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紀的輪回里,我遺失了一份笑容。今世,我尋笑顏只為尋覓那份笑顏而活。我的笑,已經(jīng)散落在另一個人的容顏上,我一路追覓,一路企盼。”這是姐姐在離家之前提的絕筆,她為了似命搬的笑容,丟棄了媽媽以及曾今所擁有的一切。尋笑顏姐姐流離在人山人海里。
我也叫尋笑顏,是媽媽的第二個女兒。我從小在孤兒院里,在失去笑顏姐姐后,媽媽就在育幼院和孤兒院之間徘徊,給孩子們原本給笑顏姐姐的愛。
那天,天很藍,云很白,草很緑,我雙手捧著一道彩虹,幸福的笑著。媽媽來了,給我們送來很多很多糖糖。我排著隊,笑著捧著糖糖。媽媽叫了我一句,我還是徑直的走開了,因為我什嗎也聽不到。
媽媽用手心撫這我的笑臉,“孩子,叫聲媽媽”
我恐懼著,我聽不見眼前這個女人在說什么。
“對不起,我聽不到你在說什嗎!“我逃開了她的手指。
媽媽把我?guī)У皆洪L那,我從此就被她領(lǐng)養(yǎng)了,我不在是孤兒了。她把要說的話寫在小黑板上,我叫她媽媽,她把我取名為“尋笑顏”。因為我的笑和笑顏姐姐很像,所以我幸運的不再落寂。
我的耳朵一直在安眠,它淘氣得遲遲不肯醒來。不過我很慶幸瞳孔還是清澈,看的見美麗的一切。我每天都綻放著笑容,因為媽媽說我笑起來是最好看的。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的雙眸什嗎時候會失明,醫(yī)生說過,我的耳朵會影響我的眼睛,這些我從來不跟媽媽說,因為我想媽媽快樂。我也從不問姐姐的事情,我知道那是媽媽心里一道無法觸及的傷口,我只是默默的陪她看姐姐的照片。
在一切還是晴天之前,我要很幸福的和媽媽一起生活。我喜歡各種顏色,它們那么迷幻,充滿了誘惑力,可以勾畫,可以涂鴉,我愛所有的色澤。我最喜歡去買很多顏色的指甲油和顏料,把指甲油慢慢的涂在媽媽的指甲上,然后呼呼,最后在媽媽額頭上留下深深的痕跡。我會用不同的筆,不同的色彩,在自己房間的墻上放肆揮灑筆墨,即使我都不會拿畫筆。一塊快華美的色澤相互吸引著,相融或者相離,混成映像派,莫奈殿堂也不過如此吧,我癡迷的想著自己的藝術(shù)天賦。
“笑顏,我們?nèi)ビ螛穲?rdquo;媽媽用手比劃著。我激動的跑過去,剛走到門口,我感覺一陣眩暈,好像天黑了一樣。當我醒來的時候,我感覺自己是躺在床上,“媽媽,媽媽。天黑了,你怎么不開燈?”我害怕得抓緊被子。媽媽握住我的手,在我的手心劃了一個字“笑”,我明白,我要微笑,我舒心的蓋上被子,笑著躺在床上。其實我已經(jīng)料到了,我看不到媽媽笑的樣子了,也看不到媽媽在小黑板傻滾寫字了。
然后,我做了一個夢,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見姐姐回來了,媽媽和姐姐在一起了,我被嚇醒的,當我醒來的時候,我嘶喊著媽媽,可是空蕩蕩的房間傳來微弱的回音。
“笑顏,怎么了,我要幫你拆開眼布。”
“昂,我聽到了,你是誰。”
“笑顏,我是護士,嗯你的耳朵好了,現(xiàn)在我?guī)湍悴鹧劬ι系牟?,你真幸福,有人為你捐眼角膜?rdquo;
“是誰,那個人呢。”
“不過挺可惜的,你是治好了,她病情很嚴重,保不住,就把眼角膜自愿獻給你了。”
我感覺到紗布溫柔的從我的肌膚上脫落,然后我眨了幾下眼睛,陽光斜斜的貼著我的白色被子,窗外五彩斑斕,耳邊話語繚繞。我的褐瞳裝滿了這一季的光芒,耳邊蕩漾著繁華的盛景??墒菋寢屇?,她哪去了?
我趕忙問護士,護士領(lǐng)我到一間白色房間,媽媽很安詳?shù)乃诎咨采稀?/p>
“媽媽,我是笑顏,你怎么睡著了?”我心疼的看著眼前這個蒼白的女人,她的嘴角在逞強著最后一絲笑意。
“媽媽,你說笑顏笑著最好看了,你看看聽得見的笑顏現(xiàn)在笑得多甜。”我努力的扯著雙唇線,盡量使它彎曲。我的眼角充滿媽媽的氣息,媽媽,我會替你看遍細水長流。
“尋笑顏,是哪個!”
“我在這!”
“這是你媽媽給你的。”我接過一本藍色的小本子,翻開書頁“笑顏,媽媽很好很好,只不過是在睡一個很久的覺。你以后要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媽媽有最后一個請求,找到你姐姐好嗎?她和你一樣叫尋笑顏,笑起來和你一樣好看。媽媽希望你們都幸福。”
再次抬頭,我已是淚流滿面了。我踉蹌了幾步,三個字刺空了我的心,“太平間”。
從此以后,我獨自一人,在人海里流離,尋找一分笑顏,尋覓另一個尋笑顏。媽媽,我會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好好找姐姐,好好的幸福。
三中初三:等待一種姿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