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日讀書,身心疲憊,肚子難免在早飯后上午第三節(jié)課即咕咕叫餓。于是第四節(jié)課的下課鈴成為筆者度日的強大動力。鈴聲一響,便好似發(fā)令槍響那般莊嚴。筆者左手捧一書包,右手牢抓扶手,在樓梯上三節(jié)臺階并作一跳,躍至底層,遂似脫韁野馬以比運動會上還迅猛的速度奔至食堂。
然若第四節(jié)課科目為史、數(shù)、英,如此拖課終不能幸免。試看紅燭在講臺上仍意猶未盡,而走廊上隔壁班的餓狼們呼嘯而過:“沖啊——”聽之心中頗為不爽。終于下課,等待我的即是以原價出售的青椒菜湯。這就是“弱肉強食”發(fā)展至今的結果。
在食堂打菜,不免遇到如下狀況。
像學歷不明的打菜大媽五次三番將菜價翻倍扣于我餐卡這樣的事故,莫不作笑話也,我已習以為常。最夸張的一次,是在上學期,我曾和淚吞下價值七塊五毛大洋的豬肝。我尋思這眼下肥豬雖因渾身是寶而身價暴漲,怎知它能貴至如此境界。
其次令人折服的莫過于食堂工作人員的聽力水平以及對消費者不滿的頑強抵抗。當我在吸取數(shù)次教訓之后,在打菜之前必先深吸一口氣,然后將心怡的菜目嘶吼出聲。這般打菜,那大媽才能準確高效地將菜遞之于我。然一個學校數(shù)千人,像打菜這樣原始的流水線工作模式往往使人發(fā)昏。所以,有幾次縱使我的發(fā)音標準到無可挑剔,分貝清晰到無懈可擊,喊出一句:“包子!包子!”不料那人硬是打來一塊軟趴趴整個白面上只有幾根枯枝般的香干的汽糕。蓋我性格暴躁,隨之即露出不滿之色:“包子!包子!包子!”那人羞憤難當,竟口中念念有詞,責我言詞不清,嗓門不亮,還怪我因此浪費了其余排隊同學的寶貴時間。她說話時一臉兇相愈發(fā)肆虐,眼睛一邊不停向我白來,大嘴一邊歪向一旁,一邊劈頭噴出幾粒飛沫,手中作力大而憤憤。鐵夾敲得餐盤當當直響。正當我血壓高漲,蓄勢欲發(fā)之時,那人竟將餐盤甩之于我,氣勢很是強悍。
好友見此狀況,匆匆刷了卡后拉我離開。繼而,又聽見身后大媽將餐盤敲得咣咣直響,對著一個穿校服的男生叫喊:“大聲點!大聲點!”
我搖了搖頭,踏過似豬油浸過一般惡心的地面,來到一空位處坐下,猛然看見“素質體現(xiàn)在每一個細節(jié)”幾個大字死氣沉沉地浮于墻上。我暗嘆一聲,笑自己為這樣的小事來氣實屬天真。
孰不知這“素質”二字只是給學生看的。
浙江省衢州市開化中學高二 余秋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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