從小說人物性格的刻畫看,也是失敗的。男生女生只有兩張面孔:男生,斗勇發(fā)狠、壞透頂;女生,騷情,寡廉鮮恥。只是鹿子霖壞得徹底;白稼軒倔得徹底。再具體到每一個人,又沒有各自鮮明的性格。尤其朱先生那個書呆子,完全是個莫名其妙的主角。在整個故事中,朱先生這個人的性格也不統(tǒng)一,一會兒神乎其神、先知先覺,一會兒呆呆傻傻、莫名其妙。當然其他的情節(jié)也十分經(jīng)不住推敲。為什么非要把小娥描述成婊子呢?鹿黑娃為什么不早早回來看她呢?當然能夠有很多解釋。但就我想到的每一個解釋,都不能令人信服。以至于看到最后,越來越覺得《白鹿原》不像小說,倒像一部無聊的野史。
前一段時刻聽說《白鹿原》角逐柏林電影節(jié)。當時心中有所期盼,期望能夠獲獎。主要是看了太多的媒體炒作,以為這部小說,會有多好!如果當時已經(jīng)看了這不小說,必定勸勸王全安導演不必前往柏林費心了。這樣一部小說改編出來的電影,怎樣可能獲獎?除非編劇有非比尋常的演繹才能。
總而言之,這部小說絕對不是一部中華民族的秘史,而僅僅是作者陳忠實個人的心理秘史。而真正稱得上中華民族秘史的小說,就我個人的認知,大概只有《金瓶梅》和《紅樓夢》,其中尤以《金瓶梅》更好。《金瓶梅》雖沒有《悲慘世界》那樣情節(jié)性的震撼,但讀過整部小說,會有那樣直達心靈的感覺,使你真正明白我們中國人、中國人的精神、中國社會到底是個什么樣貌?難怪毛澤東說:金瓶梅寫了明朝的真正的歷史。其實就是中國人的心理秘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