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文老師愛寫詩,經(jīng)常引導(dǎo)我們寫詩,抒發(fā)對生活的感受。在老師的影響下,我也愛上寫詩。語文老師經(jīng)常在晚自習(xí)課上,讀我們寫的詩,點評詩的優(yōu)劣。老師對我很器重,我寫詩的興趣越來越濃。
星期天上午,我閑著沒事,看了一會兒電視,受到劇情感染,心里有一種沖動,突然想寫詩。我從屋里出來,坐在院壩里,想整理我頭腦里的畫面。媽媽笑著走了過來,圍繞我轉(zhuǎn)了一圈,笑嘻嘻的說:我們家的小詩人,又有感覺了?”母親不會說靈感。我輕聲嘆道:“唉,媽,請不要打攪我好嗎?”媽媽輕手輕腳的回到屋里。幾分鐘時間,頭腦里的畫面清晰了,我在紙上很快寫完了。心里一下舒服了,就像六月喝了一瓶冰凍的果汁一樣?;仡^一看,吃了一驚:母親正靜靜的坐在堂屋門邊,兩眼注視著我。我向母親楊了楊手中的紙,母親快步走了過來,從我手中接過紙,急促的說:“我看下,我看下。”我知道母親讀不懂我的詩,畢竟母親才上了小學(xué)三年級。“給我講一下啥意思?”母親一臉迷茫。我笑了,“這是個人感受,很難講清楚。””喔”,母親把寫詩的紙還給我。“你寄出去,別人萬一看不懂咋辦?”母親擔(dān)心起我的詩來。“沒關(guān)系呀,女兒會繼續(xù)努力。”我笑著對母親說。我只能這樣安慰母親。沒想到平時對我愛嘮叨的母親,對我的詩這么關(guān)注。剎那間,一股幸福的暖流,在我心里涌動。
有一次星期五放假回家,我跟媽媽夸,“上語文課王老師在班上說,我的詩很快在縣級刊物發(fā)表,有可能還有稿費,”我媽笑著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東西拿出來呀。”我揚了楊頭說:“不要急,到時間我會親自把=雜志拿回來的。”母親拉著我的手說:“不要光貧嘴喔。”母親笑了,我也笑了。
過了沒好久的一個星期五下午放假集會上,王老師當著全體學(xué)生面,把《青川文學(xué)》和15元稿費發(fā)給我?;氐郊?,我就跑到媽媽身旁,把錢掏出來說:“媽,你看,我的稿費”,我將錢遞了過去。媽媽接過錢說:“15塊錢,不少呀。”我說:“是啊”,還給我發(fā)了一本書,”我又將書遞給媽媽。媽媽把書翻過來翻過去,看了好幾遍,臉上笑容綻放。“我女兒真的成詩人了”。媽媽仔細把我看了好一會兒,仿佛我們是第一次見面。媽媽將錢還給我,我推了過去說:“這錢你給我保管好,不準用,等爸爸回來了,我要拿給他看。”媽媽笑嘻嘻的又將錢揣回了褲包。
晚上,媽媽給在外打工的爸爸打電話,我沒等他們說幾句,就將電話搶了過來,說:“爸爸,我領(lǐng)到稿費了,還給我發(fā)了一本書。你過年回來了,我給你看。”爸爸的笑聲,從千里之外的地方傳過來,依然可以聽得很清晰。我又夸道:“我在這學(xué)期得了獎狀,”爸爸高興的說道:“那我不是還要好好培養(yǎng)你,”我聽了這話,還是笑了笑,雖然,爸爸的話里有話,但更多的詩鼓勵。這時,我覺得自己像一只螢火蟲,正努力的發(fā)了一點微弱的光。
半期考試后的一個星期六上午,我起床就聞到肉香,心里很高興。下樓看見母親正在廚房里忙前忙后,院壩里還停著一輛五菱車。“媽今天又給我煮好吃的?”剛說完,爸爸就從廚房隔壁屋里走出來,手里拿著一本《青川文學(xué)》。“爸爸,你昨晚回來咋不告訴我?”我問爸爸。“時間很晚,沒有告訴你。怕影響你休息。”媽媽接過話題,“知道你的詩給登出來,你爸急的今朝起來就在看,不曉得看的懂波。”媽媽笑著對爸爸說。“我看不懂詩沒關(guān)系。我是專門回來看,能寫詩的女兒呀,”爸爸一臉笑容。“不可能吧,爸爸,你從西昌那么遠回來,專門看我?”“回來辦事情”。爸爸停頓一下,“前幾天,你媽給我打電話,說你的詩在縣上的刊物上給登出來了。聽到這個消息,我高興。”我臉一紅,“寫的不好,不要笑我”。“走,到堂屋里坐到說”,父親走過來拉著我一起回到堂屋,坐在沙發(fā)上。“咱們這個村,這么多讀書的學(xué)生,目前還沒有那個的文章在縣里給登出來喔。你是第一個。就憑這個,爸爸為你感到高興,驕傲。”父親好像很激動,臉都有些紅了。“爸,不要這么說。其實這也不算啥。。”我裝著很平靜的樣子。“爸爸也讀過初中。可爸爸寫不出來。你比爸爸強。我高興呀,女兒。”我看見爸爸眼角濕潤了,眼眶里好像有淚花在晃動。
午飯桌上,我故著神秘的對爸爸說:“我還有個好消息沒告訴你”。父親停下手中的筷子,眼睛注視我,“快點告訴爸爸,啥消息?”我看了爸媽一下,“我的另幾首詩,語文老師推薦到省上的《今日中學(xué)生》,編輯老師看上了,馬上要發(fā)表出來了。”說完,父親笑了,對我伸出了大拇指。“女兒給老爸到杯酒,這么大個喜事,慶賀一下。”。父親滿臉笑容,母親也忙著給我碗里夾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