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zhèn)江或許很少下雪,每一次下雪都會帶來幾分欣喜,但我總會在下雪時想到大唐風(fēng)雪中的一個人——柳宗元。
柳公心中的雪是否還在?
望著窗前那潔白的雪,不由想到了柳公的《江雪》,那茫茫大雪,看似普通,卻在一個人如珠如璣的詩句中,變得不再平凡,一首絕唱千年的《江雪》由此誕生了。
柳宗元,他是我最敬佩的詩人。他沒有鄭燮無官一聲輕的灑脫,也沒有岳飛怒發(fā)沖冠的滿腔怒氣,他把心交給了山水,交給了自然,心情給予了靈山秀水,那或許是我最崇敬的人生境界。
一個老翁坐在一個白色的世界里,心中苦訴不出,
留給我們的只有那篇《江雪》,沒有別的。但我認(rèn)為“獨釣寒江雪”,五個字極鬧。是呀,就是這五個字鬧出了一幅江雪圖,或許在冰雪下還有一瓣白中隱青的冬梅,在寒冰下還有一抹帶綠的小草,或許在柳公背后還有一棵傲然挺立的芭蕉,一切都是那么地富有生機(jī)!
“俶爾遠(yuǎn)逝,往來翕忽。似與游者相樂。”這只是柳公的心境嗎?不,不是。他樂,樂在景美,他悲,悲在己敗。這不正是他“建中之亂”后的悲憤與傷感,不正凝注了他“永濟(jì)革新”后的血與淚嗎?
柳宗元從出生至離世,由升官至貶低歷盡了千般磨難萬般打擊!永州之貶對他來說似乎是抹不去的痛,這一貶就是十年!
于是柳宗元的散文便回蕩著永州靈山秀水間的悲影,那天空中飄下的雪似乎是在贊頌他的高尚品質(zhì)。
思緒突然止住,我回首又望了望窗外的雪,它又是什么?金錢?名利?猛然間發(fā)覺今日的雪與柳公心中的雪早就不同了。為什么?雪不知,我也不知。遠(yuǎn)處的燈火又亮了,發(fā)出誘人的光,,我知道一定是不遠(yuǎn)處的歌廳和網(wǎng)吧,突然厭惡了那束光,那場雪,拉上窗簾,不去理會。
可又想,逃避的了嗎?置身于這樣一個燈紅酒綠的世界,到處都是鋼筋水泥,冰冰的,我再怎么樣也是當(dāng)中的一份子,或許我應(yīng)該改變,對!改變。接著我拉開了窗簾……
久違了!柳公心中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