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個十年,我依會守著永恒,
回到夢最初的地方,陪你看盡花開花落。--題記
匆匆間已是二零一二年的除夕。一直不喜歡“匆匆”這樣的字眼,可流年就是這么殘酷地在你還沒完全準(zhǔn)備好時便用鐘磐般的聲音宣布你又向你的十八歲義無反顧地邁進(jìn)了一步。似乎以前也不曾為成長而迷茫而驚怯,可自從身邊少了你,那無休止的華年之輪愈發(fā)鼓燥著我原本不平靜的內(nèi)心。
此時我坐在樓頂天臺的圍欄上,城中華燈初上,會有多少人迷醉在這霓虹多彩的聲色犬馬中,可我,永遠(yuǎn)不會忘記從六歲到十六歲,我們一同走過的十年。那些在我最狼狽的青春末梢,那每一次覺得自己就要撐不下去的每一個短暫而又漫長的分分秒秒,都有你在身邊,輕輕拭去我眼角的淚。突然好想大喊一聲:李淳汐,你小子快給我滾回來!
“怎么,是在叫我呢?”猛然回過頭,那個熟識的身影就那般如夢如幻地站在樓道口,一身寬大的運動服,一幅全黑框眼鏡,還有背著光、但依舊歷歷在目的那一張溫淳皎好的面容,以及一口仿如懸在黑暗中齊整的縞白皓齒。然后,我看著你向我一步步走來,接著一手撐在圍欄上一個靈活的側(cè)翻身,與我并排而坐?;秀遍g,時光停滯,歲月靜好,宛如十年前。
我抬頭看著身旁的你,隨風(fēng)搖曳的短短的寸頭,端正肅穆的側(cè)臉。“又比我高些”我在心里悶悶地想,即使平時我倆的身高差不多,可一近年關(guān)你的身高就一陣躥長,然后在雙方父母前狠狠地把我比下去,這一如你的成績,總是那么不偏不倚地高我那么幾分。就像中考時,我以半分之憾錯過了那座我們約定好的學(xué)校,而你卻以高我的那些許分便輕而易舉地跟我分道揚鑣。
回首彼岸,李淳汐的身影已經(jīng)被年關(guān)與年關(guān)黏合處瘋狂的禮炮聲轟散,緊接著心中一道宏大古老的聲音響起:那個人何曾來過,又何必那般固執(zhí)。手機鈴聲適時響起,是專為李淳汐設(shè)定的《有你真好》:
這一路,有你真好,
這些年,你都沒走。
是啊,因為你未曾離開,所有又何必強調(diào)你曾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