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我有記憶開始,就特別佩服我爸爸。
許多家長在小孩犯錯的時候,就是家法伺候,我媽媽也不例外。我小學二年級的時候,在班里和同學發(fā)生了爭執(zhí),最后我用“實力”征服了他。果不其然,不一會兒我爸媽就被老師請到學校“喝茶”了。我委屈的站在辦公室的一角,看著那個被我征服的男孩正在被他的父母哄著,而我的爸爸媽媽卻正在被老師指責,老師指著我,對我媽媽說:“她是個女孩子!怎么能這么野蠻?你是怎么管教的?”說罷,她又問我爸爸:“你都教了她什么?她不止一次在同學面前展示她那身什么功夫了。作為一個父親,怎么能教自己的女兒這些暴力的東西?”我爸爸眉間一笑,說道:“老師,我們會好好管教她。但是,您還沒告訴我他們倆是怎么打起來的。”“原因已經(jīng)不重要了,你看看,人家的孩子臉都青了一塊。”老師一直維護著他。我心里不是滋味:哼~不就是班干部嗎?有什么了不起?
媽媽見情勢不對,連忙說:“老師,都是我們管教無方!醫(yī)藥費我們會付,回去也會好好管教她。”老師眉毛一揚,說:“醫(yī)藥費是小事,主要是你們的孩子再不好好管教,以后長大怎么在社會上立足?總不能讓一顆老鼠屎毀了一鍋粥吧?”雖然我當時年紀小,但那句話的意思我還是懂的。我再也按捺不住了,沖過去吼道:“你們都是壞人!全都是壞人!”說罷我便奔出辦公室,熱淚奪眶而出。跑出辦公室的那一剎那,我聽見媽媽又一個勁兒地跟老師道歉。我的心碎了。為什么?不是我的錯,也不是爸爸媽媽的錯,為什么要認錯?我越想越氣,用腳一踢。“哎喲!”我疼的叫了出來。此時,我緊握著拳頭,咬牙切齒地說道:“可惡!”
這時,一雙大手把我抱起。我毫不猶豫地撲在爸爸懷里哭了起來。爸爸拍著我的背,問我:“你和那個男孩子怎么打起來的?”我擦干眼淚,說:“他沒經(jīng)過我的同意,就用爸爸買給我的那支鋼筆在墻上亂畫,還弄壞了。我只是讓他跟我道歉,他卻說他是班干部,有特權(quán)。我一急,就打了他。”爸爸刮了下我的鼻子,說:“小調(diào)皮!爸爸教你練武不是為了讓你和同學打架。知道嗎?武力不能及決問題。這件事,他錯在先,但是如果你把人家打了,就都是你的錯。懂嗎?”我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我又說:“可是老師罵我是老鼠屎!她不可以這樣說的!”爸爸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笑著對我說:“我承認老師這句話的確不對,但她也是想教育好你。你不知道,剛剛你跑出來之后,老師也批評了那個男孩子。”我怔了怔。爸爸繼續(xù)說道:“哪個老師會跟自己的學生過意不去?她只是說話尖銳了點,出發(fā)點還是好的。”我嘟著嘴說:“可她還是不該這樣說!她一開始不了解事情的本質(zhì)就這樣指責你和媽媽!她就是想維護我們班的那個尖子生!”爸爸無奈的看著我,摸了摸我的頭,問我:“那你想做一個怎樣的人?”“好人!我要做一個大英雄!”我脫口而出。“好人應(yīng)該具備的品質(zhì)是——同情、善良、誠信、寬容等。而你,還不懂得寬容。”爸爸說。“寬容?”我不解。“對!就是要原諒他人,站在別人的立場思考,退一步海闊天空。安德魯·馬修斯說過‘一只腳踩扁了紫羅蘭,它卻把香味留在了你的腳上,這就是寬容。’懂嗎?”爸爸的眼里充滿了溫暖。
一抹斜陽從走廊照下來,我望著爸爸,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