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情之間到底有多少隔閡呢?一個人,一件事,從中透露出的,究竟是人性的泯滅還是信任的失衡。
某個周日吧,早上和媽媽妹妹一起出去吃早餐。因為好久沒有在臺兒莊閑逛過了,一路上發(fā)現(xiàn),一切都改變了許多。以前還未建好的樓基已經(jīng)蓋上了樓居,原本熱熱鬧鬧的街道卻變的冷清起來,明明離別不久,一切好像變化了好多,但仍舊有許多是沒有變的,例如這次吃飯的地方。
記得以前經(jīng)常上這來吃雞絲面,因為這家店的誠信非常好,物美價廉。和平常一樣,我去要了面,端回去讓媽媽和妹妹先吃著,自己再去等一會。正當(dāng)我端過面回到座位上,聽到后方傳來一男子的聲音:“好,好,你先坐在那等一會……老板,給她來碗面。”我出于好奇回頭看了看,發(fā)現(xiàn)一個男子帶著一個小女孩,小女孩在吃著面,而那名男子向左望去,在他的左面的一個桌子旁,站著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哦,原來是個好心人呀。這時那名男子起身向柜臺走去,一邊走著一邊反復(fù)說:“老板,再來碗面。”對一個乞丐,能夠施舍一碗面條,好像這樣的人也不多吧。一碗面并不貴,可并不是每個人都施舍得起的。
正當(dāng)那名男子去拿面時,面館中的服務(wù)員沖著那名乞丐大聲呵斥道:“快出去,你怎么又來了,這是你能來的地方嗎?”說著拿著抹布沖那名乞丐擺了擺手。正當(dāng)一切都處在尷尬中時,那名男子端著面回來了。對服務(wù)員說:“我請的,我給付的錢,給她買一碗面。”然后把面放在了那名乞丐面前。乞丐忙說:“謝謝你啊,你真是個好人,你看看。”服務(wù)員一臉訕笑,好像在自言自語,“她每天都來的,天天讓人給她買面條。”一邊說著一邊到掃著衛(wèi)生,好像很認(rèn)真的樣子。
男子一邊擺著手說沒事一邊回到女兒身邊,帶著女兒離開了。服務(wù)員也埋著頭走回了后臺。這時,乞丐對對面桌子的一名老太太說:“你看看,多好的人呀,這一碗面條,得多少錢吶。”那名老太太看看她說:“可不是,一碗面七塊錢吶。”我低下頭一邊吃著面一邊想,剛剛那服務(wù)員不是說這乞丐經(jīng)常來嗎,她能不知道面條的價格,究竟是乞丐說了謊還是服務(wù)員說了謊呢?服務(wù)員這么做可能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不過一般人也會用這個方法來掩蓋自己的尷尬吧??墒菑牧硪环矫嫦?,乞丐對一切好像很熟悉,肯定不是第一次來,絕對不可能不知道價格的,說不定這是她的慣用手法呢。
過了一會,我暗問自己:如果那名男子不出錢買面條,我會給乞丐買面嗎?我不能給自己一個肯定的答案。因為雖然我曾經(jīng)也幫助過其他人,但都是在沒有家長的情況下,一但周圍有認(rèn)識的大人,我就幾乎不會幫助其他人,總有一種以為自己在顯擺的思想。但一個高中生,是絕不會看著一個窮苦人的吃不上飯的。就兩項來講,我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站起來給乞丐買一份面。仔細(xì)想想,像我一樣的人一定有不少,內(nèi)心中幫助他人的愿望是有的可是總會因為什么事而被阻礙,這是要改變的。
過了一會,乞丐吃完了面條,但湯水仍然剩下了不少。她站起來對身后的一對父子說:“看看這一碗面七塊錢吶,那個好人都舍得給我買,真是個好人。”她的想法不言而喻,就是希望這對父子給她點錢,那名父親卻向兒子臉前靠了靠,似乎在說些什么。乞丐看著沒有希望就哼哼唧唧的走了出去。我默默地低下了頭,這時,媽媽小聲對我說:“看,那個人沒理她吧,貪得無厭。”我沒有吭聲,只是默默的吃著。
一個乞丐,對于別人施舍的一碗雞絲面,竟然只吃面條而不喝雞湯,一個乞丐,對于別人送與的好的東西不是應(yīng)該一點不剩嗎?她,怎么會這樣?難道,她真是經(jīng)常到這“騙取”別人的同情?過了一會,我走出了面館,站在樹邊再也沒能找到那乞丐的身影。我嘆了口氣,如果真是這樣,我要是能幫忙,也定會幫忙的,心里的安寧當(dāng)然是最重要的啊。
同時,我也感到一種驚懼,如果乞丐與服務(wù)員的行為只是信任的失衡還好,但若這是人性與道德的淪喪呢?我沒敢想下去,但愿,不是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