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你生命中最亮麗的風景線,不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但當你再一次將我握在手心,可否讓我在心中默想一句,遇見你,真好。但是,一支桃竹夾能做什么呢?是否可以幫你抵擋戰(zhàn)亂,亦或是祝你返青少年華?
喧鬧的燈市,已是燈火闌珊,人去樓空之際,只是你,那樣美的你,拾起我,“這個,我要了。”堅定的氣勢,不服輸?shù)拿嫒?,烙印在我的腦海,揮之不去。使我認定了你,做我一世的主人。
看著正值青春年華的你,將我捎在頭上,好強的我笑了,蔑視其他桃竹夾,趾高氣昂的,如此美的紅顏,我可以靜靜地在那個角落矚望:看著貌美如花的你成長,惹得無數(shù)青年競折腰。相夫教子,窮其你一生,夾竹桃的主人該有的人生亦不過如此吧?我與你的遇見也該是這樣塵埃落定吧。
遇見的柳枝為何陰差陽錯地扎入旱地里?天有不測風云,人有禍兮旦福,為何是你?好時光為何負你?當我在那個角落,看著你織布,“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意寓此否?我的木蘭,紅顏只為搏郎才一笑,你可知?
記得那時,你只是緊緊地攥著我,“我知道,我知道……”木蘭,木蘭,何時語言也如此蒼白無力了?風拂堤楊柳,燈市的那個夜晚,一切的一切,都只是煙云表象嗎?
依稀聽見幾聲哭泣,當我再次重見天日時,只是瞧見一個帳篷,軍營?只看見你,早已哭成淚兒人,穿著鐵盔的你,多了幾分英姿,少了多少兒女情懷,百感交集,“我的木蘭,最英俊”,劃過面頰的的弧線止了,你只是淡淡的笑。
冷,月光下,你拿著刀槍,與敵人殊死搏斗,冷光,時時映襯我身,我只得在軍營里,不知所措,昔日拿著扇子揮舞的你,是否早已隨著狼煙飛到天際?眼淚無聲地落下來,在軍營處,透著光,戰(zhàn)爭咆哮著,我只能吼叫著,放開我的木蘭!
他只是陰險地冷笑著,木蘭不是你的,拿著匕首,向人們一刀一刀地扎進胸口,鮮血和著刀光,我又看到我的木蘭,拿著長矛,帶頭沖鋒,吼著,戰(zhàn)沙場,她那側(cè)臂的鮮血令我無法釋懷,我知道木蘭,這場仗,只能勝,不能敗。
又一次,歸途,你沒有當初的喜悅,那種少女的喜悅,一去不復返了,你只在我耳邊輕語,可以回家了,我苦笑著,家?被鮮血染成紅色了吧?
一路坎坷,踏著多少壯士的尸體,至京城,看見天子坐朝上,我斜眼不滿地望了他一眼,天子仍舊是天子,木蘭還是以前的木蘭嗎?你沒說什么,只是將我捂住,“木蘭不求金銀財寶,只愿得一千里馬,回家”。
一匹棗紅的馬,你騎上去,我在一旁責備,我的木蘭,為何讓年華似水流,不復回?
你卻只是笑笑,我只想,見見家人。
在城外迎接的,是你的家人,瞧你們興高采烈地寒暄,聊到深夜,你進了內(nèi)屋,點上燭,坐在梳妝臺前,換了以前的裙裳,將我系在發(fā)梢上。許久,你問我,你說,我傻不傻?我仔細看著,你瘦了,皮膚不再細白,頭發(fā)不再油光發(fā)亮,我只笑笑,你不傻,我的巾幗英雄。你嫁給了戰(zhàn)爭,江山是聘禮,遇見你,是我一生的榮幸,曾幾何時,我也脫去了稚氣,與你一起飽經(jīng)風霜后,堅強起來。
看那北斗七星,蜿蜒盤旋;望山高水深,源遠流長,就像你在我心中從未改變,亦從未離去。遇見你,是我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