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的清晨，從教室傳出的朗朗的讀書聲，我們?cè)谶@里高聲誦讀?？諝?，終于充滿了我們的唾液，變得渾濁不堪。那幾時(shí)，朗朗的讀書聲，慢慢的，變得沉重不堪。我們將整棟樓房，拉成一個(gè)集體。仿佛兩點(diǎn)一線。老師，那可惡的教尺度，咚咚，咔哧。
我們好擠呀。桌子堆在臉上，我挨著前面那個(gè)人的身體。老師早已不見了蹤影，那書包里的書抽屜里的書嘩啦啦，嘩啦啦，有的掉在了地上，與我們混為一體，有的則飄浮在空中，不時(shí)過來，扇我們幾下。我們的空間所占面積越來越小，越來越小，我們，聽得見彼此那急促的呼吸聲，聽得間，那課本在我們臉上親切摩擦，的緊密感。
你們是怎么早讀的？我天，我天，刺溜了一下，我們完全放開。那桌椅板凳，課本圖書完好無損的，放在我們的，書包里，桌子里。只有我們一臉的驚奇，兩眼瞪著老師。
一切似乎歸于平靜。剛才所發(fā)生的，是真是假，那幾時(shí)的讀書聲也變成，這空虛的，干聲。沒有人的心思，在讀書上。都想著，剛才所發(fā)生的一切。老師，不高興了，砰，老師的棒子到了地上。我們張著圓圓的嘴巴，好像，剛才所發(fā)生的一切，會(huì)重新發(fā)生一樣?？墒且磺?，都還是那樣。我們，挨了頓罵。
我們都覺得剛才的一切是我們的幻想，都不會(huì)說出聲來。咔嚓，又來，你不要碰我臉，你不要拿我說。誰的手啊。我們又像著了魔似的，看著對(duì)方。砰咚，哎呀呀，這一次非常非常的嚇人。剛才的一切只是預(yù)備，這一次，世間的萬物，讓花呀草呀，那水呀，都瘋一樣的寄到我們這兒，我們睜不開眼，張不開嘴，看不到對(duì)方，只覺得我們?cè)谝黄瑴啙岬牡胤嚼?。我們折疊了，我們的頭頂，是四樓的房頂，我們的腳下，是一樓的地板。那花呀草呀，與我們平行。哇，我天！
不！不！不！
你在干什么？哦，原來只是一場(chǎng)夢(mè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