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告訴我她到張家口十七中念書了,在車水馬龍的街道旁的一個寧靜的小店,這里的冰激凌很不錯,店里開著冷氣,可是這句話把我從新帶到了燥熱,無力的毒太陽下面,我面無表情的從鼻子哼出一個,恩~然后,沉默……難堪的沉默,本來她不說我也知道,總會有這一天,但好像我依然被突然的分別搞的不知所措。
冷氣發(fā)出的嗡嗡聲和著這小店里唯一的兩位客人煩躁的呼吸,一起一伏的述說著離別的沉悶,鼻尖抽出的汗。聚齊一大滴重重的砸在面前融化不少了的冰激凌上,濺起一層蒙蒙的水霧,甜甜清秀的臉慢慢的模糊不清,但,我還是清楚的看到了兩行無比心酸的淚水。
送走了甜甜,重新暴露在空氣下的我猛的一陣寒顫,抬頭瞇著眼對著散發(fā)空洞無力的能量的太陽,嘴里一陣苦澀,獨自呢喃……是??!都不在了……又剩我一個人了呢……
躲在隱身QQ后面一遍一遍翻從前的聊天紀錄,阿富不修邊幅的語言,罵我把他可愛的毛絨熊當球踢,甜甜在旁捂著嘴奸笑,光子夸張的訴說他的大話西游有多牛X,輝哥哭喪的臉告訴我們他的“大作”又被討厭的編輯K了回來。那么熟悉的人卻像夢一樣,蒸發(fā)在酷夏知了無情的叫囂聲中,連回聲,都吝嗇的不肯蕩漾。
又在下雨,離別的夏天,雨水也很多……
身邊的人匆匆而過,仿佛躲避瘟神一樣躲避著天上掉下的水滴,我晃晃悠悠的在雨里漫無目的晃,雨水輕輕碰處著身體,打濕我微卷的頭發(fā),順著額頭一直流下,直到和另一種同樣酸澀的液體混在一起,滑到嘴里。
渾身濕透的我忽然想起一個詞,落魄,是啊,我夠落魄的了。大家都有了新的目標和新的生活了,為了新的目標去奮斗了,就連和我一樣沒主見的甜甜都由父母來決定到哪里拼搏。而我,回頭正看見爸媽正在爭吵我到底應(yīng)該去哪里重新補習。
陰霾的天空依然陰霾,落魄的人,依然落魄,只有雨滴安靜的述說,依依惜別的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