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繁的雪花,干枯的樹梢,閃爍的燈輝,還有那執(zhí)著的長影,定格在記憶深處,勾勒出我心中的那抹風景。
雪花飛揚在天空,靜謐籠罩著整個世界。
半夜里,熟睡的我被媽媽從夢中推醒,睜開惺忪的睡眼。朦朧中,我看見他焦急而又困倦的面容,被烏黑的長發(fā)所遮。我發(fā)燒了,燒得很高。爸爸又不在家,夜深了,媽媽只好背起我朝鎮(zhèn)上的義務院跑去。
雪下的很大,媽媽背著我穿行在無盡的黑暗中,夜晚中猶如星光的路燈指引著方向。雪勢依舊不減,紛紛揚揚地飄向大地。媽媽不停的和氣,原本就蒼白的臉頰被凍得毫無血色,可那雙溫暖的手卻將我抱得緊緊地,捂得暖暖的。路上一個行人也沒有,偶爾從遠處傳來幾聲犬吠。每當這時,我都會把頭深深地埋進媽媽溫暖的大衣里,我也能清晰的聽見媽媽心跳明顯加快的聲音,可她卻壯著膽安慰我說:“別怕,別怕,媽媽在呢。”
視線被縹緲的雪占據(jù),媽媽的速度慢了,身上的雪也厚了,我輕輕吹去那些天堂的使者,小聲的數(shù)著身后的腳印,它們慢慢變淺,最后被填平,消失在茫茫雪夜中。我突發(fā)奇想,伸出冰冷的小手,去承接那細小的冰晶,我輕輕地吮吸著它,一絲冰冷蔓延全身,而內(nèi)心卻泛起無限的甜蜜與溫暖。
不知過了多久,雪依然在下,媽媽依然行走在這茫茫黑夜里,汗水從臉頰翻滾而下,一滴一滴地打在衣服上,升騰起一縷白煙,低溫將它凝結(jié)成冰,媽媽炙熱的體溫又將它融化成水。淚花停聚在眼眶,我無業(yè)的問:“媽,你冷嗎?”媽媽卻欣慰地答道:“沒事,我不冷,你沒事就好了。再忍忍,一會就到了。"
雪,落地無聲,可為什么我覺得,這片片飛揚的雪花卻如此沉重,撼動我的內(nèi)心,撥亂我的心弦。
紛揚的雪,漫長的夜,無聲的愛,這是我難忘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