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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浮的落葉

冷秋的黃昏,是太陽褪下的薄紗;太陽終于悄然的隱匿于地平線,留下最后一片昏黃給大地給、這一家僻靜的小院。

秋風(fēng),肆意的刮著,帶著一抹寒意鉆入我衣領(lǐng),我不由打著寒顫,冷汗從攥緊的拳頭中冒出,手腳打了會(huì)兒哆嗦,抱了兩捆門前曬干了的稻草,向灶房走去。

途徑內(nèi)屋,聽到母親在的勞作聲—縫紉機(jī)“嗒嗒嗒”的響著,時(shí)斷時(shí)續(xù)。可怎的,覺著聲響和平時(shí)節(jié)奏不合,我放下懷中的干稻草,小心翼翼的走向屋內(nèi)。只看到母親坐在縫紉機(jī)旁,穿著我現(xiàn)在穿不合身的舊衣褲,雙手托著布料,雙腳上下踩著踏板,右手時(shí)不時(shí)擦去眼角的淚水后,又專注的去托起那一副又一副正在縫紉的袖套。我就那么呆站著,怔怔的望著母親,卻未出神。

房間里除了母親踩出的“嗒嗒”聲外,我似乎聽到了自己顫抖的心跳……

許久,我低了低頭,盯著地上看了好一會(huì),緩緩抬起頭,看著母親,沙沙的安慰道:“媽,您別哭了。”一時(shí)間我也不知道說些什么好,只想著讓她停止那無神的抽泣。這一安慰,母親反而抽泣出聲,“嗒嗒”的縫紉聲停止了,房間中只剩下令我心痛的抽泣。我不由的鼻尖一酸,使勁抬高頭,看著那兩只不知疲倦的撲燈飛蛾的身影在我眼中漸漸模糊……

“嗒嗒嗒嗒”的聲音再度響起,不一會(huì)兒卻停了下來,母親哭著腔說:“你也曉得我們家庭,去年你哥剛考上大學(xué),花費(fèi)得好幾萬,本來想著你能跟你哥一樣順利考上大學(xué),現(xiàn)在倒好,唉,三分啊,三分就是九千……”

聽著母親的話,我埋下頭,失敗的氣氛像一塊千斤巨石壓得我快要窒息……

“要不”,我似乎覺得放棄什么,聲音小得連自己都快聽不見“讀書也不是唯一的出路,我出去打工,不定比誰差。”

“沒出息!你怎么能這么沒出息!你不讀書,就會(huì)像媽一樣,一輩子的賤命,一輩子被人看不起!”說著,母親站起身來,急急的走到我的身前雙手緊緊抓住我的雙臂,雙眼堅(jiān)定的看著我“這學(xué)你必須得上,就算你復(fù)讀一年,我砸鍋賣鐵,四處借錢也要供你們兩上好大學(xué)!”

我猛地抬起頭,眼神異常的堅(jiān)毅,緩緩轉(zhuǎn)頭看向窗外:秋風(fēng)帶著一抹昏黃徐徐的吹過,漸漸消散于黑暗……

我用力的攥緊拳頭,直接深陷掌心:感謝偉大的母愛,這一次,我不會(huì)再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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