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一路顛簸,大概還有兩天的時間才能到達皇宮。這次前往皇宮,葉苜櫻準備得很充分,琴棋書畫歌舞詩書,每樣都足夠攝動皇上的心吧。一入宮門深似海,想要得到寵愛,怕是要經過一番掙扎呢。
葉苜櫻緊鎖眉頭,總覺得哪里不對,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不能出錯,一定不可以出錯。”她安慰著自己,只聽馬車外傳來了柳絲軟綿綿的聲音:“公主……”葉苜櫻瞥了一眼昏昏欲睡的葉薇挽,徑直問道:“我瞧姐姐有些困怠,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了?”
“現(xiàn)在是午時了。公主,可是餓了?”柳絲看了看太陽,回道。“不餓。”她聽著后面歡送儀隊傳來的敲鑼打鼓聲,有些厭煩。啟程前,她就對父皇說過不需要用太多銀子送她們,葉國也不是富得流油水的國家。可他不聽,也許他太看重她們了吧。葉苜櫻扶著額,路程到不是很遠,可若是被這些人拖拉耽誤了時間如何是好?
雖然時間很寬裕,但是葉苜櫻一心想搶占先機先偵查一下皇宮的地形,為以后的計劃多做些鋪墊當然是最好的。
“前面便是邊境線了,也就是說到了甫國國境了呢。”雛菊的聲音輕輕地傳來。
雛菊是葉苜櫻帶出來的丫鬟,和柳絲一樣,是同葉苜櫻一塊長大的。而葉薇挽則帶了一個著紫竹褲衫的丫頭,名為竹檬,在葉國專門照顧她的飲食起居。這三人都是她們的心腹,比宮里的人可靠得多。
“繼續(xù)趕路吧。”葉苜櫻淡淡道。真不知道接下來的日子會怎樣。經過了兩天一夜的顛簸,總算是到了皇宮。葉苜櫻輕輕掀開簾帳,探出頭看了看,皇宮果然是富麗堂皇。古樹參天,綠樹成蔭,紅瓦黃強,金碧輝煌。坐落在樹林中的宮殿,露出琉璃瓦頂,恰似金色的島嶼。宮殿那華麗的樓閣被池水環(huán)繞,浮萍遍地,碧綠而明靜。琉璃瓦的重檐屋頂,華美絕倫,捆綁住了歷代多少位君王。葉苜櫻所望見的每座宮殿皆是金頂朱門,這古香古色的情調,使人不由得肅然起敬。門口站著幾位一動不動的御林軍,然后便是前來迎接他們的一臉獻媚的太監(jiān)宮女,看著叫人厭煩。
“姐姐,到了。”葉苜櫻輕輕道,望著臉上仍有疲倦之色的葉薇挽,“姐姐,你可是沒有休息好?”“嗯,”葉薇挽應了聲,“總是睡不好。”
她又何嘗不是呢?一想到入宮的時時刻刻要小心跌進爾虞我詐、勾心斗角的漩渦之中,還要擺出最妖媚的姿態(tài)面對她的仇人,便覺頭痛。
柳絲扶她們下了馬車。歡送儀隊雖然吵吵鬧鬧,卻能很好的顯露出她們的身份來。果不其然,幾個太監(jiān)連忙湊了過來,把手強硬地伸了過來想要扶著。
葉薇挽冷冷道:“不必了,謝謝公公。”在竹檬的攙扶下很順當?shù)刈呦埋R車。
他們的臉上有些掛不住,葉苜櫻打破了這被尷尬氣氛所包圍著的冷場:“勞煩幾位公公帶我們去我們的住所吧。”說著便揮了揮手,示意馬車后的柳絲將行李搬下來。
一位剛剛失了顏面的太監(jiān)又開始巴結起來:“兩位是哪國的公主殿下?”“葉國。”這幾位太監(jiān)皆是驚訝地叫了一聲,小心地打量著葉薇挽,連連討好:“葉國?原來是名聞天下的葉國公主葉薇挽啊,早就聽聞公主殿下有傾國之姿,傾城之色,閉月羞花的容貌,今日一見,果真是……”“好了,還是勞煩公公領路吧。”葉苜櫻知道姐姐最討厭聽這些奉承的話,微笑著打斷了他們。
那幾位太監(jiān)點了點頭,正要領著她們往里走,突然一陣刺耳的敲鑼打鼓聲傳來,葉苜櫻和葉薇挽不禁回頭,這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長長的歡送儀隊約莫有幾十里,高大寬敞、裝飾華麗的馬車在前面開路,接著一位公主模樣的人從中間一輛最華麗的馬車上走下,高揚著下顎,眉目之間透露著高傲。“八成是趙國的靜月公主趙萱綺了。”葉薇挽掃視了一眼,很快地道出她的封號及名字。葉苜櫻一愣:“靜月公主?”
“不錯。她們趙國可真是關中地區(qū)的一霸,連天子也要讓三分,自然是富饒得多。這位靜月公主就是趙國最著名的趙萱綺,傳說樣貌不在我之下,不過……”葉薇挽突然壓低了聲音,耳語般地說,“趙國的公主一個個被養(yǎng)得蠻橫刁鉆,恐怕……”“以后的日子不好過了。”葉苜櫻淺淺地微笑,接過葉薇挽的話。
葉薇挽微笑著點了點頭,又補充道:“可倒也不一定。”
葉苜櫻有些疑惑地看向她,剛想問些什么,就聽見踏踏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