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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人山莊

無邊的暮色從四面八方圍過來,沉沉地擠壓在這片未知的山頭,之所以說是未知,是因為在小蝶她們拿著的地圖上根本找不到這個地方,一望無際的林海像一陣涌起的黑色波濤連綿向遠(yuǎn)方,與天際的殘霞交織,焚燒成灰。

有風(fēng)吹過,驚起滿天烏鴉,烏鴉的哀鳴叫起了滿坡的荒涼。

楊光宗拿著那張小小的棱角已經(jīng)磨花了的地圖站在中央,其它四個人則緊緊圍著他站成了一個半圓。

“聽著,我們現(xiàn)在不知道我們的具體位置,手機也沒有任何信號,但是大家不要慌,我們還有充足的糧食,露營的工具也完好無缺,只要大家保持足夠的耐心和鎮(zhèn)定,我們會走出這個鬼地方的!”

楊光宗的臉色很嚴(yán)肅,顯然在這只五人探險隊里他扮演的是領(lǐng)導(dǎo)的角色。

楊光宗的妻子若蘭緊緊地貼在他的身旁不住地點著頭,即顯示出了對丈夫的依賴也表現(xiàn)出來了對他的信任。

小蝶則是一臉苦相,嘴上報怨著說:“早知道會這樣就不來。”

剩下的兩名男子則顯得輕松得多,身體健壯的夏松耳朵里塞著耳塞,MP3里放著喧囂的搖滾樂,頭還跟著不住地扭動顯然沒把楊光宗的話當(dāng)一回事。而另一名叫羅強的青年則干脆不耐煩地打斷了楊光宗的說話道:“哎,我說這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啊,大家出來玩不就想尋個刺激嘛,你看,現(xiàn)在多刺激?。?rdquo;

羅強環(huán)視一下四周然后說道:“天馬上就要黑下來了,聽著,我們最明智的方法就是迅速爬上山頭,然后在晚上從山頂上向下看,尋找什么地方有燈火的存在,要知道,找到燈火就說明找到人家了,這樣我們才有活路。”

羅強的一席話說得眾人眉開眼笑,這的確是最有效的辦法了。于是一行五人背著包裹迅速向山頂爬去,在他們周圍是越來越深邃的黑夜。

由于背著不少包袱加上地勢陡峭所以一行人走得很慢,而讓大家沒想到是最先爬上山頂?shù)木尤皇抢w弱的小蝶。

“哇,快看啊,快看啊,山那邊有燈火哎!”剛爬到山頂站穩(wěn)沒多久的小蝶突然就大聲叫了起來,她雙腳不停地跳著以此來表達(dá)她內(nèi)的激動之情。

“是嗎,那太好了。”聞言大伙都加快了腳步一臉欣喜地趕到了小蝶的身邊。

順著小蝶指的方向大家果然看見了對面山腳下零星散落的幾盞燈火,從燈火的分布情況來看,那里應(yīng)該是一個小村莊,但這已足以讓大家歡呼雀躍好一陣子了。大家相信在當(dāng)?shù)鼐用竦膸椭滤麄兒芸毂隳茏叱錾饺チ恕?/p>

“好的,還等什么,大家打起精神來,現(xiàn)在就向那個小村子出發(fā)吧!”楊光宗向眾人揮著手喊道。

奔波的疲累和久久的迷茫在這一刻蕩然無存大家都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興奮,也許在這些探險愛好者心中,興奮的不僅僅是找到了走出深山的希望,還有的便是對這個隱藏于神秘深山中的村落的好奇。

一失蹤謎案敲開通靈偵探社門的是一位年事已高的老太太,她在一名中年男子的攙扶下顫微微地來到了陸羽探長的面前。

“快請坐,老太太。”助手魏明迎上前將一個軟墊椅挪到了老人的身后熱情地招呼道。和所有門做生意的一樣,顧客就是上帝,陸羽開的這家私家偵探社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

“有什么事嗎,朱太太?”陸羽一眼就認(rèn)出了眼前的這位老太太,她是落霞市有名的富婦人。

“我想讓你幫忙找我的大兒子和大兒媳婦。”朱太太一臉擔(dān)憂地說道。

“嗯,你能把事情說得更詳細(xì)一點嗎?是失蹤了還是怎么一回事?”陸羽問道。

“失蹤了。”朱太太的語速很慢,說這幾個字的時候表情很痛苦。

“失蹤,你把事情經(jīng)過講一下嗎?他們失蹤的時間大概是多久?失蹤前有什么異樣反應(yīng)都給講出來好嗎?”陸羽很仔細(xì)地問道。

“他們一周前說要和幾個什么友出去旅行探險,之前說好的每天要打個電話回來給我報平安,一開始每天我都還能收到他們的電話可是從前天開始我就再也沒有他們的音訊了,我好擔(dān)心啊,這兩天吃不下睡不好,我懷疑他們是失蹤了還是遇上什么困難了。”說到這里,朱太太的表情顯得激動起來,她那一頭白發(fā)跟著身體一起顫動不止,血管突出的瘦手在那已被皺紋擠壓得深陷的眼角邊抹起淚花來。她抬起眼來對著陸羽墾求道:“陸探長,我知道你是個很優(yōu)秀的偵探,你能幫我把兒子找回來嗎?多少錢我都給得起,你想要什么報答竟管開口就行了。”

陸羽知道這時應(yīng)該先讓朱太太的情緒穩(wěn)定下來,于是故意換上一輕松的表情說道:“放心,這件事情我想不算太麻煩,我很快就會幫你把兒子找回來的,請您相信我,你兒子出去旅行是結(jié)伴前行的,一般不會遇到什么問題,也許是他們現(xiàn)在所處的地方有點偏僻,手機沒有信號而已,朱太太你也不要太過擔(dān)心,保重身子才是。”

朱太太沒有再說話,只是不住地點著頭。

這時朱太太旁邊的那名中年男子開口說話了。

“我哥是和幾個網(wǎng)上結(jié)識的驢友一起出去旅行探險的,我擔(dān)心的是他結(jié)識的朋友里面有壞人。”

陸羽看著中年男子說道:“你是朱太太的小兒子對吧!”

“是的,我叫楊耀祖,我哥叫楊光宗。”中年男子回答道。

“你哥走之前有沒有跟你說過什么?”陸羽問。

“我哥以前也會出去旅行的每次走之前他都叫我好好照顧母親,這次也一樣。”楊耀祖回答道。

“那你知不知道你哥和你嫂子是去什么地方旅行探險去了?”陸羽又問道。

“我知道,前兩天他們打電話來說是在西部的一個邊垂小鎮(zhèn)上,叫苦陽鎮(zhèn),之后就沒了音訊了。”朱太太突然插話回答道。

陸羽點了點頭把一顆巧克力豆放入嘴里陷入了沉思中。

“好的,朱太太你放心,我一定會盡力幫你找到你兒子和兒媳婦的,現(xiàn)在你先回家去歇著吧,我和我助手魏明做好準(zhǔn)備工作了就即刻上路。”陸羽說道。

朱太太微微點了點頭,伸手把一張簽好的支票放到了陸羽的面前然后在楊耀祖的攙扶下又顫微微地離開了。

從小蝶她們走進(jìn)這個村莊起大家便感覺到了一些異樣,但是究竟異常在什么地方大家卻一時說不上來,但畢竟是喜歡探險的人,一些新鮮的事反倒能刺激起大家的好奇心,就拿小蝶來說吧,她就很享受這種興奮中帶著幾絲不安的感覺。

由于夜色太濃的緣故,大家只能借著手電那微弱的光亮照著前行,路上雜草叢生,也許這里本來就不是一條路只是被大家蠻橫地踩出來的吧,這讓小蝶想起了魯迅先生說過的那句名言:世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村莊里原有的幾盞燈火都熄滅了,但是還有一戶人家亮著光,從那漫射出來的光的線條來看,那應(yīng)該是燭火而不是燈光。

“嘿,看來這個村子是特意派了代表來迎接我們的到來呢!”羅強試著說笑讓大家輕松一下,而事實上他的話也的確迎來了一陣微微的笑聲。

“深更半夜,荒郊野鄰,未知的村莊,這真是太酷了,我保證我們這輩子不再會有這種獨特的經(jīng)歷了。”夏松用手摸著他那很別致的發(fā)型--阿福頭。語氣中充滿了興奮。

楊光宗一如既往的冷靜,他拉下臉沖身后的人說道:“大家都小聲一點,村里的人應(yīng)該都睡了,我們直接去那戶亮著燈的人家里面求助。”

其他四人都沒有表示抗議點頭默認(rèn)了。

借著微弱的手電光芒,大家能隱約辯別出村里的房舍都是一些毛坯房,而且建得很不規(guī)范,東邊一間西邊一幢的。

“唷,什么破地方!”羅強情不自禁地感慨道,臉上的表情滿是嫌棄。

楊光宗迅速回過來瞪了羅強一眼像是在警告他不要亂說話,但羅強則不屑地把臉扭到了一邊去。

快要走近那戶亮著火光的人家時,小蝶一行五人卻呆住了,因為在那間矮矮的土坯房門口分明站著一個人影。

五人前進(jìn)的速度警覺性地放慢了。

而隨著距離的移近,那個人影的臉龐也漸漸清析起來,那是一名留著絡(luò)腮胡的體魄健壯的中年男子,很寬闊的鼻子上面是一雙有神的眼睛,他的皮膚很粗獷雖然個頭不高但看上去卻總讓人心中生出幾分別樣的害怕。

“歡迎你們來到無人山莊。”中年男子的聲音突然傳了出來,低沉而雄渾,穿透了夜的深邃。

眾人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可能是山間陰涼的天氣,也可能是這名男子略顯陰暗的聲音,但小蝶認(rèn)為真正讓她剛才莫名害怕的則是這個山村的名子--無人山莊。明明有人居住怎么還叫無人山莊?

“你好,我們是幾名迷路了的游客,在山上發(fā)現(xiàn)了這個村莊就趕了過來,希望能通過你們的幫助走出這片深山。”楊光宗上前禮貌地打招呼道。

“放心,我們不會打擾到你們村子安寧的,如果我們能平安走出這里的話我們會給你們一些好處的。”平素少言寡語的楊光宗的妻子若蘭這時說話了。

“呵呵,沒問題,不過我們村的村民可不是貪小便宜的人。”中年男子笑了笑說道:“對了,我叫袁臺山是這里的村長,你們一切有我打點就行了。”

袁臺山說話的時候眼光不自禁地落在了若蘭的身上,確切點說是落在了她那豐滿挺立的胸上,敏感的楊光宗似乎察覺到了這一點下意識地向若蘭身前移了移將她擋在了身后。

袁臺山臉上閃過了一絲尷尬的神色,但立馬但哈哈笑了兩聲說道:“對了,外面夜深露重,幾位客人還是快些到屋里來歇腳吧!”

說完袁臺山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小蝶一行五人便嘴上答謝著走了進(jìn)屋。

屋里面陳設(shè)很簡單,但還算整潔,一張木桌上面放著一盞閃爍不止的油燈。大家各自尋了一張小凳子坐了下來,而真正當(dāng)大家安頓下來了之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現(xiàn)在是多么的累。一時扭胳膊的扭胳膊,捶腿的捶腿,而若蘭不顧自己身上的酸痛卻起身來到丈夫楊光宗身后替他輕輕地捶起背來。

“嗨,若蘭啊,你別,你自己歇著……”楊光宗顯得有些慌亂但臉上卻是掩不住的喜悅情,他伸手拉緊了若蘭的手說道。

“我不累,你今天背了那么多東西,讓我給你揉揉才是。”若蘭回答道。

“不,你要真為我著想就給我老老實實地歇著,快坐下,聽話??!”楊光宗拉住若蘭的手讓她坐回了板凳上,若蘭順從地點了下頭,眼中溢滿了柔情。

看著這夫妻倆的恩愛樣,青年羅強有些別扭地把臉扭到了一邊去。

袁臺山給眾人端出了熱水來讓大家喝,能解渴又能曖身子。

“走了一天了大家一定都困了吧,歇會了我就給你們安排床鋪去。”袁臺山表現(xiàn)得很熱情。

“呃,不,不了,免得麻煩,我們自己有睡袋的很曖和的,我們就在這大廳里睡一下就行了。”小蝶連忙揮手說道。

其實小蝶的想法大家都明白,在一個陌生的村莊里誰愿意分開到別的人家里寄宿啊,這樣不但不安全而且對于城里人說,誰能想到這些深山里的居民家的床鋪會有多臟,有跳騷老鼠什么的都說不定。

“喔,好吧,既然大家怕麻煩那就按你們的意思辦吧!”袁臺山臉上又浮現(xiàn)出了先前的那副尷尬笑容。也許他自己心里也明白大家了不同意的原因。

終于,困倦至極的大伙在客廳里依次擺開睡袋美美地睡了起來,而正與窗口對著的小蝶在鉆進(jìn)睡袋的那一刻突然怔住了,她看見窗外有幾雙眼睛正在向屋里面窺探著,他們那略顯泛白的眼球在黑夜里上下翻滾著發(fā)著駭人的光芒,小蝶害怕極了剛想張嘴大喊可再定睛一看卻又發(fā)現(xiàn)窗外空空如也。

原來只是幻覺。小蝶松了一口氣安慰自己道。

陸羽和魏明接下朱太太的囑托后便展開了一系列調(diào)查,并在第二天坐飛機迅速飛到了A省,出發(fā)之前他們買了多張地圖費了不少勁終于找到了苦陽鎮(zhèn)的所在地,所以為了偵探效率,陸羽二人一到A省便租了一輛越野車打起十二分精神開車直奔目的地。

車子一路風(fēng)馳電掣,路邊的景物急速倒退著,給人一種晃惚的感覺。

“頭兒,你真的覺得楊光宗是失蹤了嗎?”魏明一邊開車一邊回過頭來問陸羽道。

“這種可能性不大,不過既然朱太太肯花錢讓我辦事,我們就按著她的意思辦就是了,只要把他的兒子給她找著讓她安心就行了。”陸羽嚼著巧克力豆神情安然地說道。

魏明跟著笑了笑說道:“那也對,這些有錢人出手闊綽這錢不賺白不賺。”

“肯多給錢托我辦事也是相信我,而且這是我們開業(yè)以來接的第一單大業(yè)務(wù),所以不管簡單或困難我們都要全力以赴的去辦。”陸羽收起笑容說道,“不然,以后我這通靈偵探社就沒信譽了。”

魏明沉默著點了點,不過很快他又找到了另一個話題。

“對了,聽說楊光宗的妻子若蘭是沒有生育能力的呢,嘿嘿,兒子都生不出來看他們怎么光宗,還有啊他老弟也是個花花公子經(jīng)常被媒體暴一些負(fù)面新聞,不知道他要怎么耀祖??!”魏明突然笑出了聲來,說道。

“你別幸災(zāi)樂禍啊,據(jù)楊耀祖說前不久若蘭不是去找了家很好的醫(yī)院做了手術(shù)嗎,朱太太也說了這次成功的把握很大的相信她能成功。”陸羽說道。

“那也是,人家有錢,這點小病花點錢就可以搞定。”魏明自己也笑著說道。

“好了,先別八褂了,你安心開好你的車吧,別到時弄得我們也失蹤了就被人笑話了。”陸羽好心叮囑道。

魏明點了點頭果然不再說話了,而坐在車后座的陸羽則開始檢查起他們收集到的一些資料來。從這些資料中陸羽知道了和楊光宗若蘭夫婦一起外出旅行的還有三個同伴,一名年青的公司職員小蝶,一名健身教練夏松,一名賦閑在家的青年羅強。而且據(jù)陸羽的調(diào)查他還了解到羅強之所以大學(xué)畢業(yè)后一直找不到好工作是因為他是有一點缺陷--色盲。

再整理了一下思緒,陸羽知道楊光宗最后一次打電話回家是三天前從苦陽鎮(zhèn)打回去的之后就沒了音訊,也就是說楊光宗夫婦是在離開苦陽鎮(zhèn)之后才“失蹤”的,而作為一個小鎮(zhèn),陸羽相信苦陽鎮(zhèn)上會有市民對外來的楊光宗一行探險者有印象的,所以要尋找下步線索便能等到了苦陽鎮(zhèn)才行。

經(jīng)過馬不停蹄地趕路,陸羽二人趕到苦陽鎮(zhèn)的時候已是夜深時分,陸羽看了下表,剛好十點整。

“找苦陽鎮(zhèn)上最好的旅館。”陸羽對魏明說道。

“喲,頭兒也開始知道享受啦?”魏明一邊拿眼往向路邊瞅一邊打趣道。

“我這是探案需要。”陸羽回答說。

“喔,也對,這次我們賺到了足夠的錢。”魏明頓了一下又繼續(xù)說道,“不過就算是這個鎮(zhèn)上最好的旅館我想也不會好到哪去。”

“你想一想,楊光宗他們既然來過這里就一定住過旅館,他們不可能天天睡帳篷吧,而他們是城里人又有錢要住一定是住這里最好的旅館了,所以我想從旅館老板那里探聽到一些關(guān)于他們的消息。”陸羽解釋道。

魏明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嘴上不忘由衷稱贊一句:“頭兒,你真是好樣的。”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撒了進(jìn)來,曖曖地照在大家伙身上,小蝶最先醒過來,她收好睡袋顧不上洗臉便跑出門去,她在窗戶邊來回端詳著,想起昨晚那詭異的一幕小蝶便一臉的疑惑。

“姑娘,看什么呢?”一個陰沉的聲音突然從身后傳來,正想得出神的小蝶不由嚇了一跳?;仡^一望見是村長袁臺山。

“沒,沒什么,只是出來走走,好奇。”小蝶支吾著說道。

“喔。”袁臺山笑著點了點頭,目光在小蝶身上上下打量起來。

小蝶有些不自然地轉(zhuǎn)過頭然后快步向屋里走去,小蝶走進(jìn)屋時發(fā)現(xiàn)大家都已經(jīng)醒了過來,正在依次洗著臉。

羅強梳好發(fā)型吹著口哨走出了門去,很快夏松也跟著出來了,邊走邊伸著懶腰。

在陽光的照射下大家終于可以看清這個村莊的真實面目了,這的確是一個小村莊,村子房舍倒不算少,但有很多卻因陳舊而坍塌了,剩下的加起來只有不足二十戶人家。房舍都是矮矮的毛坯房,有的甚還是茅草房。

“嗨,袁村長,你們這附近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嗎?”羅強問一邊站著的袁臺山道。

“嗯,荒郊野地哪有什么游樂的地方。”袁臺山笑著搖了搖頭說道。

“那里呢,那個森林里面一定很好玩吧!”夏松突然指向遠(yuǎn)方的一片森林說道。

順著夏松指的方向望去,大家看到了一片在云霧氤瘟下的綠色叢林,看上去竟有一種恍若仙景的感覺。

“哇,太棒了,好想去里面玩啊,說不定能遇見小兔子呢!”小蝶也出來了,看見那片美麗的景色她顯得激動不已。在小蝶看來被云霧縈繞的山林更多的是充滿了一種浪漫氣息。

“嗯,真是個不錯的地方。”后面出來的楊光宗夫婦也看到了那片美麗的森林,若蘭的表情跟小蝶竟然出奇地相似,顯得很激動。

楊光宗看了一眼大家然后問道:“怎么,大家想到那片森林里玩一天?”

“對!”其他四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回答道。

楊光宗猶豫了片刻便點頭說道:“好吧,即然大家興那就不掃大家興了,不過只玩這一天??!”

噢,耶!大家竟然一起歡呼起來,看著眾人的快活樣,楊光宗也不由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年青人們,你們喜歡探險是好的,可是這個險你們可一定不能冒啊!”一邊的袁臺山突然發(fā)話阻止道,他的臉上充滿了恐慌。

“為什么?”羅強問道。

“你們指的那片森林叫黑山森林,這森林里面可是鬧鬼的,據(jù)說一到了雷雨天就能聽到女鬼的哭泣聲很嚇人的??!”袁臺山這樣說的時候自己的臉色都變得有些害怕起來。

小蝶是最先對袁臺山的話作出反應(yīng)的人,她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兩步嚇得把肩抱了起來。

羅強臉上則是不屑的神情,說道:“你也是用的據(jù)說這個詞了,也就是沒有真實根據(jù)嘛,我們本來就是探險的,這次我們就上山去給你們把這個險探明白,也算幫你們村子里的人做件好事!”

“也對,再說了,就算是鬧鬼那也是雷雨天才會有的事今天天氣這么好可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夏松也表態(tài)支持羅強了。

“山里的天氣,變幻不定可不能掉以輕心啊!”袁臺山繼續(xù)說道,一幅語重心長的表情。

“沒事的,總之我是不相信這世上有鬼的,再說我們只是想去轉(zhuǎn)轉(zhuǎn)又沒惡意的,有情況我們就回村來。”羅強努力打破著袁臺山的阻撓。

“好吧,上哪去是你們的自由,總之小心一點就是了。”袁臺山說完嘆了一口氣然后進(jìn)屋去了。

沖著袁臺山的背影,羅強聳了聳肩然后轉(zhuǎn)過身來對其他人說道:“怎么樣,兄弟們,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當(dāng)然要了,來到了這么神秘的方不去那個山頭看看真是白玩一場了。”夏松第一個站到了羅強那邊。

楊光宗夫婦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后也站了過去。

小蝶看了一下空蕩蕩的四周臉上閃過一絲慌亂,最終一咬牙也跟著站了過去。

羅強顯得很滿意,吹了聲口哨說道:“好吧,既然大家都不反對那我們就打點包裹馬上出發(fā)吧!”

于是楊光宗一行人就這樣踏上了新的探險之旅,他們要去的是一個看上去很美麗而聽上去卻神秘恐怖的黑山森林。

從山莊里走過的時候大家才深刻理會到了這個村莊名字的含義,整個村莊快走到了盡頭都沒有發(fā)現(xiàn)幾個人影,難怪要叫無人山莊了。村莊里的人家都把門虛掩著,但小蝶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她覺得虛掩著的門背后都有一雙眼睛在盯著她們看,一如昨晚在窗外浮現(xiàn)出的眼睛一樣,想到這里小蝶不由有些毛骨悚然了,下意識地往人堆里走去。

就在大家略顯疑惑的時候,路邊的一扇柴門突然打開了,一個頭發(fā)蓬亂衣冠不整的女子嘻笑著從里面跑了出來一把撲到了小蝶面前,這不由讓心中正鬧鬼的小蝶嚇得失聲尖叫起來。

“你,你誰啊,走開!”小蝶一揮手喊道。

“嘻嘻,我是曾經(jīng)的你?。?rdquo;原來是個瘋婦人,只見她一邊用干裂的嘴唇咬著骯臟的指甲一邊翻起那布滿血絲的眼睛嘻笑著沖小蝶說道。

她的話讓小蝶聽得一頭霧水,她嫌棄地向后閃了閃。

瘋婦人卻并不罷休,緊緊向前跟了一步繼續(xù)說道:“嘻嘻,我就是曾經(jīng)的你,你就是將來的我啊!”

羅強不耐煩地上來一把掀開了瘋婦人吼道:“哪來的瘋子,快些滾遠(yuǎn)些,不然當(dāng)心挨揍!”說完羅強把拳頭揚了揚。

瘋婦人顯然害怕了,連連向后退去,邊退邊念著:“黑森林,跳尸井,不收好人骨,專索壞人命……”

這時,那扇柴門里傳來一聲呵斥聲,“你這個瘋婆娘,又出去給我丟人顯眼,快給我回來。”

隨著這一聲怒吼,一名男子從屋里面舉著一根木棒趕了出來迎頭就給婦女一棒子,婦女哭叫著又向屋里跑去了。

男人提著木棒回了屋把門緊緊地關(guān)上了。

小蝶一行五人怔怔地站在哪里,顯然還沒明白過來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而小蝶則仍然顯得心有余悸。

“山人多怪事,我們別管他了,快走吧!”羅強說道。

于是一行人深呼吸了一口氣,調(diào)整好了心態(tài)又開始徘徊前行了。

苦陽鎮(zhèn)最好的旅館名叫彩虹旅館,陸羽和魏明停好車來到店內(nèi)登記住宿。

“單間四十塊,雙人間五十塊,有彩電的房間再加五塊,其他的都是黑白電視機。”畫著劣質(zhì)粉妝的女服員眼皮不抬地說道,像在背一個機械的公式。

陸羽二人想道,這地方真算是窮鄉(xiāng)僻壤了都什年頭了居然還有黑白電視機。

“有彩電的雙人間。”魏宇說道。

趁著服務(wù)員登記的空檔,陸羽問道:“請問小姐,前幾天是不是有五個外地人來這里登記住過店?”

“不記得了!”服務(wù)員臉色冷峻地說道。

陸羽和魏明相視一眼,然后魏明聳了聳肩摸出一張大紅鈔票放到服務(wù)員面前說道:“你再仔細(xì)想一想。”

女服務(wù)員的臉色立馬紅潤起來,畫著猩紅的嘴唇大大地張開成了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O字型,然后她麻利地把票子揣進(jìn)了口袋里說道:“我想起來了,前幾天的確是有幾個外地人來這里登記的,不過他們只住了一晚就走了。”

“喔,他們走哪去了你知道嗎?”陸羽追問道。

“一直往西,但具體什么位置就不知道了。”女服員的一下子變得有耐心了許多,聲調(diào)也緩和了不少。

“嗯,那五個人中間是不是有個叫楊光宗的男子和他一起的還有他的妻子叫若蘭?”陸羽睜大眼睛等著答復(fù)。

“這個不是很清楚??!”女服員使勁想了想最終搖了搖頭說道:“當(dāng)時他們一共開了四間房,具體誰是誰我倒分不清楚。”

“哪你能想一下當(dāng)時他們是住的哪間房嗎?”陸羽試探著問道。

女服員又陷入了沉思之中,最終她說道:“我只知道有個青年是住在301號房的別的就不清楚了因為那次我夜里起來上廁所時發(fā)現(xiàn)他剛上完廁所回房間。”

陸羽點了點頭然后笑著對女服員說道:“好的,謝謝你了。”

“這個青年應(yīng)該就是羅強吧!”在回房間的路上魏明說道。

陸羽點了點頭。

“我們分的是幾號房間?”陸羽問道。

魏明把鑰匙拿起來看了一下上面標(biāo)的號碼回答說:“301號房。”

陸羽聽完眉頭緊緊地皺起來。

“怎么,有什么問題嗎?”魏明查覺到了陸羽的異樣,問道。

陸羽搖了搖頭然后說道:“沒什么,我們快回去休息吧,明天還要繼續(xù)追蹤呢!”

于是兩人都沉默著快步向房間走去,但就在兩人打開房間門的那一刻一種奇怪的感覺迅速爬上了魏明的心頭。

小蝶驚恐地向四周望去,發(fā)現(xiàn)森林里光線陰暗,一些白色的霧氣在附近飄浮升騰著,營造出一種很詭異的氣氛,森林里一片死寂,沒有一點聲音,甚至聽不見一絲鳥啼蟲鳴,這些異常的現(xiàn)象讓小蝶立馬變得惴惴不安起來。

可就在這時,一陣細(xì)碎的聲音從小蝶身后傳了過來,像是腳步踩在落葉上發(fā)出的破碎聲,小蝶猛地回過頭去,心不由提到嗓子眼上,她看見迷蒙的煙霧中一個身影正在緩緩向自己走來,小蝶隱約可以辨別那是一個留著長發(fā)的女子。突然小蝶想起了袁臺山警告的那句話--黑山森林里有女鬼,很快他們上山時那名瘋婦人念的那句奇怪的話又閃現(xiàn)在了她有腦海之中--黑森林,尸井,不收好人骨,專索壞人命。小蝶不由感到毛骨悚然。

難道眼前這個就是傳說中的女鬼,想到這里小蝶不由大叫一聲扭頭便狂奔起來,很快她聽見了后面?zhèn)鱽砹思贝俚哪_步聲,看來自己被女鬼盯上了,她在緊追自己不放。想到這里小蝶心里不由暗暗叫苦。

“是小蝶嗎?身后突然傳來了若蘭的呼喊聲。

正在驚慌逃奔的小蝶不由一下子愣住了,她停住腳步驚魂未定地回過頭去,這時后面那個“鬼影”也越跑越近了。

“是蘭姐嗎?”小蝶怯怯地問道。

“是我啊,你跑什么呢!”熟悉的聲音再度傳來,這次讓小蝶放心了不少,這的確是若蘭的聲音,很快若蘭跑到了小蝶的面前了,她氣喘吁吁地一把拉起小蝶的手略帶嗔怪地說道:“看,看你個丫頭,怎么亂跑??!”

“我,我拍照出了神一時就走丟了。”小蝶有些難為情地回答道。

“嗨,害得我們好找哇,還好沒走出太遠(yuǎn),沒出事就行了。”若蘭感慨著說道,看了一眼低著頭的小蝶又說道:“行了,咱快回吧,一直往回走,我們的帳蓬就在附近不遠(yuǎn)。”小蝶紅著臉咬著嘴唇點了點頭。

在若蘭的帶路下兩人順利地回到了駐扎地。大家并沒有責(zé)備小蝶反倒是好心安慰她,這讓小蝶安心不少。

天漸漸黑了下來,夜幕四合,楊光宗一行五人照例鋪開了地毯圍坐在上面開始將各自帶的食品擺出來共享晚餐。食品很豐富,有泡椒雞爪,也有袋裝的北京烤鴨等等。

羅強看了一眼擺出來的食品突然撅了下嘴沖夏松說道:“哎,我說兄弟,你也忒小氣了,這么好的環(huán)境,這么美的氣氛你就不把你那私藏的小酒拿出來給大伙嘗嘗?”

夏松眼也不抬地回答說:“什么東西都能給你吃,這酒可不能容你動半個指頭。”

“哎,我說為什么???”羅強把身子向這邊挪了挪問道。

“沒為什么,這酒是我的壓驚酒,我愿給就給,不愿就拉倒。”夏松不客氣地回答道,臉上掛著一幅怪笑。

羅強自討了個沒趣扭回頭從食品堆中隨手抓起一塊牛肉索然無味地嚼了起來。

就在大家伙剛吃完飯的時候,山間卻突然刮起一陣陣陰風(fēng)來,涼嗖嗖的。森林里立馬響起了嘩啦啦的樹葉晃動聲,聲勢漸猛一如呼嘯而起的波濤。

楊光宗黑著臉看了眼天色立馬沉著聲音說道:“不好,看樣子馬上有場雷雨了大家趕緊收拾東西回帳篷去。”

大家聞言臉上都露出幾分無奈之情卻不敢怠慢,立馬動身忙活起來。

小蝶把毛毯拖進(jìn)帳篷,就當(dāng)她轉(zhuǎn)身拉上帳篷拉鏈門的時候天空中劃過了一道長長的閃電,緊接著便是一聲滾雷砸破了山間的寧靜。

嘩啦啦……大雨傾盆而下,雨滴穿過層層樹冠砸落在帳篷外殼上發(fā)出密密麻麻的打擊聲。

小蝶把睡袋打開了,點燃了一支小型蠟燭,然后把自己瘦小的身軀塞進(jìn)了睡袋里,蜷縮成了一團(tuán)。

小蝶一下子無所事事起來,當(dāng)一個人無聊的時候便喜歡胡思亂想了,小蝶的目光落在了蠟燭微弱的光亮上,隨著燭火的閃爍小蝶的心也跟著莫名其妙地驚跳起來。

小蝶想到了無人村莊,想到了昨晚她睡覺時看見窗外飄浮著的那幾雙幽靈般的眼睛,想到今天的那名瘋婦人,突然小蝶的心猛地一顫,她想到了袁臺山說的那句話,黑山森林一到雷雨天氣就會鬧鬼,還能聽到女鬼的哭泣聲。那現(xiàn)在不正是雷雨天氣嗎?

轟,又是一聲驚雷!而就在這一聲驚雷之后小蝶呆住了,她真的聽見到了幽幽的女子哭泣聲夾雜在雨中傳了過來。雖然不是很大,但小蝶卻聽得真切,嗚嗚的低泣聲就如一道陰風(fēng)灌進(jìn)了她的耳朵里,比剛才的驚雷還讓人害怕。

是誰在哭泣,不會是若蘭姐吧,可這實在不像是她的聲音??!小蝶到這里身體不由瑟瑟發(fā)抖起來。原本就蜷縮成一團(tuán)的身體不由抱得更緊了。

偏偏這時小蝶又感到一陣內(nèi)急,但聽著外面恐怖的哭泣聲小蝶就嚇得不敢走出帳蓬半步了更何況是出去小解。于是小蝶只能咬牙憋著。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漸漸地外面的雷聲不再響動了,雨聲也越來越小,終致停止了。山間的雷雨就是這樣,來得急去得也快。

而隨著雨聲的停止小蝶驚喜的發(fā)現(xiàn)那婦女的哭聲也消失了。

“看來是我多疑了,一定是陰風(fēng)吹進(jìn)樹的枯洞里才發(fā)出的這種似人泣的聲音吧!”小蝶想道。而這時她也實在內(nèi)急得慌了就起身走出帳蓬去想要尋個地方解決,小蝶是個愛干凈的女孩子怎么都不會將穢物留在自己住的帳蓬里的。

經(jīng)大雨淋過的地顯得有些濕滑,小蝶一腳踩下去能感覺到腳步深深地往下陷,這說明森林里積的落葉還真不少了。

小蝶轉(zhuǎn)到一顆大樹后便急著松下褲袋蹲了下來,方便完后小蝶習(xí)慣性地伸出手去想扶著樹干支撐自己站起來,突然小蝶感覺自己摸著的東西有些異樣,毛茸茸濕漉漉的,小蝶心里不由一驚扭頭一看一由倒抽一口涼氣,在一頭蓬亂的長發(fā)下一雙翻白的眼睛正死死地盯著自己看著,距離和自己相隔竟不過數(shù)十厘米之遙。

“天啊,有鬼??!”小蝶終于控制不住地失聲尖叫起來了,她猛地松開手提起褲袋就往回跑,她只感覺后背被人狠抓了一把,然后后面便傳來了一陣細(xì)碎的響聲便沒了動靜。

“有鬼啊,快來人啊,真的有鬼啊!”小蝶一邊忙著把褲袋系上一邊挨著帳蓬拍門喊道。

很快各個帳蓬里都有了反應(yīng),羅強夏松以及楊光宗夫婦都陸續(xù)趕了出來。

“怎么,什么事,慌慌張張的?”楊光宗一把按住小蝶大聲問道。

由于天上沒有月光,所以只能隱約從小蝶的急促呼吸聲中感覺出她的恐慌。

“有,有鬼??!”小蝶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

“在哪?。?rdquo;羅強問道。

“就,就在那顆大樹后面。”小蝶把頭扭向一邊小心翼翼地向剛才方便的那棵樹指了指。

羅強捋了捋了衣袖大步向那顆樹走過去嘴上說著要去仔細(xì)瞧瞧。

剛一走到樹前羅強原本輕松的情一下子變得恐怖起來,他的腳步不住地向后退縮,突然哇地大叫一聲嚇得不遠(yuǎn)處的楊光宗四人渾身一激凌。

“哇,鬼啊,好大的鬼啊,太恐怖啦!”很快羅強的聲音變成了一種調(diào)侃式的聲調(diào),他自己還在原地樂得跳躍起來,一看他這德行大家立馬便知道剛才是他在搞惡作劇了。

“你小子正經(jīng)點不行啊,嚇?biāo)廊死玻?rdquo;夏松摸了摸胸口忍不住咒罵道,顯然他對自己剛才被羅強戲耍了表示不滿。

“嘿嘿,自己膽小就別怪我。”羅強邪笑著說道。

“神經(jīng)??!”楊光宗狠狠地罵了一句然后就拉著若蘭回帳篷去了。

小蝶還站在那里發(fā)呆,顯然并沒有從剛才的驚嚇中回過神來。

“走啦,還站在外面干嘛,嚇傻啦?”夏松轉(zhuǎn)身要回帳篷的時候看見身后一臉驚恐的蝶便說道。

“我,我剛才真看見不干凈的東西啦!”小蝶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

“要真有不干凈的東西那也是羅強那小子,整天神經(jīng)兮兮的,我看你啊,肯定是看見山間的什么野生動物了,黑夜里一時沒看清就在這里亂說,自己嚇自己。”夏松沖小蝶揮了揮手說道,表情有些許不滿。

“半夜三更吵得人睡不了覺!”夏松習(xí)慣性地摸著自己那別志的阿福頭走回帳蓬去了。

這時外面就只剩下小蝶和羅強了,羅強還站在那棵樹旁邊,他回頭看了一眼小蝶不耐煩地說道:“你還站哪兒干嘛啊,趕緊回去睡吧,不知道我要方便啊!”

小蝶臉微微紅了一下,轉(zhuǎn)過頭走回帳篷去了,只是心中還在納悶,剛才自己的確沒看錯啊,蹲在自己旁邊的一定是個人,而且是個古怪的婦女而不是什么獸。

隨著小蝶回到帳篷后外面又是一片靜悄悄的了,羅強這才放心地哼著小曲轉(zhuǎn)到老樹背后掏出家伙來愜意地開始爽快。

突然,一只手從后面緊緊地捂住了羅強的嘴吧,緊接著一柄斧頭狠狠地從羅強身后扎了進(jìn)來,羅強的眼睛翻了翻,沒有多余的動作,頭重重地垂了下去。

羅強死了,尸體倒在了地上,眼睛還向上翻著,似乎還有幾絲不甘和困惑。

好一陣子過去了,羅強的腿被人抬了起來,尸體被人緩緩拉起向從林深處走去。

拉著他尸體的的是一個黑色瘦小的身影,蓬亂的頭發(fā),破碎的衣服,一邊走那個黑影嘴里一邊輕輕吟著一段熟悉的話語--黑森林,跳尸井,不收好人骨,專索壞人命。

蛛絲馬跡早晨,陸羽睡得有些晚,然后起床吃了魏明叫來的早點。

“接下來我們怎么辦?”魏明很敬業(yè)地問著陸羽的下一步規(guī)劃。

魏明叫的是一碗小湯圓,他吹了口氣把一勺子湯圓放進(jìn)了嘴里然后說道:“去超市。”

“去買東西?”魏明問道。

“對,順便問一下情況!”陸羽邊吃邊回答說。

“也是,他們要出去旅行一定會在走之前采購一些東西。”魏明說道。

陸羽點了點頭,一會兒的功無就已經(jīng)把碗中的湯圓吃光了。

抹了抹嘴陸羽說道:“走吧,抓緊時間。”

“嘿,還抓緊時間呢,現(xiàn)在都快九點啦,要抓緊時間怎么不早起床?。?rdquo;魏明笑著打趣道。

“早起,我倒是行,可是超市沒開門啊,起了也白搭。”陸羽說這話時人已經(jīng)走出門外了,魏明嘆了口氣緊緊跟了上去。

彩虹旅館附近不遠(yuǎn)處有一家大型超市,當(dāng)然這里所謂的大只是相對的概念。陸羽看了一下也不過八十平方米的店面。

陸羽和魏明進(jìn)去采購了一些食品,然后在陸羽的特意叮囑下魏明買了一罐彩色噴漆。

拎著買好的東西,陸羽來到柜臺處開始向老板詢問起關(guān)于楊光宗一行的消息來。

超市的老板是名中年婦女,皮膚很黑,但待客熱情卻很高,也許是早上生意平淡又見陸羽二人買的東西比較多的緣故。她回答陸羽的提問還算仔細(xì)。

“幾天前,你見過五個外地人來這里買過東西嗎?”陸羽問道。

“見過,當(dāng)時他們開著一輛黃色面包車停在我店門口這個我印象比較深,一來他們是外地人,二來當(dāng)時他們買的東西挺多的。”老板娘臉上笑盈盈地回答著,完了還不忘反問陸羽一句:“怎么,你們是他們的朋友?”

陸羽順著點了點頭然后接著問道:“那是幾天前的事呢?他們有說上哪去嗎?”

“有三天了吧,當(dāng)時見他們買了這么多東西我也閑著問了兩句,我問他們要上哪去。”老板娘很用心地回憶著說道,“他們中間有個男子就給我說要去城西的一個郊野玩。”

“城西的郊野,沒有說得更具體一點嗎?”魏明在一旁忍不住問道。

“沒有,我說城西有很多的森林,而且這幾年不時會有失蹤案發(fā)生我還提醒他們最好不要走太遠(yuǎn)了。”老板娘急著表示自己樂于助人的態(tài)度。

陸羽和魏明沉默了一陣子然后幾乎是異口同地問道:“怎么,這城西附近的森林里近幾年發(fā)生過失蹤案?”

“是啊,這有什么好奇怪的,照說一般人聽我這么說了吧準(zhǔn)嚇得不敢去了可我看那幾名外地人聽我說完這話臉上倒現(xiàn)出一幅興奮的樣子,看來是想去探險了。”

陸羽和魏明對望了一眼,然后魏明笑著對老板娘連連稱謝。

“真是麻煩啦,算下這里多少錢吧!”

“算好啦,一共一百三十六塊。”老板娘麻利地算出價錢然后說道。

“好的,錢在這里,收好吧!”魏明掏出兩百塊錢來放在柜臺上然后起身和陸羽走出了門去,這時聽見老板娘在身后急促地大聲地喊道:“哎,多啦,用不了這么多,快回來給你找零。”

陸羽頭也不回地擺了擺手說道:“不用啦,多的是你剛才回答問題的報酬。”

看著陸羽二人離去的身影老板娘不由愣著出神了,心想著,這回答問題也能領(lǐng)報酬,這輩子還真是頭一次遇著。

一條鄉(xiāng)間小道上,一輛銀白色越野車緊貼著路邊的一輛黃色面包車停了下來,越野車門打開,陸羽和魏明從里面貓腰走了出來。

剛被雷雨沖刷的山間小路顯得泥濘不堪,魏明小心地邁開步子跳到了路邊的一塊高地上。

四周是一望無際的黑色森林,在白茫茫的霧氣籠罩下顯得靜謐異常。

“他們就是在這里下車的。”陸羽看著那輛黃色面包車說道。

魏明點了點頭,說道:“在超市里買東西時那個老板說他們是開著一輛黃色面包車向城西的方向走的,顯然就是眼前的這一輛。”

陸羽看了一眼車輪陷在泥濘中的深度然后說道:“看來們上山已經(jīng)有兩三天的時間了,可是還不見下山來,是不是遇到什么壞事了?”

魏明下意識地抬起頭向周圍的森林中望去,然后說道:“這片森林太寬廣了,又有這么多霧說不定是迷路了。”

陸羽沒有說話,來到黃色面包車旁邊,陸羽把頭緊貼在那個車的棕色玻璃上費了不勁才看清里面一些情況。

“車?yán)锩婧芸?,他們帶了必須品在身上的,?yīng)該是上山野營去了,不過兩三天了還不回來說明遇到一些情況。”陸羽趁空掏出了一包巧克力豆撕開一小道口子從里面不緊不慢地倒出兩顆巧克力豆放進(jìn)了嘴里。

“難道要我們上山去找?”魏明面露難色地問道。

陸羽聳了聳肩然后說道:“怎么,難道還有別的辦法嗎,錢都收了,而且還收了不少。”

“可是,頭兒,他們一大伙人上山去都失蹤了,我們怎么能再犯同樣的錯誤?”魏明有些擔(dān)憂地說道。

陸羽笑了笑然后說道:“記不記得剛才在超市我叫你買了噴漆?”

“記得,可是這有什么用呢……”魏明剛想繼續(xù)發(fā)表自己的反對意見,但他突然又像明白了什么似的,張大了嘴笑著說道:“喔,原來你的意思是我們上山時用噴漆在路上做下記號這樣我們就不會迷路了對不對?”

陸羽點了點頭接著說道:“而且我們來的時候我就帶了精良的野營工具,我知道會用上的,所以我們有上山的條件。”

陸羽的一席話說得魏明眉頭舒展不住點頭。

“別挨時間了,我們得快點進(jìn)山去,越快越好,這會兒還不知道楊光宗他們遇到了什么麻煩呢!”際羽這樣說著就開始向山上走去了。

雨后天睛的森林中空氣顯得格的清新,在這醉人的環(huán)境中加上昨夜的折騰小蝶幾人一直睡到了臨近中午時才起床來。

小蝶收好睡袋然后拿起DV又走出了帳蓬,一出去便迎頭碰見了夏松,夏松正在做著健身操見了小蝶不由笑著打招呼道:“喲,起來啦。”

小蝶點了點頭,看著夏松做操的動作她有些想笑但出于禮貌還是忍了下來,她總覺得一個大男人在那里跳去跳來樣子有些滑稽。

“怎么,又要拍照???”夏松看了一眼小蝶手中的DV問道。

“嗯!”小蝶隨口回答著。

很快楊光宗夫婦也從帳篷里鉆了出來。楊光宗看了一眼天氣然后回過頭來沖小蝶二人說道:“嗯,天氣睛啦,,我看咱們快點弄了下山了吧!”

夏松一邊繼續(xù)著自己的體操一邊回答說:“行啊,這山里面下起雨來還真是麻,你們快點把羅強那小子叫起來吧,不然不知道他又要睡到什么時候去呢!”

楊光宗點了點頭,可扭頭一看卻見羅強的帳蓬門是敞開著的,楊光宗心下狐疑徑直走上前把頭探進(jìn)去一看卻見帳篷內(nèi)空空如也,于是回頭大聲對夏松等人說道:“這小子已經(jīng)起床了啊,說不定跑哪兒玩去了。”

就在這時,一邊的小蝶突然失聲尖叫起來了。

“啊,血,血啊!”

楊光宗臉色一沉,順著小蝶指的地方看去,果然看見地上隱隱有些血跡,不由大驚失色,兩步搶上前去仔細(xì)一看發(fā)現(xiàn)這血跡是在那棵大樹后面,也就是昨夜小蝶說鬧鬼哪個地方。

“什么,難,難道……”夏松看著地上的血跡想說什么卻沒能再說下去,臉上寫滿了恐慌的表情。

“怎么不見了呢?就算是死,尸體,尸體也應(yīng)該在啊,可是尸體上哪兒去了呢?”若蘭早嚇得臉色慘白了,緊緊地把楊光宗的手拽了起來。

“有鬼,真有鬼啊!”小蝶嚇得哭了出來,雙肩居烈地抖動起來。

“昨晚我就看見了那個鬼的,長頭發(fā),是個女鬼,是個女鬼!”小蝶驚恐的哭喊聲回蕩在森林上空,回音連綿不絕,仿佛有人躲在叢林深處學(xué)著她的音調(diào)在重復(fù)著這句恐怖的話--是個女鬼,是個女鬼。

回聲讓人們心頭的恐懼無限放大。

“不,我不要再在這里呆下去了,我要下山,我要快點山!”若蘭哭著直拉楊光宗的手喊著說道。

“不行,我們不能丟下羅強不管啊,他尸體不見了但留下的有血跡,我們可以順著他的血跡找到他的。”夏松這時候表態(tài)道。

“可是有鬼啊,有鬼啊,再不走說不定我們就成了下一個羅強了,快下山吧,你忘了袁臺山說的那句話,山里鬧鬼的,我信??!”小蝶幾乎是吼了起來,她的驚恐程度超過任何人。

小蝶的話讓所有人都不由怔了一下,楊光宗沉著臉想了一下然后斬釘截鐵地說道:“小蝶說得對,我們現(xiàn)在必須得馬上下山去,要找羅強我們得找無人山莊的村民幫忙才行。”

看得出來,一向沉著的楊光宗此時內(nèi)心也充滿了驚恐,顯然也被這森林中的女鬼傳聞嚇住了。

夏松沒有再說話,很快在楊光宗的帶領(lǐng)下四人開始快速地收起包裹來,臉上寫滿了恐慌和哀傷。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陸羽和魏明二人還在不知疲倦的在森林中爬行著,這無邊的森林就像是一座迷宮一樣永遠(yuǎn)沒有盡頭找不到出口。魏明心里不由暗暗慶幸一路上用彩噴做了標(biāo)記,不然說不定現(xiàn)在自己和陸羽早都迷路了。

“哎,找了半天沒有一個人影,這樣找下去得找到什么時候啊?”魏明忍不住感嘆道。

“要有耐心。”陸羽只是委平淡地回復(fù)了一句。

“天就要黑了,我還往山上爬干嘛啊,找個地方扎下帳篷明天再繼續(xù)找吧!”魏明提議道,說實話現(xiàn)在他體力已經(jīng)有些透支了。

“不行,天黑之前我們一定要爬到山頭上去。”陸羽用一種堅定的口吻對魏明說道。

魏明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陸羽,無可奈何地?fù)u了搖頭只能快步跟了上去了。

“這山里說不定住的有人家呢,如果有的話,晚上在山頂上就能看到燈火了,也許通過這種方式我們可以找得快一點。”陸羽解釋著說道。

“鬼知道有沒有。”魏明無心說的這一句可說完之后自己心里卻一陣發(fā)毛,這這種荒郊野地而且還是暮色朦朧的時候提鬼這個字真是自己嚇自己。

“從我們走的方向來看是沒錯的,因為一路上我們看到了一些瓜皮果屑,這些肯定是他們留下的,所以我們只要耐心一點相信很快就能找到他們的蹤跡了。”陸羽的說話顯得很自信,但在魏明聽來這怎么都像是在安慰他而已。

終于在天黑盡的那一刻陸羽二人登上了山頂,順著山頂向四周的黑夜看去突然幾點燈火映入了眼簾,兩人幾乎是同時發(fā)出一聲振奮的叫喊,“快看啊,那里有燈光!”

于是二人打起精神朝著燈火閃爍的地方走了過去。希望也似乎隨著燈光的移近而越來越真切了。

陸羽和魏明終于拖著疲憊的身體走進(jìn)了這個村莊,村莊里一片寂靜,陸羽二人小心翼翼地向前行進(jìn)著。

“村里人睡得就是早,才八點過就都熄燈了,不過前面好像還有一家亮著燈火。”魏明說道。

陸羽抬起頭也看見村子中間還有戶燈火殘存著。

“那就好,快點上去吧,人家睡了就不好打擾別人了。”陸羽說著就加快了步劃。

陸羽二人將要走近那戶人家時,卻赫然看見一個身影立在門口,像是特在等著他們,當(dāng)他們再移近一點時那戶人家里又出來了幾個身影而且還出現(xiàn)了一些嘈雜聲。

站在最前面那個人的身影終于出現(xiàn)在了陸羽面前,那是一個留著絡(luò)腮胡的中年男子,有著寬大的鼻子,刀刻般的劍眉下面一雙有神的眼睛中透露出一股威嚴(yán)。

“你好,歡迎你們來到無人山莊。”中年男子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

陸羽和魏明立馬擠出一絲疲憊的笑容上前回應(yīng)道:“你好,我們路過這里因天色已晚所以想進(jìn)村歇歇腳。”

“你們也是迷路的旅客???”中年男子身后傳來了一個女子的聲音。

問話的正是小蝶,些時她的臉上顯出一絲驚訝。

袁臺山看了下夜色,然后對大家說道:“時間不早了,大家都歇下休息吧!只是今晚這人員捅擠,總不能再像前幾日一樣擠在客廳里過夜吧!”

袁臺山一句話倒是提醒了大家,大家不由抬起頭來面面相覷。

“呵,如果不嫌棄,我里面還有一間客房收拾得還算干凈,有那位客人愿意住進(jìn)去?”袁臺山說著眼光在眾人身上來回地掃描著。

“哎,我去吧,這睡袋里蜷著還真不是回事!”夏松把手舉了起來,大著嗓門回答道。

“喔,那就好,你的房間和我的睡房只有一墻相隔,你這就隨我來吧!”袁臺山起身向夏松招了招手,然后便徑直向里屋走去了。

夏松起身離開后,外面剩下的人就開始打開睡袋準(zhǔn)備睡覺了,顯然都顯得困意十足。

陸羽也照著大家的樣子選了塊空地睡起覺來,只是腦海中卻一直在思索不停。楊光宗一行五人的遭遇讓陸羽心中疑惑不已,這個村莊看來有些古怪?。〉橇_強已經(jīng)死了,看樣子他是冒犯了這個村子里的一些東西,陸羽心里有一種強烈的感覺,快點帶楊光宗一行離開這里免得夜長夢多。

夜色朦朧,眾人都已熟睡了,一個身影從睡袋里鉆了出來,是若蘭,她看了一眼和他睡在一起的丈夫楊光宗見他沒任何反應(yīng)臉上不由生出一絲憐惜的表情,這兩天他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若蘭沒有驚醒丈夫輕手輕腳地摸出了屋去,她突然有些鬧肚子,想找個地方方便一下,若蘭輕輕地開了門,她怕打擾到別人的休息,但老式木板門吱嘎的響聲還是驚醒了迷夢中的陸羽,陸羽微微睜開眼睛看了一下,見是若蘭捂著肚子正急急地向外走去便知道是她內(nèi)急了于是側(cè)過身子陸羽又沉沉地睡去了。若蘭摸著出了屋找到了不遠(yuǎn)處的茅舍,到了這個時候平素愛干凈的她也不管這用土磚搭建起來的茅廁干不干凈就一頭扎進(jìn)去了。

過了好一陣子若蘭拉完了肚子便急急忙忙走出茅廁了,那里面黑乎乎的又臭氣熏天她實在是有些受不了了,而且老實說她心里是害怕的,但她又不忍心叫醒楊光宗起來給他做伴,她想這村子再邪門也不會這么霉,出來上個廁所遇見鬼吧,更何況廁所就在門外不遠(yuǎn)。

若蘭上完廁所正快步往回走的時候突然被一個異常的情景吸引住了,因為她發(fā)現(xiàn)旁邊不遠(yuǎn)處的一間屋里居然亮著燈,是哪家這么晚了還亮著燈呢?半夜三更亮著燈不睡覺又是在做什么呢?若蘭這樣想著在好奇心的驅(qū)使下竟然情不自禁地向那間房子走了過去,雖然邊走心臟還在忐忑不安地跳動著。

輕輕來到窗戶外面若蘭探頭向里面望去,眼前的一幕頓時讓若蘭大驚失色,臉色變得慘白無比,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油黃色的燭光照耀下,若蘭看見屋里面的幾張木凳上支撐著一塊長長的木板,木板上面正放著一具血肉模糊的尸體,天靈蓋都已經(jīng)被揭開了,頭顱旁邊用一個大瓷盆裝一堆白乎乎的東西,那不正是腦漿嗎?一個身影正背對著她扭動身子拿著刀具在那具尸體上肆意切割著,污流了出來順著木板滴落在地上,雖然那具尸體已被切割得面目全非但若蘭還是一眼就認(rèn)出來了--那正就是羅強的尸體。

若蘭內(nèi)心恐懼至極,想要尖叫可是理智告訴她一定要忍下來于是她用力按住胸口慢慢轉(zhuǎn)過身去想要逃離這里,剛一轉(zhuǎn)身一個黑影籠罩住了她的全身,等不及張口呼叫若蘭的嘴被一只大手緊緊地捂了起來,大手捂得太緊了,她只感覺呼吸越來越困難,漸漸昏迷過去了?;杳郧八匆娏艘粡埵煜さ拿婵住?/p>

清晨,雨過天睛的天空中竟然升起一顆奶黃色的太陽,山里潮濕的天氣被難得的太陽光照射得清新無比,窗外一片明媚。楊光宗摸了摸微微發(fā)痛的太陽穴睜開了眼睛然后習(xí)慣性向身邊一抓,而隨著這一抓楊光宗的睡意頓時醒了大半,睡在旁邊的妻子不見了。

楊光宗一骨碌翻坐起來扭著頭向四周張望著還是沒能看見若蘭的身影。楊光宗臉色頓時沉了下來,迅速起身連睡袋都來不及收拾便急忙向屋外走去但出了房間四下探視還是沒能發(fā)現(xiàn)若蘭的身影,楊光宗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yán)重性不由有些驚慌地大聲喊道:“若蘭,若蘭,你在哪兒??!”楊光宗邊喊著邊在房屋四周尋覓希望能發(fā)現(xiàn)妻子的身影。

楊光宗的叫喊聲將屋內(nèi)的人都吸引出來了,而且大家很快便明白了這是怎么一回事。小蝶疑惑地說道:“蘭姐會不會是上哪玩去了,說不定是悶了想出去走走??!”

“玩,能上哪去玩啊,再說若蘭就算要出去也一定會給我說一聲的。”楊光宗一臉焦急地說道。

楊光宗一席話頓時讓大家都陷入了沉默,這的是有些費解。

陸羽摸出一顆巧克力豆放進(jìn)了嘴里,他突然想起昨晚若蘭悄悄起床的身影,她出去后上了哪里呢?陸羽沒有胡思亂想,他知道此刻一定要保持冷靜,同時心里也涌起深深的失落感,昨晚就想到了要早點帶他們離開這里的但還是發(fā)生意外了。

袁臺山從屋內(nèi)走了出來,看著屋外站著的大群焦急不安的人問道:“怎么,聽你們說若蘭不見啦?”

“是啊,若蘭姐昨晚還和我們在一起好好的,怎么今早起來突然就不見了呢?”小蝶搶前一步急急地說道。

“哎呀,壞了,會不會是跑黑山森林去了!”袁臺山猛地一拍大腿說道。

“什么,黑山森林!”在場的人一聽這話無不駭然。

“怎么可能,好好的她怎么可能上黑山森林去呢!”楊光宗搖著頭幾乎是咆哮著對袁臺山說道。

“昨晚又是一個雷雨天氣,說不定是山上那個女鬼在招魂呢!”袁臺山把臉沉了下來,他的聲音此刻聽上去更顯陰森駭人了。

“招魂!”眾人聞言不由都嚇得向后退了一步。

“她昨晚神神秘秘的起來是被女鬼招魂了?”陸羽心中也不由納悶道,真有這么邪門?

“不行,我要去找她,我一定要去到找她!楊光宗突然回過神來然后拼命向黑山森林的方向跑去。

夏松見狀連忙一甩膀子丟下一句,“我跟他一去上山去找。”便緊追而上了。

小蝶動了動身子但最終還是沒有跟上去,因為她實在怕了那個黑山森林。

陸羽站在原地猶豫了一下,他其實也想跟上去的,但他又隱約感覺到事情不會是這么回事,因為陸羽是一名堅定的無神論者,他怎么會相信招魂這種荒謬的說法呢,而且他覺得這個村子里的確有些古怪的地方,他怕自己離開后留下的小蝶倒會遭遇不測,但是轉(zhuǎn)念一想找回楊光宗可是這次自己的主要任務(wù)于是回頭對魏明說了一句:“你留下看好小蝶姑娘,我跟上去了。”說完便快步追了上去。

楊光宗簡直像是發(fā)了瘋一樣的在向山上狂奔,陸羽本來就比他們晚跑了兩步一抬眼時已經(jīng)落后老遠(yuǎn)了,但他還是拼命的追上去??墒顷懹疬€是沒能跟上,沒追出多遠(yuǎn)楊光宗和夏松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黑山森林叢中,也消失在了陸羽的眼前,陸羽愣在森林的入口處不知道該從哪個方向去尋找他們。

看著陸羽三人一溜煙的跑遠(yuǎn)了魏明和小蝶才回到屋中,看得出來小蝶的心中還是一幅驚魂未定的樣子。

“你別擔(dān)心,相信他們可以把人找回來的。”魏明安慰道。

小蝶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地板發(fā)愣。這倒讓站在一旁的魏明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我想離開這里。”小蝶愣了好半天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嗯,等找到若蘭了我們就一起離開這里。”魏明說道,這本來也是計劃之中的事。

袁臺山不知什么時候來到了兩人的身邊,他把手背在身后,突然發(fā)聲說道:“看來,你們是真的得罪了這山中的女鬼?。?rdquo;

一聽說女鬼二字小蝶身上就不由驚得一顫。

“你們二位餓了沒有啊,午飯做好了不如吃點東西吧!”袁臺山說道。

經(jīng)袁山這么一說魏明心中倒是真有幾分餓了,只上小蝶還是顯得無動于衷,看來她是沒胃口了。

就在說話的檔兒陸羽卻頹廢著臉回來了。

“怎么,頭兒,你不是跟著上山去了嗎?”魏明顯得有些驚訝。

陸羽搖了搖頭然后說道:“可惜啊,動作慢了一步,沒能追上他們,森林里霧氣又重叫我上哪兒去找他們啊!”

魏明點了點頭,臉上閃過一絲不安的神色。小蝶抬起頭來看向陸羽說道:“那他們兩個人上山會不會又遇上那個女鬼???”

陸羽沉默著沒有及時回答,難道山上真的有女鬼,難道若蘭真的是被女鬼招魂跑山上去了,事情發(fā)展到現(xiàn)在也只能說楊光宗是因為尋妻心切而沒有理智地去想問題吧!

“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魏明問道,“要不要上山去找?”

“不,我不去,我怕!”小蝶一聽上山就嚇得大聲對起來。

陸羽嘆了口氣然后說道:“現(xiàn)在我們只能在里等了,希望他們不會出什么事!”

陸羽說完屋里的人都沉默了。

黑山森林里,夏松一直緊緊跟在楊光宗的身后,楊光宗像發(fā)了瘋一樣在森林里串梭著,連身體健碩的夏松都攆不上他,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后地跑到了那日露營的地方,好不容易趁楊光宗停下來的檔兒夏松靠在一顆樹上大口喘起氣來休息。可還沒過多久,楊光宗卻突然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似的喊叫著向一個方向迅速奔跑過去,夏松聽得真切,楊光宗喊的是若蘭的名字。

楊光宗剛剛看見的是了一個黑影,楊光宗認(rèn)定這黑影就是被招魂上山的妻子若蘭于是楊光宗又不知疲倦的向那個黑影追了過去,但這個黑影卻如同鬼魅一般瞬間又跑出了老遠(yuǎn),于是楊光宗就在后面緊追不舍,并在口中不斷呼喊著若蘭的名字。

不知道追出了好遠(yuǎn),楊光宗發(fā)現(xiàn)眼前的黑影突然不見了,再透過層層霧紗定睛一看卻見一間低矮的小木屋出現(xiàn)在面前。

楊光宗心頭一喜,大步走了上去,他心里只想著若蘭,他認(rèn)為若蘭就在這間房子里。

小木屋的窗戶開著,楊光宗抬眼從外面看了進(jìn)去,剎時,楊光宗被眼前這一幕嚇得目瞪口呆,只見小木屋里一個頭發(fā)蓬亂衣服骯臟的人影正蹲在一張木床旁邊,而這木床上面放著的竟然是一具已經(jīng)腐爛成森森白骨的尸體殘骸,一些白色的小蟲就在尸骨上緩緩爬行著。

難道這就是森林里的女鬼?楊光宗想起袁臺山說的話頓時嚇得氣都快喘不過來了,他情不自禁地向后退了兩步卻不料腳下一滑不慎踩翻了外面的一個破舊木桶,哐的一聲巨響立馬驚動了屋內(nèi)那個鬼影,只見那身影猛地轉(zhuǎn)過頭來,睜開一雙血紅的眼睛怒目瞪向外面的楊光宗,天,那簡直就是一張猙獰可怖的鬼臉。

女鬼沖著窗外的楊光宗一臉敵視地吼叫了一聲,楊光宗原本便恐慌至極的心被這一聲吼叫嚇得差點停止跳動了,哇地大叫一聲,楊光宗轉(zhuǎn)身便撒腿跑開去了他只聽得身后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追趕聲,楊光宗慌張地回頭一看見那女鬼竟然死追著自己不放,楊光宗一驚連忙加快了腳下逃奔的速度。

終于,楊光宗跑累了,聽了聽身后再沒有了追趕的腳步聲,他才放心停下來扶住一棵樹喘著氣休息起來,可就在他剛停下來休息沒好大一會兒時,突然,一塊巨大的石頭從后面狠狠砸在了楊光宗頭頂上,楊光宗不由??!的慘叫一聲便撲到在地了,石塊接著又被人搬起一下一下砸在了楊光宗的頭上,直到把他的頭顱砸得腦漿迸裂,血肉模糊。

石塊和頭顱相撞擊所發(fā)出的響聲在迷霧的森林上空久久回蕩著。驚起了漫天的烏鴉。

一陣子后,楊光宗的腳被一個人抬了起來,他的尸體被一個黑影拖著走向了叢林深處。

這個黑影邊走嘴里還邊念道:“黑森林,跳尸井,不收好人骨,專索壞人命。”

……

天色漸漸暗下去了,卻仍然沒有見到楊光宗二人回來。

袁臺山已經(jīng)提前備好了晚餐,在其盛情邀請下,陸羽三人開始和他同桌用起餐來。

桌上的菜還算豐富,有葷有素,小蝶外出旅行后已經(jīng)很久沒有吃過熱食了,這會兒看著一桌子美味佳肴也把煩惱暫時丟在了一邊開懷吃了起來,她喜歡喝湯,用勺子勺起一勺肉湯送進(jìn)了小嘴里美美地品嘗起來,在這個過程中她能體驗到香油在舌尖打滑的美妙感覺。

袁臺山顯得很熱情,不停地招呼著他們吃菜還不時將一些肉塊夾到幾人的碗中。魏明有些過意不去地說道:“行了,村長,這些肉你多吃點,我們自己夾就是了。”袁臺山卻嘿嘿一笑說道:“沒事,這些肉本來就是你們的。”袁臺山的話讓陸羽不由愣了一下神,袁臺山似乎察覺到了陸羽的異樣便緊接著糾正道:“呵,我的意思是這些肉本來就是為你們準(zhǔn)備的。”而就在陸羽心頭感覺別扭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很快一個人影跌跌撞撞地?fù)淞诉M(jìn)來,大家一看,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夏松。一股不祥的預(yù)感頓時籠罩在大家心上。

“怎么了,發(fā)什么事了?”魏明搶先問道,臉上閃過一絲慌亂。

陸羽看了一眼夏松,發(fā)現(xiàn)他身邊沒了楊光宗的身影心頭一由一驚大聲問道:“楊光宗呢,他跟你一塊的,他人呢?”

“他,他被,他被女鬼抓去了。”夏松哭喪著臉說道。

“什么!”夏松的話猶如一聲驚雷炸開在眾人的頭頂上。

“被女鬼抓走了?”袁臺山顯得較為鎮(zhèn)定大聲問道。

夏松緩緩抬起頭來然后重重地點了一下,一臉的痛苦的表情。

“?。?rdquo;小蝶一聽女鬼這個詞不由大聲尖叫起來。

“你別急,慢點把事情的經(jīng)過說清楚。”陸羽示意夏松把頭腦放清醒一點。

夏松一屁股坐在旁邊的一條長凳上然后大口喘著粗氣,好一陣子了才開口說道:“我,我們一直向山上跑去,可是他實在跑得太快了我只能不遠(yuǎn)不近地跟著他,我在后面不停地叫他等我可是他卻充耳不聞顯然是尋妻心切。”

吞了口唾沫夏松又說道:“就這樣我們在山上穿梭著,還到了那次我們露營的地方可是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線索,楊光宗也開始變得煩躁異常了不停地揪頭發(fā)在森林里咆哮,這時候我們突然看見不遠(yuǎn)處有一個人影閃過,我們看得很清楚那絕對是一個婦女的身影,楊光宗當(dāng)時立馬就變得精神渙發(fā)了嘴上喊著若蘭的名字快步追了上去,我當(dāng)時已經(jīng)累壞了也咬牙想跟上去,可是等我抬頭再看時楊光宗和那個人影都一起消失在了迷霧之中,而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我聽到了楊光宗的一聲慘叫,我當(dāng)時就想這下完了,他肯定是遇害了,我沿著叫聲的方向趕去在一塊空地上居然發(fā)現(xiàn)了一片血跡,我想那肯定是楊光宗留下的,這時候我一個人在森林里越想越怕就嚇回來了!”

看著還在哆嗦不止的夏松陸羽心中便如負(fù)千均重?fù)?dān)一般沉重,昨天還好好的楊光宗夫婦今天就失蹤了,而且照現(xiàn)在這情況看來多半都是兇多吉少。

“你先休息一下吧,我們再商量一下接下來怎么辦。”袁臺山說話了,顯然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后才說的。

小蝶點了點頭,但陸羽卻另有打算,他抬起頭來對大家說道:“不行,我覺得我們得盡快上山去找楊光宗!”

袁臺山睜大了眼睛看著陸羽,而魏明也在一旁提醒道:“頭兒,不是吧,現(xiàn)在天都黑了還上山去,這森林里那般恐怖,嚇?biāo)赖摹?rdquo;

“可是不找到楊光宗我們怎么向他母親交待啊?”陸羽回答道,這倒讓魏明無言以對。

“要找也得明天再去找,森林之大,天色又黑去了也沒用。”小蝶在一旁勸阻道。

“夏松,你先回房休息一下吧,你又累又被嚇的。”小蝶又回頭對夏松說道。一旁的袁臺山也跟著說道:“對,你先回房歇著,我馬上就給你弄點熱菜來讓你飽飽肚子。”

夏松點了點頭,拖著疲倦的身子回房間去了,這時袁臺山端起桌上剩的一些油湯轉(zhuǎn)身向廚房走去顯然是要溫一下了給夏松做晚餐,陸羽的目光不經(jīng)意間落在了那微微起伏的油湯上,突然陸羽心中生起一絲奇怪的感覺,再想到袁臺山剛才那句話一個惡心的念頭不可抑制地涌上了心頭,于是陸羽回頭低聲對魏明說道:“今天這肉你吃著像什么肉?”

“不知道,有一點酸酸的。”魏明回答道,臉上閃過一絲不解。

“可是我現(xiàn)在才想起,他們村子里好像沒有飼養(yǎng)什么牲畜??!”陸羽強壓著內(nèi)心的惡心說道。

“什么……”一邊的小蝶聽到這話臉色立馬大變,驚嘆道。

“也,也許是野味啊,一定是某種野味!”魏明突然明白了陸羽想要表達(dá)的意思,但卻不想承認(rèn)這個實事,一臉慌張的說道。

“到現(xiàn)在為止羅強的尸體都沒能找到,難道這只是巧合,還有我聽人家說人肉吃上去就是酸酸的味道。”陸羽說這話時自己心中都翻騰不已。

“別說了!”小蝶受不了了,一扭頭向外面跑去找了個地方大吐起來直吐得膽汁外涌。而陸羽跟魏明也好不到哪去相互推搡著跑進(jìn)了茅廁也是一通狂吐。

小蝶痛不已地吐完之后,緩緩抬起頭來用手擦了擦嘴角的穢物,眉頭緊皺著顯出一幅惡心的樣子。這時她微微睜開眼睛看了一下面前,心中不由一震,原來她此時正扶在一個井口,剛才的穢物都吐進(jìn)了這個井里去了而這個井深不見底看上去很有些怕人,正當(dāng)小蝶想抽手離開時卻又似乎聽到了一些聲音從井中傳來,小蝶豎耳一聽,這一下嚇得不輕,她居然聽見這井里面隱隱傳出了女子的哭泣聲,小蝶臉色唰的一下就變得慘白無比,不由在心中驚嘆一聲,天,這不就是袁臺山所說的跳尸井嗎?里面哭的一定就是女鬼了。

小蝶嚇得想大叫,可剛一轉(zhuǎn)身就被一個身影牢牢地罩住了,一只大手緊緊地捂住了小蝶,小蝶拼命掙扎卻都無濟于事,很快小蝶呼吸變得困難起來意識漸漸模糊下去,她努力地睜著眼睛向前看去,眼中閃過一絲怨恨--她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

在茅廁里吐完了的陸羽和魏明卻沒有急著出去,因為他們有一些想法要交流,而在這里顯然是一個相對隱避的地方。

剛大吐一通的魏明顯得很有些不滿,他抬起頭來說道:“你小子以后別亂說話,我們剛才不可能吃的是。。。。。”說到這里魏明又刻意回避了“人肉”這兩個字接著說道:“你想想要真是這樣,袁臺山是和我們一起吃的啊,他自己不惡心?。?rdquo;

“我也不想是這樣,只是這個想法閃出來了擋也擋不住??!”陸羽用袖口擦拭著嘴角一臉無辜地說道,“好啦,你當(dāng)我胡說算了。”

“那這山莊鬧鬼的事你怎么看?”陸羽看了一眼魏明又反問道。

“有點邪門,全是失蹤,而且找不到尸體。”魏明說道。

“但我可以肯定這些事絕對不是鬼干的。”陸羽說道。

“為什么?”魏明問。

“因為這世上根本就沒有鬼。”陸羽一臉平靜地回復(fù)道。

“那就是人干的了,那倒底是誰呢,他又為什么要這樣做呢?”魏明一連串的問道后突然又一驚說道:“是不是這個村子里的人干的,那這樣的話我們不就有危險了。”

“不要亂說。”陸羽緊張地瞪了魏明一眼。

魏明聲音頓時放小了不少,但卻還是忍不住說出了心中的困惑:“頭兒,不要忘了,楊光宗他們一行人好好的到這里后就接連出事了啊,而且你剛才也說了我們吃的肉很有可能就是……”魏明說到這里沒能再有勇氣說下去。

“難道這個村子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這個秘密正是不小心被他們發(fā)現(xiàn)了所以才遇害的。”魏明不停地假設(shè)著。

“你看村長像壞人嗎?”陸羽問道。

“有些東西不是看著不像就不是,而且壞人一般都偽裝得很好,這些道理你應(yīng)該比我更清楚吧!”魏明有些急了。

“這個村子里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我們要保持清醒的頭腦整理一下,你是不是一直覺得在這個村子里面有一種怪怪的感覺?”陸羽問道。

“是啊,但是一時半會兒卻又說不清楚為什么。”魏明經(jīng)陸羽這樣一問身上就有些不自在了。

“白天這個村子里的人家?guī)缀醵际前验T緊閉起來的這太不正常了,而且有好幾次我都聽到有女人哭泣聲。”陸羽在幫助魏明分析著怪誕之處。

“是啊,我也聽到過,每次聽到我心里就發(fā)毛,難道這村里面真的有女鬼?”魏明臉上頓時閃過了幾絲恐慌之色。

“不,哭的應(yīng)該是正常的女人,而他們關(guān)上門來的目的肯定是怕我們這些外來人與這些女人接觸。”陸羽接著分析道。

“也對,這些婦整天哭泣就一定說明有問題了。”魏明說道。

“還有一點,你想一下從進(jìn)這個村子以來我們都沒有看見一個小孩子的影子,也沒有聽到一句小孩的聲音。”陸羽接著說道,他臉色變得越來越凝重了。

“是啊,小孩子就喜歡哭鬧,可是進(jìn)村以后卻一聲也沒有聽到真是怪事,難道這村子里沒有小孩子?”魏明驚嘆道,但他很快又眼神一轉(zhuǎn)改口問道:“怎么可能,村子里有婦女怎么會沒有孩子?”

“小蝶和夏松都先后說曾親眼見過森林里有女鬼的事了,而村長袁臺山也說森林里面鬧鬼看來這不是巧合。”陸羽說道。

“但你也說了這世上是不會有鬼的。”魏明在一旁提醒道。

“我當(dāng)然知道,但森林里鬧鬼這個迷我們一定要解開。”陸羽說道。

“你有假設(shè)沒?”魏明問。

“我的初步想法是這樣的,即然他們都說曾見過森林里的女鬼那可能是森林里的某樣?xùn)|西被他們誤當(dāng)作鬼了。”陸羽推斷道。

“是什么東西,小蝶曾說過她那晚看得很清楚是一個女鬼蹲在她的旁邊啊!”魏明這樣說道。

陸羽用手支起下巴想了幾秒鐘然后說道:“這樣就對了,我想他們看見的應(yīng)該是一個女子,只是因為她長年生活在這個叢林中從而導(dǎo)致形象變得邋遢不已,而因為有袁臺山的話在先,大家在潛意識里都以為山上有女鬼的存在所以當(dāng)他們看見這個野女人之后就把她誤當(dāng)作了鬼。”

“太妙了,極有可能,只是什么女子會跑到山上去呢?除非她有病。”魏明聽完陸羽話忍不住拍掌叫好,但興奮之余卻又覺仍有幾絲不解之處。

“對,她就是有病,有經(jīng)病。”看著疑惑地盯著自己的魏明陸羽接著說道:“你還記不記得袁臺山給我們講的那個故事,他說因為一個護(hù)林員被雷電辟中身亡他的妻子受不了打擊投井身亡了可是最后大家把井水打干都沒有發(fā)現(xiàn)女子的尸體。”

“是啊,難道你認(rèn)為那個女子根本就沒有跳井而是發(fā)瘋跑到了山上?”魏明說道。

陸羽緩緩點了點頭說道:“這只是一種可能性,你想,既然水打干了都沒有見著尸體那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這個女子根本就沒有跳井啊,你再想想看,護(hù)林員以前肯定在森林里搭有房子,在他被雷辟死之后他妻子會不會跑到那個房子里面去,這樣在精神上她認(rèn)為她還是陪著她丈夫在一起的。”

“這個假設(shè)不錯,只是我們要怎樣才能證明這一點呢?那個瘋女人會殺人嗎,她跟這一連串失蹤案又有關(guān)系沒有?”魏明不住地發(fā)問道。

“我也不知道,不過既然她是瘋女人做出殺人這種瘋狂的事來也不是沒可能,而且在沒有發(fā)現(xiàn)楊光宗夫妻二人的尸體之前我們只能說他們是失蹤了而不能斷定他們就死了。”陸羽說道。

“可是羅強失蹤時留下了血跡,而楊光宗失蹤時同樣留下的血跡啊,只怕是兇多吉少啊。”魏明不無擔(dān)心地說道。

陸羽沉著臉點了點頭表示贊同,魏明仰天嘆了口氣接著說道:“希望他們還活著,不然我們就不好回去交差了??!”

“還有就是夏松,我總覺得他跟楊光宗失蹤有關(guān)。”陸羽瞇著眼睛說道。

夏松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回了自己的房間,很快袁臺山給他端來了熱騰騰的湯菜,夏松不由連聲稱謝。

“呵,不客氣啊,這些肉留給你吃是應(yīng)該的??!”袁臺山豪爽地說道。

“怎么能這樣說呢,還是要多謝袁村長這么勞神費力啊”夏松依舊客氣地回復(fù)道。放好湯菜后袁臺山?jīng)_夏松擺擺手說道:“嗨,別說那么多了,你快趁熱吃,我就先出去了!”說完袁臺山走出門去了,順道還幫忙把門給帶上了。

夏松看著剛送來的熱菜心情好了很多,笑著自語:“呵呵,夏松啊夏松還真有你小子的,這下你可發(fā)大財了。”

將鼻子湊到肉湯上面深深地嗅上一口,夏松露出一幅陶醉的樣子然后又返身從包里摸出一瓶包裝考究的酒來自言自語地說道:“呵呵,現(xiàn)在是時候喝我的壓驚酒啦,我兄弟還真夠義氣,知道我好這口特意送了我一瓶啊,羅強啊,活該你倒霉被山上的女鬼抓去了,不然現(xiàn)在我還讓你聞聞這酒的香氣,那叫一個美味?。?rdquo;

拿起筷子夾起一大筷肉塞進(jìn)了嘴里然后美美地灌上一口酒,夏松感覺妙極了。

“好酒好菜,以我可要過一輩子這種生活哇。”夏松嘴上說著邊不住地點著頭,末了又塞了一大塊肉進(jìn)嘴里吧嘰吧嘰地嚼了起來。

突然,夏松停止了咀嚼,渾身猛地一顫臉色也隨之變得慘白起來,緊接著他的眼睛漸漸向上翻白,身體開始劇烈地抽搐起來,最終一歪脖子撲到在了桌上嘴里吐出還沒有完全吞下去的一塊肥肉。

他死了。死的時候眼睛還大大地睜著,向上翻著,似乎不肯瞑目。

有一陣子過去了,一個人影閃了進(jìn)來,是袁臺山,他看了一眼撲倒在桌上的夏松臉上先是露出一份驚恐的表情,但接著又浮現(xiàn)出幾絲復(fù)雜的神色,皺起眉頭袁臺山圍著夏松的尸體轉(zhuǎn)了好一圈子,最終捋起衣袖上前將夏松那笨重的尸體背了起來……陸羽和魏明再一次回到房間里的時候發(fā)現(xiàn)屋子里面靜悄悄的,小蝶上哪去了呢?這個疑問幾乎是時涌上了二人的心頭。

兩人趕緊跑出屋去一看,外面黑漆漆的一片哪里看得到人影,難道小蝶也失蹤了?一股不祥的預(yù)感頓時涌了上來,猛一轉(zhuǎn)身,陸羽竟發(fā)現(xiàn)袁臺山已經(jīng)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了他們身后了。

“呵呵,兩位剛才上哪去了?”袁臺山嘴上笑著但表情看上去卻顯得不甚自然。

“喔,就在外面隨便走走而已,對了小蝶姑娘上哪去了呢?”陸羽問道。

“喔,小蝶啊,她到一個村民家里借宿去了,你也知道現(xiàn)在晚上在大廳里睡覺的除了她一個女子外就是你們兩個男的了而且相對而言她跟你們又比較陌生所以可能她會有些想法。”袁臺山回答道。

“是這樣啊,那倒也不奇怪。”魏明暗暗點頭,心頭放心了不少。

“夏松怎么樣了?”陸羽問道。

“他吃了飯后就睡覺了,今天他可夠累的了。”袁臺山回答道,他表情鎮(zhèn)定自若沒有一絲慌亂。

看了一眼陸羽二人袁臺山又說道:“我看兩位每晚都睡在那個袋子里面這樣不太好吧,要不我也給你們介紹一戶人家前去借宿?”

“呵,不了,我們都習(xí)慣了。”陸羽擺擺手回絕道。

“那好吧,這深山野地的晚上也沒有什么東西可以娛樂,兩位不如就早點歇下吧!”袁臺山說道。這時陸羽才發(fā)現(xiàn)整個村子里已經(jīng)鮮有人家亮著燈火了。

袁臺山說完就轉(zhuǎn)身回房休息去了,整個村莊頓時安靜的似乎只剩下陸羽和魏明了一樣,一片死寂。

晚上,陸羽和魏明心懷不安地睡下了,陸羽的眼睛一直盯著窗外,他發(fā)現(xiàn)今夜的月光看上去顯得分外明朗,在以前看到皎潔的月亮心情一定會舒服很多,但不知為什么,此時此刻看著外面這白得刺眼的月光陸羽心中的不安倒還加重了幾分。

小蝶真的是到別的居民家借宿去了嗎,雖然是有這種可能但冷靜下來的陸羽卻覺得自己越想越不相信起來。小蝶作為一名女子,身邊發(fā)生了這么多怪事而且這個村莊在她看來又是如此神秘詭異她怎么可能放心去一戶不認(rèn)識的人家里面住宿呢,就算是村長所說的是因為小蝶她自己以及魏明不是很熟的緣故吧,但是相比而言再怎么說自己和魏明在小蝶心目中的信任度也要高過這個村子里的陌生村民吧!

難道袁臺山在撒謊?想到這里陸羽心里不由猛地一驚。

他為什么要撒謊呢,如果真是撒謊的話那小蝶現(xiàn)在身在何處呢,是被他抓起來了還是害了?陸羽心中升起了一連串疑惑。

那他會害我們嗎,可是他真的想害自己的話剛才在晚飯里下毒不就行了為什么要弄出這么多事呢?陸羽心中一時亂如麻團(tuán)。

不知不覺中,夜已經(jīng)很深了,看了一下時間已經(jīng)是零點時分了。旁邊的魏明已經(jīng)沉沉地了睡過去,而陸羽卻還是毫無睡意,在今晚睡覺之前他就和魏明商量過了晚上兩人不能同時睡著要輪流值班而陸羽負(fù)責(zé)上半夜的看守的工作。

也難怪,住在這樣一個異的村莊里,誰知道兩人一起睡過去了還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呢?

翻了下身,看著外面的月色,陸羽突然想到在若蘭失蹤的那晚他似乎在夜里看過她半夜起床的身影,她外出的時間跟現(xiàn)在差不多,當(dāng)時以為她是去上廁所再加上睡意朦朧就沒在意但這會兒想起來她的失蹤應(yīng)該就是在那之后啊。

若蘭半夜起床后出去做了什么呢,她出去又看見了什么呢,之后發(fā)生了什么事?陸羽這樣想著大腦就來越清醒了,甚至有一種疼痛的感覺。

盯著窗外的的月光,陸羽看得越來越出神,猛地,他從原地坐了起來,側(cè)身看了看身邊熟睡著的魏明陸羽沒有驚動他,陸羽悄悄起了身小心翼翼地去開了門,隨著吱嘎的一聲低吟,老舊的木板門裂開了一條縫門外的月色頓時洶涌地?fù)淞诉M(jìn)來,緩緩向外走了兩步,來到壩子中央陸羽抬眼去發(fā)現(xiàn)此刻在月光照射下的村莊看上去竟是如此的靜謐安詳。

放眼向四周望去,突然陸羽看見了不遠(yuǎn)處的一口井,在月光的照射下井口發(fā)著幽白色的光,這個井便是所說的具有恐怖色彩的跳尸井了,因為有鬧鬼的傳聞陸羽他們從沒有人敢于靠近去看過但這一刻陸羽卻突然生出了極大的好奇心和勇氣向那口井走去,或許在發(fā)生這么多怪事之后去那個井口一探究竟已經(jīng)是一種不可避免的選擇了,井中真的有女鬼還是有著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袁臺山編這個故事是不是有什么目的?這樣想著陸羽已經(jīng)走近了井口,扶住井口探身向里一望,卻什么也看不見,借著月光卻看見井口處沾有一些穢物,陸羽頓時一驚暗想這一定是小蝶的嘔吐物,小蝶之前來過這個井邊?那之后呢?正在陸羽狐疑的時候突然又聽得這井里面隱隱約約傳出來了女子的哭泣聲,陸羽渾不由一顫,這枯井里面怎么會有哭泣聲呢陸羽不由想起了袁臺山說的那個關(guān)于跳尸井的鬼故事來,難不成真有女鬼?陸羽心頭泛起一絲恐慌,但很快他迫使自己冷靜了下來要理智地分析這個問題,于是陸羽抬起頭來長長地舒了口氣想要緩解一下自己心中的緊張之情,但就在他抬眼的這一瞬間他卻被另一個奇怪的情景吸引住了,在不遠(yuǎn)的一間房舍里還隱約閃爍著亮光,米黃色的光亮穿透了老屋那蒼老的身軀漫射出來刻出了墻壁的裂痕烘干了黑夜的濕潤。

這么晚了這戶人家還亮著燈干什么呢,而且在自己睡之前這邊的房舍不是全都熄了燈了嗎,怎么這會兒這家又開了,難道這會兒房子的主人恰好起來有事要做,帶著重重疑問陸羽情不自禁地向那個方向走了過去。

這一幕與若蘭的遭遇又是何其的相似,只是陸羽并不知道自己正在走一條危險的道路。

悄悄來到了那間土屋外面,透過那扇破舊窗戶上一個大的漏洞陸羽努力向屋里面窺視進(jìn)去,不料只看上一眼陸羽便立馬被里面的場景懾得呆住了。

只見矮屋里面幾張木凳支撐起了一塊破舊的木板,而在木板上面赫然躺著一具血肉模糊的尸體,尸體的肚皮已經(jīng)被切割開了,切口處的皮肉被鐵鉤死死鉤著向兩邊拉住,向外翻開的血肉裂口里面清析地顯出雜亂的內(nèi)臟,而陸羽能夠清楚的看見死者里面的心肝肺等主要器官已經(jīng)被切割下來放在了旁邊的一個乳白色的瓷器瓶子里面,瓷器的本質(zhì)色澤已被污紅色的血漿染得略顯暗淡,死者的嘴唇圓張著一雙眼眼大大睜開,似乎在自我欣賞著這一幕慘忍的畫面,兩個身影正在尸體前有條不紊地工作著,他們看上去熟練極了,就像一名老練的屠夫正在做一件普通的屠宰的工作陸羽的心臟被這突然映入眼簾的一幕嚇得極速脹大,呼吸不由得急促起來而待陸羽再次定睛一看時,心跳都驚得差點停止了--他看見那具躺著的尸體不是別人竟是此時應(yīng)該還在房間里面睡覺的夏松。

夏松死了,還被他們殘無人道地切割成片了。陸羽大腦嗡的一下炸開了,這下好了,羅強死了,松死了,若蘭楊光宗失蹤了小蝶也不知去向,來的人全消失了,那接下來的會不會是自己和魏明?想到這里陸羽心中閃過一絲不可抑制的恐慌,竟管他曾經(jīng)認(rèn)為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足夠好但此刻一向自大的他的確有些害怕了,這個村子里的人一定都瘋了。

陸羽腳步慢慢向后退縮著,不由自主地向后退縮著,突然,他腦門后遭到了重重一擊,還等不及回過頭去看,陸羽便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也許是被夜里的涼風(fēng)凍醒了,也許是職業(yè)的警覺性讓魏明醒了過來總之他在一瞬間睜開了眼睛,習(xí)慣性地一看身邊魏明突如寒冬里被人迎頭澆了一盆涼水般地寒到了骨子里去--魏明發(fā)現(xiàn)陸羽竟然不見了,瞬時一種巨大的孤獨感和恐懼感籠罩住了他,不是說了兩人相互換班守夜的嗎,怎么陸羽突然就不見了呢?魏明心里七上八下的想道,再想到兩人睡覺前說的要重點留意夏松的事情,魏明不由渾身一激凌,立馬翻起身來大步向夏松住的房間走去,魏明想弄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而且他認(rèn)定這事與夏松有關(guān),哐的一聲推開夏松的臥室門,屋里的場景布局立馬毫無保留地暴露在了在魏明的面前,卻是模模糊糊的一片讓魏明看得不太真切,不過還好有月亮銀白色的光輝從外面滲透了進(jìn)來這讓魏明可以借以看清眼前半米內(nèi)的東西。

“夏松,給我出來。”魏明喊了一聲。

屋內(nèi)一片死寂沒有反應(yīng)。

“有事找你,你在不在?”魏明又大聲地喊了一遍。

仍然沒有反應(yīng)。魏明掏出手機摁亮,借著屏幕光亮在屋內(nèi)掃視起來,可是描了一周竟然發(fā)現(xiàn)這屋里空空如也,向前走上兩步,魏明看見一張桌上擺放著一些吃剩的酒菜,桌子旁邊兩步遠(yuǎn)的地方就是一張床鋪,可是這床上鋪蓋卷兒還疊得整整齊齊的哪有魏明的影子,夏松不見了,陸羽也不見了,魏明心中不由一驚,這倒底是怎么一回事???魏明心中一時慌亂極了,他似乎感覺在這個陌生的村莊現(xiàn)在只剩下自己孤身一人了。而這個村莊就像一個偽裝起來的魔鬼正在一口一口地吞吃掉自己的同伴。

魏明急忙掉轉(zhuǎn)頭想快點離開這個房間,突然他看見一個白色的身影就懸在自己身后不遠(yuǎn)處的一角落,呯!魏明的心嚇得猛烈的一跳,誰!魏明失聲吼道,可是那個白影卻并沒有動靜,魏明定下心使勁一看才發(fā)現(xiàn)原來那只是掛在墻角的一件白色外套而已。

看來自己現(xiàn)在的精神已經(jīng)處于高度緊張狀態(tài)了。魏明搖著頭有些自嘲地嘆了口氣說,這樣可不好。

快步從夏松的臥室走了出來,魏明又來到大廳里,他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外面的門是虛掩著的,只怪剛才自己一時大意沒有注意到,不過對于冒冒失失地去了夏松的房間魏明倒覺得是自己的一項意外收獲,至少他知道夏松不見了,而且依情形看來看來陸羽是出去了,只是夏松呢,他也出去了嗎,他和陸羽怎么會同時不見呢,這兩者間有什么聯(lián)系,還有陸羽怎么會離開都不叫自己一聲呢,是不是遇到了什么緊急情況?魏明在心里不停地問自己道。只能怪自己剛才睡得這么死這么大兩人從自己身邊經(jīng)過卻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輕輕拉開了門,外面洶涌的月光頓時如潮般地?fù)淞诉M(jìn)來,睜開有些發(fā)痛的雙眼,魏明看見此刻的村莊在月光的照射下顯得如此的靜謐安詳。

輕輕移了兩步,魏明走到了壩子外面,站在壩中央放眼向四周望去,魏明頓時被一個奇異的景象吸引住了,在不遠(yuǎn)的地方還有一戶人家居然亮著燈火,這么晚了怎么這戶人家還沒睡呢?屋里面的人又在做什么呢?陸羽他們會不會在里面?一連串的問號閃現(xiàn)在了魏明的頭腦中,在好奇心的驅(qū)駛下他情不自禁地向那戶人家走去……

陸羽緩緩睜開了眼睛,腦后劇烈的疼痛感再次襲了上來,陸羽咬著牙關(guān)努力回憶著昏迷之前發(fā)生的事情,而那恐怖的一幕又隨之涌了上來,沒錯,他看見了有人正在分割夏松的尸體之后自己就被人偷襲打暈了。

陸羽想動一下,卻感覺被什么東西束縛著,一低頭陸羽才發(fā)現(xiàn)自己緊貼著墻壁雙手被黑尼龍繩牢牢地困綁著,再定睛一看四周發(fā)現(xiàn)自己竟被囚禁在了一個暗室里而在自己身邊還有兩個被緊綁著的人,陸羽強忍著腦后的疼痛扭頭仔細(xì)看過去竟赫然發(fā)現(xiàn)這兩個人正是失蹤了的小蝶和若蘭!陸羽心中不由一喜頓時忘了自己現(xiàn)在也是落難之身努力張開嘴輕喚道:“小蝶,若蘭,你們原來在這里???”

挨著陸羽不遠(yuǎn)的小蝶緩緩抬起了頭來,她臉色菜黃嘴唇發(fā)烏看上去虛弱得讓人揪心的疼。

“哼,你也來啦!”小蝶聲音微弱地說了一句便又低下了頭去了,看得出來她已經(jīng)度過了極度恐慌的階段,現(xiàn)在她一定是恢心失望了。

“呵呵呵,兄弟醒啦!”一陣熟悉的笑聲傳了過來,陸羽警覺地抬頭尋聲望去發(fā)現(xiàn)在暗室的一個角落里正坐著一個人,而借著墻壁上微弱的光陸羽可以看清他的面目,這人正是袁臺山。

“是你!”陸羽重重地說道,臉上露出一幅怒容。

“怎么,很意外嗎?但是我可要告訴你,你可不能隨便懷疑我??!”袁臺山站了起來踱著步子緩緩向陸羽走了過來,臉上卻還帶著貫有的微笑。

“不意外,我早該想到是你了,你們怎么這么殘忍,我們什么地方招惹你們了,要對我們下此毒手?”陸羽這樣說時又想起了自己看見的那一幕心中不由激憤難平。

“你錯了,我可以負(fù)責(zé)任的告訴你你的那些同伴不是我們殺的!至少不是我們村里的人殺的!”袁臺山突然收起了笑容顯得對陸羽的話極為不滿起來。

陸羽抬起了頭來,連虛弱的小蝶也抬起了頭來定睛看著袁臺山,臉上都顯露著不信任。

“我都親眼看見,你還說不是!”陸羽似乎也越發(fā)憤怒起來,為袁臺山的狡辯而憤怒。

“你有親眼見我們殺掉他們嗎?沒有,我們切割的只是他們已經(jīng)死去的尸體而已。”袁臺山情緒激動地說道:“我們?nèi)绻獨⒛銈儥C會多的是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殺掉?”

“不殺我們把我們抓這來做什么?還有,如果夏松他們不是被你們殺的又怎么會死去呢?”陸羽質(zhì)問道。

“哼,我沒必要和你說這么多,我只想告訴你一個事實他們的死的確與我們無關(guān)。”袁臺山臉色鐵青地說道。

“那你告訴我你們?yōu)槭裁匆懈钍w?”陸羽問道。

“這是我們村子里的習(xí)俗,誰也不能改變它,數(shù)百年來在我們村子里凡是死去了的人我們都會將他的肉切下來煮了分給村民們吃下去,因為這代表死者將永遠(yuǎn)活在我們和中,他將與我們同在,否則這個死者就將化成惡靈讓我們永不安生!”袁臺山的語氣變得激動起來。

“可是我們并不是這個村子里的村民!”陸羽大聲喝斷袁臺山的話說道。

“我說了,凡是進(jìn)了我們村子就要守這個規(guī)矩,誰也不能例外!”袁臺山臉色漲紅,瞪著雙眼怒視著陸羽,顯得對陸羽的責(zé)備極不滿意。

“楊光宗也死了嗎?”陸羽聲音瞬間軟了下去,因為從袁臺山劇烈的反應(yīng)來看陸羽覺得他并沒有說謊。

陸羽問這話時一直低頭不語的若蘭竟也努力抬起了頭來,從她微啟的眼皮可以看出她是努力從昏迷中掙扎過來的,也許正是陸羽這個問題刺激了她的腦細(xì)胞給了她蘇醒的能量。

“死了,在黑山森林里被人從身后扎死的。”袁臺山平靜而干脆地說道。

剛剛微微睜開眼皮的若蘭聞言頭一偏便再度昏迷過去了,甚至沒有發(fā)出一聲叫喊。

袁臺山的回答如一記悶硾砸在了陸羽的心頭,雖然他對楊光宗的生還沒有抱太大希望但是聽到真實的回答時心中還是難以接受。

“他怎么死的,山上根本就沒有女鬼,是你編的謊話騙我們的!”陸羽剛有所平復(fù)的情緒又一次不可抑制地浮躁了起來。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我只知道他死了!”袁臺山冷冷地說道。

猛地陸羽抬起頭睜大眼睛問道:“你告訴我,黑山森林里那個所謂的女鬼其實就是當(dāng)年那個護(hù)林員的妻子?她根本就沒有跳井,對不對?”

袁臺山突然一愣,但很快他便笑出了聲來:“哈哈哈,你小子果然聰明,不錯,森林里的確沒有鬼,只是有個人模鬼樣的瘋婦人,她就是當(dāng)年被雷電辟死的那個護(hù)林員的妻子!”

踱了兩步袁臺山又繼續(xù)說道:“當(dāng)年他丈夫的突然死亡讓她精神錯亂就一個人跑到了森林里的那間小木屋里去了,從那之后就再也沒有從森林里出來過,她整天都在森林里轉(zhuǎn),只要發(fā)現(xiàn)森林里有男性尸體她就會把他拖回到那個小木屋里去,神經(jīng)出問題了的她以為這些尸體就是他丈夫的尸體,所以她會把他們藏起來而我們村里的人則會隔天上山一趟發(fā)現(xiàn)她撿回了新的尸體我們的村民就會把這些尸體再拖回村子里來煮后吃掉,羅強的尸體,楊光宗的尸體都是從哪兒拖回村來的。”

你們太可怕了,居然吃死人的血肉!”這時一邊看上去十分虛弱的小蝶突然說話了,語調(diào)中帶有憎惡的譴責(zé)。

“你們憑什么侮辱我們的風(fēng)俗習(xí)慣?于其讓死者的肉腐爛在土中還不如讓他們的肉消化在我們的身體里面,這樣我們就將同生下去!”袁臺山臉色刷地一下陰沉了下來,眼中露出兇狠的光芒。

“這是祖上一直延續(xù)下來的風(fēng)俗,誰不遵從誰就要受到上天的責(zé)罰!”袁臺山激動地說道,說完他抬起頭用手指著頭頂上方。

“那只是你們自己這樣嚇自己,是你們?yōu)樽约旱淖镄姓业慕杩诙选?rdquo;小蝶不依不饒地反駁道。

“誰說這是借口,我們曾經(jīng)就犯了這樣的錯誤,現(xiàn)在我們付出了應(yīng)有的代價!所以我們不能再犯同樣的錯了。”袁臺山說到這里時神色突然變得凄慘起來,嘴唇微微顫動著露出很痛苦的表情。

“什么錯誤,受到了什么懲罰?”陸羽顯然不會相信這種詛咒效應(yīng)于是好奇地問道。

袁臺山抿了抿嘴唇最終還是回答道:“還是因為那個死去的護(hù)林員的事,當(dāng)時因為他是被雷電劈中導(dǎo)致身體焦糊沒辦法烹食加上他瘋?cè)サ钠拮幼枥@,我們就破例沒有舉行吃人儀式,但是很快我們就遭到了懲罰……我們村的婦女在那之后全都失去了生育能力,我們村子要斷絕后代了……”說到這里,原本形象硬朗的袁臺山竟然蹲地開始哭泣起來了。

難怪他們發(fā)現(xiàn)了羅強等人已經(jīng)死了卻不給剩下的人說一聲,難怪他們村子里沒有見到一個小孩的影子,難怪他們村子里總會有一些奇怪的女人,陸羽頓時明白了過來問道:“所以你們發(fā)現(xiàn)了羅強他尸體也不跟我們說一聲就是怕我們阻止你們將他們的尸體吃掉,而你們把小蝶若蘭抓起來就是想讓她們給你們村子里續(xù)香火?”

“我不知道行不行,前面我們也抓了兩名女子可是都未能破咒,但就算是只有一絲希望我們都不會放過!”袁臺山站了起來,臉上露出一種堅決的神色。

從外面抓來的女子也不能懷孕?陸羽聽得心中好生納悶。

“你們想都別想,我死都不從。”這時一旁的小蝶突然提起所有精神沖袁臺山大聲地吼道,蓬亂的頭發(fā)下一雙眼睛閃出不肯屈服的光茫。

袁臺山看了小蝶一眼卻并沒有理會。

“你們之前抓過幾個外地婦女,整天把她們關(guān)到家中就是怕我們知道事情的真相?”陸羽問道。

袁臺山點了點頭說道:“現(xiàn)在你反正也被抓起來了就不用再瞞你了,的確如你所言,而且我發(fā)現(xiàn)你實在太聰明了,如果你笨一點也許我們就不會抓你,可是從昨晚你在井口聽到女子哭聲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很快就能找到小蝶她們的藏身之處了,你很不幸地發(fā)現(xiàn)了我們的秘密所以我必須得抓你。”

“原來這個地下室真的是修建在這個枯井下邊。”陸羽自言自語地苦笑了一下,但很快他又想起了另一問題,抬起頭來緊張地問道:“那我的助手呢,你們會不會傷害他?”

“和你一樣,他會在這個村子里度過一輩子,確切點說他會陪著你在這間暗室里囚禁一輩子。”說到這里袁臺山露出了一絲詭笑,接著說道:“唔,本來我也不想這樣做,可是我覺得你們都失蹤了留下他一個人道理上也講不過去啊,萬一他鐵下心來追查到底呢,到時候出了什么漏子可就不好了,所以很快你就會看見了。”

陸羽輕嘆了口氣,暗暗想到這下真是兇多吉少了。

“好啦,跟你廢話也夠多的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黎明時分了吧,很快又有一個盛大的吃人儀式就要舉行了這會兒還等著我去主持呢。”袁臺山長呼了口氣轉(zhuǎn)過身去似乎是準(zhǔn)備出去了,可他剛走了兩步又停下來回過身對陸羽說道:“對了,我再下來的時候會給你帶兩樣?xùn)|西下來的,一碗肉湯和你的好兄弟。”

這會兒將近黎明時分了,陸羽記得自己被擊昏還是昨晚零點左右的事了看來自己已經(jīng)昏迷了好一陣子了,陸羽叫住袁臺山道:“我還想問最后一個問題。”

袁臺山再一次停下來,很有耐心地轉(zhuǎn)過來看著陸羽道:“好吧,你問!”

“你們今天要吃的是夏松的肉嗎?他是怎么死的?”陸羽問道。雖然他一想到吃人肉內(nèi)心便會泛起深深的惡心感但他還是刻意讓自己表現(xiàn)得鎮(zhèn)定一些。

“是的,你昨晚看見的便是我們吃人儀式的準(zhǔn)備工作,至于他怎么死的我倒不是很清楚但我想他應(yīng)該是心肌梗塞而死,可能是因為他昨天上山太累了之后東西又吃得太猛的緣故吧,不過人都死了,還問這么多干什么?”袁臺山說完沒有理會陸羽徑直走出去了,陸羽看見他的身影消失在了一個狹小的通道里。

袁臺山說楊光宗,羅強,夏松的死都與他們無關(guān),那他們是因為什么原因死去的呢?羅強半夜被人用斧頭砍死于黑山森林,楊光宗同樣被人掐死于黑山森林,而夏松則因為心肌梗塞死于袁臺山的家中,他們的死都是誰造成的呢?不是村里人,不是自己和魏明,若蘭小蝶已經(jīng)被囚禁起來了,除此之外還會有誰是兇手,陸羽困惑住了。

地下室里陰暗的光線讓陸羽的心情變得無比壓抑起來,此刻他心里想得最多的便是外面的魏明了,袁臺山說過不會放過他的那么他能逃過嗎?不用想了,這是絕可能的了。陸羽自己都覺得無比沮喪起來,這是自己接的第一個大案子沒想到卻會是這種結(jié)局,不但事情沒辦成功還把自己給搭進(jìn)去了。

陸羽悲哀地想道,袁臺山設(shè)立的這個地下室位置選得很巧妙魏明要想找到一定很困難,要知道現(xiàn)在能夠救他們脫險的也只剩下魏明一人了??!如果魏明真的也被抓來了那就是永遠(yuǎn)別想重見天日了。

正這樣想著的時候,陸羽卻聽得一邊傳來一陣輕輕的腳步聲,陸羽心頭一驚,有人來了,會是誰呢,不可能是剛走出去的袁臺山吧!

一個人影漸漸從黑色的密道里鉆了出來,陸羽定睛一看驚訝得都快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來的人竟是魏明。

陸羽剛想興奮地喊話卻被魏明一個用手指壓唇的手式止住了。

“你們原來被抓來了這里,真是太險惡了”魏明輕手走上前來邊走邊對陸羽說道。

“你,你是怎么找到這兒來的,他們發(fā)現(xiàn)了你沒有???”陸羽欣喜地問道。

“嗨,今兒我半夜醒來卻發(fā)現(xiàn)你不見了當(dāng)時就嚇了一跳,我先去夏松的房間里找發(fā)現(xiàn)他也不見了心里驚得不輕后來我發(fā)現(xiàn)門是虛掩著的知道你們出門去了,于是就出來找你卻發(fā)現(xiàn)不遠(yuǎn)處有一間房子里亮著燈,我好奇的向那邊走去,可走到半路上的時候我踩到了些圓圓的東西險些跌倒,彎腰借著月光一看竟發(fā)現(xiàn)地上的小玩意兒居然是你平素愛吃的巧克力豆,于是我心里頓時生出一股不詳?shù)念A(yù)感,我順著地上撒落的巧克力一直尋來竟然發(fā)現(xiàn)你被袁臺山困在了這里。”

聽到這里陸羽不由感嘆道:“這么說來還得感謝那些小小的巧克力豆了。”

魏明點了點頭又繼續(xù)說道:“其實幾個時前我就跟著到了這個地下室里,只是那陣子這里除了袁臺山外還有兩個村民負(fù)責(zé)照看我沒法動手施救便躲進(jìn)了一條密道里,今天早一些的時候不知什么原因那兩個村民就上去了只有袁臺山一人留了下來,但是看見他身強力壯的我也不敢輕舉妄動,這會兒趁他上去了我才抓住機會來救你們啊!”

魏明一邊說著一邊就幫陸羽把困著的繩索解了下來。

陸羽揉了揉發(fā)酸的手腕又趕忙轉(zhuǎn)過身去幫身邊的小蝶解起繩索來,而魏明則迅速地給昏迷不醒的若蘭松綁。

“我們動作要快,袁臺山過不了多久又會下來的,我們得趕在他來之前離開這里。”陸羽一邊解著繩索一邊急促地說道。

“可是就算我們從這個地下室出去了我們能逃出村去嗎?”魏明不無擔(dān)憂地說道。

陸羽聞言動作就有緩慢了下來,思忖了一下后陸羽啟齒說道:“先別管這么多,走一步看一步吧!”

費了好大的勁總算把小蝶和若蘭從繩索的困綁中解救了下來,但是若蘭昏迷不醒小蝶也虛弱得站不穩(wěn)腳陸羽和魏明無法只好將二人扶到了墻角的椅子上坐下了。

“要不我先出去探個風(fēng),她們倆個都成這樣子了想逃生真是難上難??!”魏明說道。

陸羽沉思了片刻后點了點頭說道:“行,現(xiàn)在也只能這樣了,你自己小心一點,要見機行事。”

魏明點了點頭向陸羽遞了一個堅定的眼神便身離開了,而這一刻看著魏明的背影陸羽心中竟然涌起一種莫名的悲傷情緒,仿佛上演的是一場生死決別。

魏明離開后陸羽便轉(zhuǎn)過身來照看起小蝶和若蘭來,兩個女子都無力地靠在椅子上緊閉著眼睛。

緩緩地,小蝶張開了眼睛,她抬著眼皮用游離不定的眼神瞥了陸羽一眼,然后從吼管里發(fā)出虛弱無力的聲音道:“你們自己逃吧,不用管我們,不……不然一個都走不掉!”

陸羽看著小蝶心中不由泛起一陣痛楚,他用一種堅定的語氣回答道:“不行,我們會想辦法的,我們不可能丟下你們!”

小蝶沒有再說話,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微微睜著眼睛看著陸羽,眼神中分明透露出感激之情。

陸羽說的是實話,除非是實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他是不會先撇下小蝶二人和魏明逃出去的,更何況現(xiàn)在的情況是在這個被嚴(yán)密監(jiān)控起來的村子里想要逃出去一個人同樣不是件輕松的事情。

陸羽回過頭來看向身邊的木桌想找到一些茶水讓小蝶喝,但是低頭一看陸羽卻發(fā)現(xiàn)這張破舊的木桌上根本沒有可供解渴的東西,上面卻橫豎放著一些雜亂的小物件,伸手扒開一看陸羽又從中發(fā)現(xiàn)了幾部手機,這應(yīng)該是羅強等人死去時帶在身上的東西吧!

輕輕拿起一部手機,陸羽用手指摁了一下卻發(fā)現(xiàn)屏幕瞬間亮了起來,原來手機是用的超長待機電池,只是上面的信號同樣顯示為零格。

陸羽繼續(xù)摁著手機上的菜單鍵,從手機上的信息中可以看出這部手機是羅強生前用的。想到羅強等人的離奇死亡陸羽便心生疑惑盯著眼前的這部手機陸羽不由想道,從這里面能不能找到一些信息呢,菜單鍵顯示到了錄音部份陸羽下意識地摁下去,很快便聽到手機里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緊接著傳來了一個男子低的聲音---不是我存心跟你過意不去,只是你那么富有,這次我?guī)土四氵@么大的忙多要一點的確沒什么不對。

接下來是另一個男子的聲音,嘆了口氣回答道---錢的事情好說,只是你自己要記得遵守承諾,可不能出爾反爾。

后面這個男子的聲音響起的時候陸心便覺渾身一顫,因為這聽上去很像楊光宗的聲音。

----哈哈哈,當(dāng)然,我可是明事理的人,保證不會讓世人知道我們的大老板的秘密。不過你說的話可也要算數(shù)啊,我已經(jīng)記下來了,到時我會找你要的。

----怎么,你用什么記下來的,你不相信我?

----喔,不,我當(dāng)然想信你了,我只是用心記下來的,你放心。

----喔,呵呵,好的,就這么說定了吧,你拿到錢以后我就各不相干了。

錄音到這里就結(jié)束了,介錄音中的內(nèi)容卻讓陸羽心中好不奇怪,前面說話的那個男子是誰?如果沒猜錯的話應(yīng)該是羅強吧,錄音中他說的知道楊光宗的秘密又是什么秘密呢,這和后來他們遇害有聯(lián)系嗎?

“是羅強和楊光宗的對話。”昏昏沉沉的小蝶聽完錄音后突然精神一振對陸羽說道,眼中閃著疑惑。

陸羽點了點頭,很快便沉思了下來,一臉的凝重。

他開始冷靜地將大腦中凌亂的思緒慢慢整理起來,好一會兒過去了,陸羽抬起頭來睜開游離的眼睛自言自語道:難道是這樣?

就在這時,外面?zhèn)髁艘魂嚰贝俚哪_步聲,陸羽心下一驚不知道進(jìn)來的人是袁臺山還是魏明。

陸羽迅速地站了起來側(cè)身貼到了密室的入口處臉上露出警戒的聲色,很快一個人影閃了進(jìn)來,是魏明,陸羽才不由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一轉(zhuǎn)身魏明才發(fā)現(xiàn)陸羽正站在自己身后,臉上立馬便露出一幅急切而慌亂的神色對陸羽說道:“頭兒,怪了,村,村里的人,全,全都死啦!”

魏明說話時都有些語無倫次了,語氣中即夾有幾絲恐慌之情卻又有欣喜之色。

“什么,全都死了?”陸羽聞言不由一驚,心里暗道一聲,真是撞鬼了。

“這事兒先放下,我們先去取些食物拿下去讓小蝶他們吃下吧,我看她們精神狀況已經(jīng)很差了。”陸羽打斷魏明的沉思說道。

“也對,我們帶來的食品還有一些,飲料也還有這就去取了送去吧!”魏明回答說。

兩人說著便轉(zhuǎn)身向袁臺山的房子走去,他們的包裹還放在那里。

回屋打開包裹后陸羽和魏明取了一些營養(yǎng)較高的食物再拿了幾盒牛奶又迅速返身向地下室走去,很快兩人再次鉆進(jìn)了那個光線暗淡的地下室了,看見小蝶和若蘭還有氣無力地閉目靠在木上。

兩人上前將小蝶二人分別扶了起來然后打開牛奶試著給她們喂了一口,過了一會兒又喂了一口,就這樣循環(huán)往復(fù)地努下兩人漸漸愎復(fù)了精神。

“村里的人呢,真的全死了嗎?袁臺山也死了嗎?”小蝶恢愎精神后便急忙問道,顯然剛才魏明來給陸羽報告這一消息時小蝶是聽見了的。

“是的,他們?nèi)懒?,我們安全了?rdquo;魏明回答道。

小蝶把頭又靠了回去,眼睛直直盯著上方嘴上喃喃地說道:“死了,怎么都死了,為什么我還活著?”

這時若蘭也微微地睜開眼睛,她看見了面前的陸羽突然張口問道:“我丈夫呢,你們看見我丈夫了沒有?”

陸羽愣在那里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不是跟你們在一起嗎,你們一定知道的。”若蘭情緒激動地說道。

陸羽伸手想讓她情緒穩(wěn)定一點。

“他是不是死啦,我聽見你們說他死啦,哈哈哈。”突然若蘭一整狂笑,表情如瘋似癲。

“我丈夫死啦,他死啦,我可怎么辦??!”就這樣喊了兩遍若蘭竟又昏迷過去了。

陸羽三人表情沉重地?fù)u了搖頭,都沒有說話。

回頭看了一眼小蝶,陸羽說道:“你快吃點東西吧,要養(yǎng)好精神。”

說完陸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又扭頭向那張木桌上看去,桌上面還有兩部電話,陸羽從中找出了夏松生前的手機。

迅速翻開夏松的電話菜單,陸羽想從中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可是令他吃驚的是他的通話記錄居然沒有任何信息記錄,顯然是被刻意清空了,再打開他的信息欄卻發(fā)現(xiàn)他的收信箱里只有寥寥幾條信息且時間已經(jīng)是個多月前的了匆匆閱讀了一下這些信息內(nèi)容陸羽失望極了,與自己想要找的信息沒有絲毫相關(guān)。

很快,陸羽又翻到了發(fā)件箱,見里面同樣沒有幾條信息,陸羽耐著性子逐條翻閱了起來,突然一條信息引起了陸羽的注意,這條信息是幾天前發(fā)的,陸羽估算了一下時間應(yīng)該是在夏松他們離開當(dāng)陽鎮(zhèn)的那天,信息內(nèi)容如下---楊總放心,這次去野外游玩將是一個很好的機會,我保證干凈利落地完成你交待的任務(wù)。

真是百密一疏啊,看來這條消息是發(fā)送失敗而自動保存下來的,所以夏松沒有察覺,不過這反倒留給了自己一條重要信息。

楊總,是哪個楊總?陸羽心中暗暗想道,難道是他?

“怎么,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一旁的魏明急忙問道。

陸羽沒有回答魏明的問題而是反來問小蝶道:“小蝶,你知道出來旅行之前有誰送過夏松一瓶酒嗎?”

小蝶想了下?lián)u著頭說道:“不知道,不過他有一瓶高檔酒我倒是知道的,因為一次無意羅強發(fā)現(xiàn)了他的那瓶酒,好幾次都纏著向他要了喝可他都不給。”

“喔,為什么不給?”陸羽奇怪地問道。

“這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每次他都一臉怪笑地對羅強說這酒是他的壓驚酒誰也不能動。”小蝶回憶著說道。

“原來是這樣子??!”陸羽點著頭說道,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晴朗之色。

“怎么,你有什么想法了嗎?”魏明緊問道。

陸羽點了點頭然后一字一頓地說道:“我的確有了一個比較完整的想法,不知道是否正確。”

“那好,快說來聽聽?。?rdquo;魏明一聽這話臉上立馬便露出幾急迫之情來。

小蝶也仰起了頭來看著陸羽想聽一下他的言論,大家都在期待著由他來解開這幾天來發(fā)生的這一連串怪異的事情。

陸羽清了清吼嚨然后說道:“事情應(yīng)該是這個樣子……”

“事情應(yīng)該是這個樣子的,確如袁臺山所說的一樣,羅強,楊光宗,夏松的死的確與這個村子里的人無關(guān)。”陸羽說完這話小蝶二人立馬便睜大了眼睛。

“不是村子里的人,又不可能是我們幾個還會有誰???”魏明有些按耐不住地問道。

陸羽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安靜下來然后說道:“是的,之所以我們一直想不出來兇手是誰是因為我們陷入了一個誤區(qū)那就是我們認(rèn)為羅強三人的死系同一人所為,但是我們錯了,他們的死不是同一個人干的,而是各有其人。”

“什么?”這次連小蝶也忍不住失聲呼喊了出來。

“不錯,具體經(jīng)過聽我慢慢給你們分析。”說完陸羽轉(zhuǎn)過身來看向魏明然后問道:“還記不記得我們在苦陽鎮(zhèn)上住的那個旅館房間?”

“記得,是301號房間。”魏明回憶道。

“對,當(dāng)時據(jù)那個服務(wù)員說的當(dāng)初住進(jìn)301號房間的應(yīng)該是羅強。”陸羽說完盯著魏明期待他能從中幫忙分析出一些有用的東西。

而明的確沒讓他失望,魏明說道:“如果服務(wù)員沒有說錯的話這的確是有些古怪,因為301號房是兩個人住的房間,而按照服務(wù)員所說的當(dāng)時他們五個人開了四個房也就是說301號房按理說應(yīng)該是楊光宗夫婦住在里面才對。而小蝶她們?nèi)藙t是一人住一間房。”

陸羽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xù)說下去。于是魏明又順著這個思路往下面說道:“而且還有一點就是羅強是一個色盲,而301號房是一間有彩電的房,羅強完全沒必要看彩電的,因為他看彩電和看黑白電視機的效果是一樣的。”

陸羽這時動了動身子然后對魏明說道:“你分析得很對,所以當(dāng)時我一走進(jìn)301號房就覺得很奇怪,不過當(dāng)時我以為是服務(wù)員記錯了,不過現(xiàn)在想來這種可能性應(yīng)該很小。”

“那怎么解釋羅強住在301號房間的事?”魏明問道。

“那天晚上住在301號房里的人是羅強和若蘭。”陸羽這樣說的時候眼中放出一股堅定的光芒。

“羅強和若蘭,怎么可能,這是為什么啊,那楊光宗呢,楊光宗怎么能允許這種事情發(fā)生呢?”魏明吃驚地問道。

“關(guān)鍵就在這里,這件事恰好經(jīng)過了楊光宗的同意,你再想想,我們來這邊之前不是聽說楊光宗夫婦結(jié)婚多年卻一直無所出是因為若蘭沒有生育能力嗎?”陸羽慢慢地向魏明解釋著。

“是??!”魏明點了點頭。

“可是我認(rèn)為事實上真正沒有生育能力的不是若蘭,而是楊光宗!”陸羽這一句話說完魏明一下子驚得張圓了嘴吧,但陸羽卻不理會繼續(xù)說道:“楊光宗是個大男人,家里又有相當(dāng)大的產(chǎn)業(yè)而且他是長子事業(yè)上工作上都是要獨擋一面的,所以顧全面子當(dāng)然是很重要的,而出于理解善解人意的若蘭則刻意把無法生育的擔(dān)子扛到自己肩上來,但這個秘密卻只有他們兩人知道,包括楊光宗的父母和弟弟,而楊光宗不知情的母親自然會為了若蘭無法給楊家續(xù)香火而耿耿于懷,在她的壓力下為了生孩子這事兩人沒少受苦。”陸羽這樣說的時候還不時扭過頭去看一邊昏迷著的若蘭,臉上滿是同情敬佩之情。

“那你的意思是,這一次他們聲稱已經(jīng)治好了若蘭的不孕癥其實是個謊話,而他們這次外出旅行的目的其實是想到一個陌生的地方悄悄借種生子?”順著陸羽的思路魏明大膽地做出了假設(shè)。

“不錯,而他們選擇借種的對像就是羅強。”陸羽點頭說道。

“可是羅強怎么會死呢,是楊光宗殺死了他嗎?”魏明聽到這里似乎明白了一些道理。

“對,從羅強手機里的這段錄音來看,該是他的貪得無厭讓楊光宗對他產(chǎn)生了極度厭煩感和不信任,楊光宗擔(dān)心只要羅強存在的一天他的秘密就有可能被揭穿,所以他暗中下了殺機。”

“那晚在森林里殺掉羅強的不是那個女鬼?”小蝶在一旁忍不住問道。

“不是,是楊光宗從后面殺死了他,而且我們已經(jīng)弄清楚了,森林里的那個不是女鬼而是一個又瘋又野的婦女,她因為丈夫在森林里被電擊身亡而精神失常,而之前袁臺山也說過了她會在森林里到處流竄只要發(fā)現(xiàn)有男子的尸體就會錯當(dāng)做是他丈夫的尸體而拖走。”陸羽解釋道。

“所以殺掉羅強的是楊光宗而拖走羅強尸體的則是那個野婦人。”小蝶說道。

陸羽點了點頭。

“那么楊光宗怎么又死去了呢?”小蝶緊跟著問道。

“這倒不難,之我就懷疑是夏松在黑山森林里殺掉了他,只是當(dāng)時沒有找到他做案的動機。”陸羽回答著。

“現(xiàn)在找著了?”魏明追問道。

陸羽沒有迅速點頭,而是遲疑了一下才說道:“我不能百分之百地肯定,但我可以百分之八十肯定的說夏松殺掉楊光宗是受人指使的。”

“受誰指使?”魏明和小蝶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問道。

“剛才看夏松的手機時發(fā)現(xiàn)他發(fā)信箱里的一條消息,這個信息很重要我念給你們聽一下。”說完陸羽又翻開那條短信然后正重地念道:“楊總放心,這次去野外游玩將是一個很好的機會,我保證干凈利落地完成你交待的任務(wù)。”

陸羽在念的時候還刻意模仿了夏松的聲音,因此讓人聽上去感覺震撼異常。

“他所說的楊總是誰,既然是他殺了楊光宗,那這個楊光總就應(yīng)該另有其人吧!”魏明說到這里他心頭突然一顫,與此同時小蝶幾乎是和他異口同聲地喊了出來:“難道這個楊總就是楊光宗的弟弟楊耀袓?”

陸羽過了好一陣子才回答道:“我想不會有錯,至于原因簡單一點想可能是因為財產(chǎn),因為朱太太年事已高想來離大去之期不遠(yuǎn)了,當(dāng)然也可能是因為一些我們不知道的原因。”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太過狠毒啦!”小蝶臉上顯出難以至信的表情。

“那夏松的死呢,他是被毒死的,那么他的酒應(yīng)該就是楊耀袓送的了!”魏明接著說道。

“對,小蝶也說了那瓶酒很名貴應(yīng)該只有楊耀袓這種公子哥才買得起,而且楊耀袓應(yīng)該還知道夏松有喝壓驚酒的習(xí)慣所以才會算得如此巧妙,等到夏松殺掉楊光宗后再回家獨自喝壓驚酒慶祝時中毒亡,這樣他罪惡的計劃就永遠(yuǎn)不會為人所知了,真是神不知鬼不覺??!”陸羽說到這里自己都忍不住感嘆道。

“只可惜,他的把戲還是被拆穿了。”魏明氣憤而又解恨地說道。

地下室里一下子陷入到一片了沉默之中。

好半天過去了,小蝶才開口說道:“原來森林里并沒有鬼,這個鬼的傳言是袁臺山刻意編造出來的,目的就是想把之后我和若蘭的失蹤歸到女鬼的上誤導(dǎo)大家。而且從我們走進(jìn)村子見到袁臺山的那一刻起他便已經(jīng)布置好了綁架我和若蘭的計劃。”

“是啊,沒想到,他編造出來的這個女鬼卻也被楊光宗利用,他在黑山森林里暗中殺了羅強然后把罪名歸到了女鬼的頭上,而楊光宗沒想到的是不久后他也同樣被夏松用這招害死了。”魏明在一旁感慨道。

“正所謂罪有應(yīng)得??!”陸羽說了一句話算是總結(jié)了。

“黑山木林里的那個野婦人對丈夫的癡迷與摯著倒是讓我感動啊,這么多年了守在丈夫住過的黑森林里不再出來,搜尋著所有關(guān)于丈夫的記憶,其實說她是鬼可是她的心腸卻比好多正常人要美麗得多!”小蝶繼續(xù)感慨道。

她這一番話說出來竟令陸羽二人也噓唏不已。

“好了,我們快些出山去吧,到了苦陽鎮(zhèn)再跟警局系讓他們盡快來處理這些村民的尸體。”陸羽提議道。

小蝶和魏明都信服地點了點頭,然后陸羽和魏明將若蘭扶了起來開始慢步向外面走去。

出了地下室,在穿過這個寂靜無聲的村莊時,陸羽三人心情低落到了極點,心頭都不由苦笑著,無人山莊,這下倒真是無人了。

三人走到村口的時候路邊的草叢里突然一陣響動,一個蓬頭垢面的婦人突然從雜草堆里面跳了出來,她嘻笑著跑到小蝶面前說道:“嘻,嘻,我是曾經(jīng)的你啊,你是將來的我?。?rdquo;小蝶認(rèn)得,這就是幾天前那個突然攔住自己去路的瘋婦人。

瘋婦人就在小蝶面前跳著并樂此不疲地重復(fù)著這句話。而小蝶卻沒有了那日的恐慌,只是站在那里靜靜地看著她,看著看著小蝶竟然流下熱淚來了,她終于明白了這個瘋婦人話中的意思,是啊,這個瘋婦人一定也是被抓到這個村子里來的受害者吧,曾經(jīng)的她一定也像現(xiàn)在的自己一樣青春美麗的,而如果自己這次不幸被留在了這個村子里,那么不久的將來自己一定也會像她一樣成為一個形象邋遢的瘋子的。

“嘻嘻,我就是曾經(jīng)的你啊,你就是將來的我?。?rdquo;瘋婦人還在小蝶面前跳躍著,小蝶抹去了眼淚轉(zhuǎn)過頭去對陸羽說道:“我們帶她走吧,她也是受害者。”

陸羽面色凝重地點了點頭,而他身邊的魏明則嘀咕了一句道:“嗨,這女人倒是命大沒喝那肉湯躲過了一死?。?rdquo;

很快,在小蝶的攙扶下,那個瘋婦人被陸羽一行帶著向山外走去。

此時,他們看見在林海的盡頭,群山的身后,一輪金色的太陽正燦爛地懸掛在碧空之中。

……

通靈偵探社的辦公室內(nèi),陸羽正靠在沙發(fā)上閉目養(yǎng)神。

魏明從屋外走了進(jìn)來,大聲說道:“頭兒,又有最新消息,由多名科學(xué)家組成的調(diào)查組剛發(fā)布消息說無人山莊女子不懷的原因是因為幾年前他們新打的那口井,專家稱那口井水里面含有一種放射性礦物質(zhì)長期飲用會使婦女喪失生育功能。”

陸羽緩緩睜開眼睛,悠閑地放了一顆巧克力豆進(jìn)嘴里慢慢咀嚼起來。魏明干脆在陸羽對面坐了下來,興高采烈地接著說道:“還有啊,前幾天楊耀祖一審判決死刑他不服提出上訴今天法院宣布他的上訴被駁回維持原判,他受到了應(yīng)有懲罰,嗯,這件事這下子算是徹底完結(jié)了。”

“楊耀祖是罪有應(yīng)得,為了大筆錢財居然連親哥哥也要害,我最看輕的就是這種人。”陸羽發(fā)表感想道。

“也不完全是吧,據(jù)楊耀祖說從小因為自己調(diào)皮朱太太就喜歡楊光宗一些,長大了楊耀祖惡習(xí)越來越多朱太太就更討厭他了??梢哉f從小到大他便生活哥哥楊光宗的陰影之下,而他本以為楊光宗夫婦不會有孩子想自己還有被重視的一天,可是這一次聽說若蘭很有可能會恢復(fù)生育功能,驚慌加失望透頂?shù)乃艜龃硕静甙。?rdquo;魏明說完有些感觸地嘆了口氣。

陸羽安靜地聽著魏明的訴說,沒有說一個字,他只是悠閑地靠在椅子閉目養(yǎng)神。

魏明濤濤不絕地說完,看了一下仍然沒有多大表情變化的陸羽,無奈地聳了聳肩起身向外走去,而這時陸羽突然睜開眼叫住他道:“怎么,上班時間想偷懶,去哪兒???”

魏明回頭詭異地一笑說道:“呵,小蝶約我打網(wǎng)球啊,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可不能爽約啊!”

說完魏明竟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陸羽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看向窗外,這時案上的電話呤卻突然響起了,陸羽接起電話順口說道:“喂,你好,通靈偵探社,請問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嗎?”

電話那邊先是一陣沉默,接著便傳過來了一陣奇怪的聲音,先是呵呵一陣令人發(fā)麻的笑聲接著又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說道:“陸探長,干得不錯啊,加油吧,等到你破了足夠多的案子時,我想你就有資格接受我的挑戰(zhàn)了。”

說完那邊的人便掛掉了電話,只留給陸羽一個發(fā)愣的表情。陸羽看了一下來電顯示,電話屏幕上卻是空白一片,對方刻意隱藏了電話號碼。

他是誰呢?為什么要弄得這么神神秘秘的。陸羽想了一下后再次笑著搖了搖頭又將一顆巧克力豆丟進(jìn)了嘴里。是啊,這世上總會有一些討厭的人會故意破壞別人美好的心情,今天天氣不錯,自己應(yīng)該愜意享受才對。想到這里,陸羽伸長脖子貪婪地吸了口氣然后再長長地伸了個懶腰。

明媚的陽光透出窗戶射了進(jìn)來,而透過窗戶看出去,樓下是一條囂的街道和擁擠的人流。

人們都在按著自己的節(jié)奏生活著陸羽也不例外,他從抽屜里掏出一個黑色的筆記本用鋼筆在上面認(rèn)真地寫下了一行字--心得:世上一切的罪與惡,都源自人們內(nèi)心深處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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