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冷的月光灑下一片圣潔,卻與城市的喧囂格格不入。偶爾聽見微風(fēng)吹過,伴隨著罌栗的香氣沁入魂魄。
北冥淺離漫不經(jīng)心地走在大街上。繁華里面包裹著憂傷,就像她早已沉淪的心。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該做些什么,究竟該何去何從。左耳銀色鑲鉆骷髏耳釘在夜中折射出點點亮光,自己,也不過是塵微之光,一直以來,都是孤獨地閃耀著。
她不知道該干什么,只想靜靜地走一走,一個人。
手機鈴聲偏偏在這時候不合時宜地響了。一煩躁,北冥淺離直接丟進(jìn)了市中心的垃圾桶。吵死了!就不能讓我安靜一會兒嗎?
銳利的眸子微微瞥了一眼來電顯示,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她做了什么!居然敢不接那小霸王的電話!趕緊跑到她平時最反感的手機店里隨手買了部iphone重新?lián)艽蚧厝ァ_@下完了!
“北冥淺離你居然敢不接老娘的來電!皮癢了是吧!”手機那頭傳來少女的謾罵聲。
“圣斗……呸,六姐你你你有事嗎?”
“傳說你不想回家族是吧?”
“六姐,這是一個病句,第一個詞語應(yīng)該是聽說吧?”
“哦聽說!啊呸,別給我扯開話題!你要是敢不回來信不信我五花大綁把你扛回來?”
北冥淺離的嘴角很無奈地抽了抽。六姐的個性說得好聽點叫實在,說得難聽點是方腦殼。(安然:我什么也沒說別打我!)她的脾氣自己還能不知道嗎?上次就為了讓北冥淺離跳支舞,立刻逃學(xué)到法國把她給揪了回來……確實是有點兒……
“六姐,別跟我說你特地打電話來就是想把我趕回去。”北冥淺離已經(jīng)有一種吐血的沖動了。
“當(dāng)然。”
“呃……”六姐,不打擊我,能死嗎?
“當(dāng)然不是。四姐要結(jié)婚了。二姐……的祭日到了,家族的舞會時間也快了,大家都希望看見你。別忘了,你已經(jīng)四年沒回來了,小妹很想念你。”一說到二姐,她明顯有些沉默,語氣也不再是剛才那般張揚了。
北冥淺離挑了挑眉。都希望我回來?呵!是希望我不回來吧?她們那點心思,難道她還不知道?不過,她確實是好久都沒有回去了,不知道妹妹現(xiàn)在怎么樣了……
“我真悲催,你和三姐都下令要把我拖回去,我當(dāng)然得回去了!”
“那就好。要是有詐,我劈了你!”
這孩子,真的沒得救了……
北冥淺離無奈地把手機重新扔回垃圾箱,(安然:閨女,有錢也不用這么任性吧?)呆坐在長椅發(fā)呆。時光真殘酷啊,母親走了,二姐走了,現(xiàn)在連四姐也要離開自己了呢。反正這也是早晚的事了,早就在自己意料之中,現(xiàn)在傷心個什么勁???再過幾年呢?應(yīng)該輪到那個小霸王了吧?然后呢?總有一天,連只有芝麻大點的小妹也要離開自己了吧?思緒的飄忽,讓北冥淺離突然感覺很是不舍。
她在傷心些什么呢?反正這就是現(xiàn)實啊。罷了,該回去了。
走過路口,買了一捧百合,愿二姐,一切安好。
“離子,你要回家族了啊啊啊太爽了!”章含蕾一改往日烈艷美女的形象,情緒失控,抓起北冥淺離就往墻上甩。
北冥淺離很無奈地攏了攏自己雜亂的發(fā)絲:“親愛的蕾,別這么猛啊。幸虧本殿下身手好,否則肯定被你撞死了。”
“令狐黎兮!”
“干嗎?沒看到我正在吃冰淇淋嗎?你媽……姐姐沒教育你不能打擾別人吃東西嗎?”正在忙碌的令狐黎兮似乎意識到了什么,很自然地把“媽媽”改成了“姐姐”。
“這次得勞煩您老跟我回家族了。”北冥淺離悠閑地翹著二郎腿,許久,才悠然道。
“什么?又是風(fēng)冥蘇瑾那個死面癱搞的鬼!我不去我不去!”令狐黎兮一臉無辜地抽出一蛋筒冰淇淋,準(zhǔn)備到時候狠狠地堵住風(fēng)冥蘇瑾的嘴。
“有意見嗎?兮?”風(fēng)冥蘇瑾不造從哪里冒了出來,沒有任何波瀾的嗓音似乎想把令狐黎兮凍成冰塊,漂亮的眸子里清晰地寫著兩個大字:你敢!
“額沒有,我當(dāng)然是很樂意的啊~怎么會有意見呢?”令狐黎兮笑得花枝亂顫,看著一邊壞笑的北冥淺離,心里在默默地鄙視自己。
“那就好。”風(fēng)冥蘇瑾戴上純黑色的面具敏捷地閃出門外。
“瑾執(zhí)行任務(wù)去了。把你手上的冰淇淋收起來吧,別想暗算她了噢。”北冥淺離慵懶而彌漫著陽光氣息的聲音里隱隱帶著笑意,讓令狐黎兮有一種想抽死她的沖動。
“你賠我的冰淇淋!啊啊啊!”
誒等等!
“離子,你看門口!”令狐黎兮驚詫地叫了起來,呆瞪著門口那幾個“外星怪客”,用力按了按跳動的眼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