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滿臉皺紋的臉,一頭烏黑發(fā)亮的頭發(fā)中夾雜著幾根銀絲,一雙如松樹皮一樣粗糙的手有骨質增生的毛病,還有那對高高腫起的膝蓋也不斷的疼痛。可是就算這樣,姥姥也改不了潔癖,這個毛病。
每次我住在姥姥家,一起床總能聽見做飯的聲音,接著就是推門聲:“醒了,趕緊穿衣服,把被子疊好啊。”又跑回去做飯了。而我卻把睡衣往沙發(fā)上一扔,被子也不管了,直接去廁所刷牙了。剛做好飯的姥姥從廚房走出來動作麻利的把被疊好,三兩下鋪上床單,而此時的我一邊刷牙一邊走,把沫子掉一地,姥姥就拿著拖布在后面跟著拖。吃過飯,姥姥又開始收拾,先把廚房的碗、筷、盤子洗好,再擦油煙機,把墻面都擦得煥然一新,之后,就一個屋挨著一個屋地掃地,連一個死角多不留,想那些頭發(fā)呀,掃不起來的東西,姥姥就直接用手去撿,并習慣性的把床單鋪展。這時姥姥卻蹲下來,一下一下地錘著自己的膝蓋。
過了一會兒,姥姥又開始拖地了,因為沒有專門的桶所以姥姥就用手擰拖布,一下挨一下的拖,把家打掃的一塵不染。而這時,姥姥皺起了眉頭,用手揉著另一只手的大拇指。可是我卻習慣性的在這屋躺著看會兒書;在那兒屋床上坐一會兒;又在沙發(fā)上吃個蘋果,隨手把蘋果核一扔;在茶幾上倒杯水,一不小心把水撒一桌子也不知道擦;去屋里寫會兒作業(yè),把筆呀、書呀攤下一桌子,也不收拾……姥姥剛打掃過的家就被我?guī)紫伦釉闾y了。“唉!”姥姥嘆了一聲氣,又開始大掃除。
天黑了,姥姥依然手拿抹布擦著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