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嘮叨的愛,氤氳成煙霧在心里化不開;你給的愛,刻在心里暖暖的靄。”
——題記
沒有了熟悉的嘮叨,一院未打掃的落葉,桌子上堆積的灰塵,花盆土裂開的皺紋,角落里小山似的方便面袋,一切都在提醒著我,這個家里已沒有你很久了??匆娺@樣的場景,又想起了你在家的樣子,鼻尖,仿佛嗅到了那縷來自回憶的飯香,耳朵,仿佛有聽到你喋喋不休的聲音。
半年前,你帶著弟弟隨爸爸外出打工,只留下了這三間空屋,五百塊錢,和一個我。
你不在家的日子,我學(xué)會自己照顧自己,我學(xué)會了洗衣做飯,我記住了出門帶鑰匙,我記住了各種菜價??粗諝v上圈圈點點一遍又一遍的數(shù)字,忽然發(fā)現(xiàn)離你回來的日期還有一月之余。無奈地搖搖頭嘆息,這么快,耳朵上的老繭還沒消呢!瞧見家里這么亂,你又要碎碎念了吧,可是,我已經(jīng)改了好多,你還有什么好說的?不知不覺間,嘴角一抹苦笑的弧線。
那天,我放學(xué)回家,剛走到胡同口,就聽見你獨特的大嗓門:“玲賢怎么還不回來,這么晚了肯定有跑去哪兒瘋玩了,看我回來不說說他。”我一愣,腳步不禁頓下,又自嘲的y搖搖頭,幻聽了?但又隨即聽見爸爸的聲音:“還說呢還說呢,不知道是誰在外面天天擔(dān)心她睡不好吃不好的?是誰天天嚷嚷著要回來放不下她?”我大喜過望,飛似得向家里跑去。一推開門,看見你正翹首望著門外,爸爸無奈地瞪著你。你一看見我回來了,立馬換了一副兇巴巴的樣子瞪著我,罵道:“死丫頭,去哪兒瘋玩了,沒人管你了是不是?這么晚了還不回來,不認(rèn)識家門了是不是?看家里被你搞的亂的……”愈說語氣竟?jié)u漸弱了下去,又走進了廚房去。爸爸幫我放下書包,說:“唉,別跟你媽一般見識,他嘴上這樣說,心里其實極有你的,這不,天天嚷嚷著要回來,就回來了。”我低下頭,任劉海落下遮住我莫名的感傷,憋住淚,故意用不高興的預(yù)期回答道:“哎,十四年了,我早就習(xí)慣了。”一語未了,淚還是沒忍住。
“快來吃飯了!你們兩個,磨磨蹭蹭的……”耳邊又傳來你的嘮叨。忙轉(zhuǎn)身,在你和爸爸不注意時拭去淚水。看見你端著飯菜從廚房出來,眼睛紅紅的,一時呆愣。“怎么還不來吃飯!不想吃算了!”你又開始催促。我坐在桌旁,看見那吃了十四年早已吃膩了,此時卻格外懷念的飯菜,卻不下筷。“快吃啊,怎么,我不在家嘴養(yǎng)叼了么?……”你又說道。我木然拿起勺子,盛了一碗湯,埋頭喝起來,任吃飯聲掩住我無聲的落淚。因為我知道——
幸福就是現(xiàn)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