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鄉(xiāng)周圍山峰不勝枚舉,但高山不多,多數(shù)都是300米以內(nèi),唯獨(dú)有一座山,倔犟的挺立,似乎扎進(jìn)了云端,聽村里人的傳說,那里住著“神仙”,這顯然是不可信的,但遠(yuǎn)山在云霧中若隱若現(xiàn),倒增添了幾分迷離。
這年冬天,恰逢冷得寒徹骨,于是為了熱熱身子,我和村子里幾個(gè)伙伴組起隊(duì)決定要會(huì)一會(huì)這座山……
我們從山腳東南側(cè)出發(fā),當(dāng)時(shí)正值正午,沒早上那般寒,但棉衣還是脫不開身,開頭是一段較為平坦的山路,紅土滿布,幾些枯藤圍繞,還有幾條小溪盤纏,嬌美靈動(dòng),我們踏著碎步走上去,沿途幾個(gè)小伙伴還拾起石頭砸水玩鬧,甚是悠閑。
越往里走,路就越陡,開始行走不覺就變成手腳并用的攀登,山路約與水平面成45度角,不平不險(xiǎn),于二者之間,紅土,小溪早已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些未名的巖石和一條水流頗急的河流泛起的微波。
我們往上竄了好一陣才又見到一段可行走的路,周圍是一些零星的洞口,里面很黑,但隱約可看見幾尊塑像,似一種道骨仙風(fēng),不為物役,不為情牽,蕩滌在塵世之中。這才目睹了“神仙”的容貌。
到爬了過半路程時(shí),已可看到峰頂,只見一棵魁梧的樹聳立其間,樹葉早已落盡,并無一絲光澤與生機(jī),再觀底下,一片銀裝裹素都匯于我眼,目不暇接,但大家身子不但未暖起來,反倒都冷得“打擺子”,加上山巖因氣候緣故,已溢出水,極其滑,許多伙伴便決定“打道回府”,我深知“蟾巖滑石”的危險(xiǎn),便也忍下內(nèi)心不甘的隨大流而下,下到山腳時(shí),已近黃昏,古人云“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想起此句,便突有所觸,與伙伴高談起古詩古詞,把心中忸怩冷不丁的丟到腦后,仿佛早已得登頂之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