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出生就十分叛逆,特別對于母親。只要母親說一句,我一定頂撞她十句才肯罷休。母親叫我做個事,我就要“事與愿違”,偏偏唱反調氣她。
我愛好看書,便在書店租書看。當母親知道后,竟怒氣沖沖地向我興師問罪。說什么你看那些與學習無關的書有什么用,能幫你考上一流大學嗎?真是個敗家子!
我知道在母親眼里,只要是與“將來”沾邊的,只要她認為是“對”的,無論是誰也反駁不了。雖然風波已經過去了很久,可讓我刻骨銘心。
放假了,母親早早催促我寫作業(yè),可我依然“事與愿違”。直到最后一個晚上,我才極不情愿地拿起筆。九點多——我在寫作業(yè),母親在繡十字繡。十點多——我仍然在寫,母親仍然在繡。
我偶爾瞥一眼桌上的鐘表,然而就是這一瞥,我發(fā)現母親正用力按著頸椎,臉上痛苦難忍,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地往下落。原來母親十多年的頸椎病又犯了,我便淡淡地說:“夜深了,你睡吧”。“沒關系”。母親強顏歡笑。我的心一下子軟了,“你還是去睡吧,我一個人安靜些”。“哦”。母親低低地應了一聲。
當母親很艱難地上樓時,兩行熱淚流了下來,融化了我冰封已久的心-------
那一刻,我才知道什么是感動,什么是愛。也許有時我太不懂得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