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串通松毛蟲蛾到動物王國法庭狀告杜鵑。動物王國法庭是由海、陸、空三類動物各選一名代表組成合議庭,受理此案。海豚博士、大象先生、孔雀小姐分別代表海、陸、空三類動物成為合議庭的法官。
開庭那天,孔雀法官高聲地說:“請原、被告和旁聽群眾坐好!”隨后她宣布:“現(xiàn)在開庭!先請蝴蝶陳述。”
蝴蝶穿著妖艷的時裝,趾高氣揚地登上原告席,大聲控訴杜鵑罪行:我代表我自己和松毛蟲蛾控訴杜鵑罪行:第一,杜鵑是殺蟲不眨眼之殺蟲犯,她每天得吃一百多只各種蟲,可憐的松毛蟲蛾啊!她的寶寶松毛蟲,其他鳥兒都望而生畏,而杜鵑一年竟捕殺1萬多只松毛蟲。第二,杜鵑是大陰謀家,她自己不做窩,也不孵蛋,而是把蛋偷放在別的鳥如畫眉、葦蔦、知更鳥、刺嘴鶯等那些比她個略小的鳥類的巢中,移走原來的那窩蛋中的一個,用自己的蛋來取而代之。她的蛋大小、斑紋同它混入的其他鳥的蛋也非常相似。從而騙取別的鳥為她孵蛋,她的雛鳥和她一樣缺德,有將義親的雛鳥推出巢外的習性,想獨享義親撫育。第三,杜鵑是沽名釣譽的老手,他叫聲“布谷布谷,布谷布谷”被人們稱布谷鳥,人們認為他在叫人們“快快播谷!快快播谷!”杜鵑口腔上皮和舌部都為紅色,有人誤以為他啼得滿嘴流血。杜鵑高歌之時,又正是杜鵑花盛開之際,人們又有杜鵑花的顏色是杜鵑鳥啼血染成之說。由于杜鵑沽名釣譽的本領,騙取許多文人為他提詩作詞。如唐代詩人成彥雄《杜鵑花》“杜鵑花與鳥,怨艷兩何賒。疑是口中血,滴成枝上花。”宋代賀鑄《憶秦娥》:“三更月,中庭恰照梨花雪;梨花雪,不勝凄斷,杜鵑啼血。”連現(xiàn)代的秋瑾也寫了《杜鵑花》:“杜鵑花發(fā)杜鵑啼,似血如朱一抹齊。應是留春留不住,夜深風露也含凄!”……
“法官,”蝴蝶接著說:“灰喜雀、赤眼蜂雖然沒有杜鵑那樣五毒具全,但也是可惡的殺蟲犯,所以我們把他倆也作為連帶被告,也請求法庭給予懲處!”
大象法官:“蝴蝶已經陳述完了,現(xiàn)在請杜鵑進行陳述!”
杜鵑從容地說:“蝴蝶女士,你太高看我了,又太低估人類了,文人豈是我們能影響的了的?人們愿意寫我,是因為人類認定我是益鳥。科學不發(fā)達時,人們不知道你蝴蝶是毛毛蟲變的,那時文人也沒少寫你的詩,甚至,中國古代四大傳說之一《梁山伯與祝英臺》中,描寫了梁、祝的真情,感動了天地,二人化成彩蝶翩翩飛舞,飛向多彩、自由的天空,所經之處,花兒競相開放。然而,你蝴蝶所作所為,有損梁山伯與祝英臺的美名!寫梁、祝二人化蝶,豈不是等于罵他們二人為毛毛蟲了嗎?你蝴蝶和松毛蟲蛾的寶寶全是害蟲。你蝴蝶雖然比蜜蜂要漂亮得多,然而,現(xiàn)代的人們對蜜蜂顯然贊頌不斷,對你卻頗有微辭。如果是現(xiàn)代人寫《梁山伯與祝英臺》,決不會寫‘化蝶’,化成燕子、仙鶴、青蛙那一個不好!”
“另外,”杜鵑接著說:“不筑窩、托義親養(yǎng)育子女,也是為了有更多時間捕殺你們這些害蟲,為此我杜鵑犧牲了親情,我的孩子完全不肯和我相認,這是多么痛苦的!每當看到鳥媽媽、雞媽媽、鴨媽媽帶著寶寶出游時,我都傷透了心!當然,也不是所有杜鵑都靠其他鳥來幫它孵化。也有杜鵑靠自己筑窩和養(yǎng)育子女的。”
三位法官在暫時休庭時進行了討論,最后由海豚法官宣讀判決:“由于松毛蟲和毛毛蟲都是害蟲,這些害蟲破壞林木,從而使水土流失、環(huán)境惡化,造成災害頻繁,這既危害人類,也危害動物?,F(xiàn)在人類中有識之士就提出:人與自然界和諧,強調保護環(huán)境、保護生物多樣性。所以被人類定為益鳥、益蟲的,也是動物王國的功臣;而害蟲也是動物王國的奸臣。本法庭宣判:杜鵑、灰喜雀、赤眼蜂無罪,駁回蝴蝶、松毛蟲蛾的訴狀。”這時法庭旁聽席上暴發(fā)出熱烈的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