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我擺動所有的經(jīng)筒,不為超度,只為觸摸你的指尖你。
那一年匍匐在山路,不為超度,只為貼著你的溫暖。
那一世佛塔,不為修來世,只為途中與你相見。
我會承認,讀到這樣的文字,心跳的快要停止。這樣的情話,讓人不禁紅了臉頰,像是內(nèi)心如初遇愛人般悸動,忽然好想去紅宮看看,去接近他最后的歸宿。
我屏住呼吸,計算與他相距的時光。313年,第一次覺得竟是這樣的久遠。甚至我覺得,隔著時光,我愛上了他。宛如人生只如初見般美好,靜止了心跳,悲風作扇。
突然很想懂你。小心翼翼的翻開硬皮紙卷,淡淡的書香,我好想步入你的時光,就存與你相距不遠的地方。
應400年的預言,你是額巴欽波的轉(zhuǎn)世。你來的那一剎那,宏觀天宇,花若雨墜,眾神灰飛煙滅,外佛俯首稱臣。我寧愿,沒有以后的故事。你依然依舊細膩溫柔,眉眼如初,是世人眼中拉薩街頭翩翩浪子,是雪城青天下的英俊少年。你也不會深夜難眠自嘆:“時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世人怎么懂,你的孤獨。如果可以,我想穿越百年,先去擁抱你,如你一般,放棄輪回,只為相見。
到底是怎樣的執(zhí)著,輕搖經(jīng)筒只為觸碰相同的溫度,你是那樣的渴望,那樣的小心翼翼。轉(zhuǎn)山轉(zhuǎn)水轉(zhuǎn)佛塔,或許是太過美好。你用一世得時間祈求一個來世,也只為修世途中得驚鴻一瞥。
我仿佛懂了,佛說:“幾百世得輪回才修得今世的一次回眸”正如“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已是最大的滿足最深的期待。
你是否依舊懷念與你一起許下“寧死別,不生離”誓言得姑娘。你走向青海湖,義無反顧,可是為她?
你抬頭望向佛:“你大慈悲,遣我來愛這世人,卻為何容不下我愛一個女子?”你倚著窗欞,閉上眼睛,也許這個世上,只有你的淚,是有溫度的。
我愿在夜里沉睡,夢里與你相遇。你依舊眸如星辰,我可否問你,青海湖,可是你最后的歸宿?
最后你還是放不下,去尋找你愛的姑娘。倉央嘉措,你是萬人尊崇的活佛,卻得不到容若所期待的“一人一世一雙人”,你不曾知道,百年后,有幾滴淚滲入你的故事里。
你笑,不俱死。你拾起匕首,插入胸口。最終,你獲得自由。你蓄起了長長地頭發(fā),輾轉(zhuǎn)反側(cè),萬事滄桑。
我感動于,荒原上的小黃狼布是你最愛的黃犬,它知道你要走,耋耄之年的它奮力的從獸皮褥子上掙扎起來,尋找你的路途。沒人在意到它是怎樣離開了布達拉,又是怎樣一場艱辛跟到了遙遠的青海湖。讓人無不心疼的執(zhí)著,它要護你。即便生命還有豆大的光亮,也要為你照亮寸許的行程。所有人都離你而去,它始終跟著你,眼神疲憊,卻目光堅定,哪怕它已經(jīng)精疲力竭,青海湖夜晚沁涼的湖水,衰老疲憊的身軀到了極限。
你笑了,是那樣好看,卻溫暖傷悲。你顫抖地摸朗郎嘎濕漉漉的頭:“那么,我們一起走吧。”
那海深處,星光燦爛,宛若天宇。
倉央嘉措,你短促而你的傳奇的一生。我竟悲愴的無以自拔,不忍關(guān)上與你的故事,腦海里全是你孤獨絕望的背影。捧著記載你的詩轉(zhuǎn),哽咽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我更愿相信,你是在玉臺坐化,你沒走,你一直都在。
那一夜
我看了一宿你的詩傳
不為參悟
只為尋你的氣息
如你一般“轉(zhuǎn)過所有經(jīng)筒,不為超度,只為觸摸你的指紋”
只是
就在那一夜
我忘卻了所有
拋棄了信仰
舍棄了輪回
只為
那曾在佛前哭泣的玫瑰
早以失去那舊日的光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