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已然凋去,暗香殘留,唯我來嗅。冬日難得陽光,如絲綢般柔滑飄逸。足已久不出戶,剛踏上芬芳的決泥土卻已是冬寒刺骨。
剛下樓的我呼吸著干冷的空氣,不禁打了個寒顫,脖子縮了縮,“冬天來得真早。”小區(qū)的上空飄來一片枯葉,輕輕落在我的肩上,剛欲掃去,它便又很追上了風的尾巴,我的目光跟隨著那片枯葉,步伐也不禁隨之而去,落在了橋頭,俯視著平滑如鏡的河面,倒映凄白的樓。我本欲歸去,只是,驀然回首,河面不再平靜,聞是寒風掠起,但見一片綠意。我緩緩抬頭,一排楊柳依岸,雖是青絲欲枯,但是使出最后一絲力量,映綠了河岸。“不對,冬天還沒有那么深!”我呼吸急促起來,奔向河邊。河岸邊,不僅柳是綠的,楓還是紅的,桐仍是黃的,樟尤是青的。冷暖色調的映襯下,生命變得五彩繽紛,變得無比美妙,就好似錦繡。
向著更深的河岸走去,只見陽光下,老人們匯聚在一起,談心、健身……在那一張張滿是滄桑的臉上,刻滿了笑容。他們養(yǎng)的貓貓狗狗或嬉戲或搖著尾巴曬太陽。這一切都充滿了生機。那些老人雖然老去,但身上散發(fā)的卻是青春的活力。
走著走著,走到了盡頭。那是一顆巨大的桑樹,樹枝已近光禿,若不是底下的落葉,還真看不出來。那片枯葉悠悠地落在了我的腳邊。離樹還有一段距離,我彎下腰,深情地鞠了一躬,拾起了那片葉子,將它輕輕地擺在樹根旁——落葉,歸根了。
生便是死,死即是生。青葉變得枯黃,隨風逝去,但終將歸根,為了樹的新生積累養(yǎng)分。生死輪回,萬物必經。只是藏于冬日的錦繡,五彩、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