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對兒女的那份深深的愛似乎總是沉默的!可是當你有一天在無意中發(fā)現(xiàn)父親對你的那份深沉的愛時,也許你將懂得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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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爸爸是一位普通的農(nóng)民,為了家中的生計,他不得不長年在外打工。
一直以來,在我的心中爸爸是一個從不戀家,從不關(guān)心我及這個家庭的人,家中的一切都由媽媽一人來把持,偶爾爸爸回來,只關(guān)心爸爸帶來的糖果、玩具,其它一切概不聞不問。從小對爸爸的偏見隨著時間的流逝也未曾改變,隨之和爸爸的交流也越來越少。
去年暑假,我跟爸爸去了他打工的地方。
在那兒,爸爸住在市郊區(qū)的一間既小又破的小屋子里,每天早晨,爸爸和許多農(nóng)民工叔叔一樣騎著自行車,到市中心一條繁華的街道邊等活。
在那條街上,橫七豎八地坐著些攬活的人,他們都和爸爸一樣穿著破爛的衣服,嘈著各地方言的工友們,在各自的自行車上掛著或臨時在路邊立個牌子,上面寫著 “瓦工”“涂料”“油漆”……他們攤在磚鋪的地面上,耐心等待著。上午和煦的陽光透過樹縫漏下來,撒在了他襤褸的衣服上,曖洋洋地,陽光越來越曖和……
爸爸和他們一樣也有自己的招牌,爸爸小心翼翼地將自行車靠在一棵樹旁,從自行車的工具包里取出了招牌,輕輕地用那粗大的手撫去了上面的塵埃,然后蹲下身,將招牌支地在地面上自己坐在旁邊。于是,終于招我過來,坐在他的身旁,似乎怕我真的會走丟了。我拖拖拉拉的走到爸爸身旁,在無奈與煩悶中等待著……
當爸爸干活時,總是很少說話,盡管他干的很慢,但是凡是爸爸干過的活兒很少有被老板指責的。我?guī)桶职趾蜐{,抱磚,當小助手。有時爸爸看見我干得滿頭大汗就叫我到一邊休息,我只是“嗯”一聲,還是干著。
晚上,和爸爸擠在一張不大的雙人床上。干了一天的活,洗完腳,我就迫不急待地爬上床趕緊躺下,消去一天的疲勞,不知不覺中就進入甜美的夢鄉(xiāng),在濃濃的睡意中有一雙粗大的屏障將我的臉按住,讓我無法擺脫,神情恍惚中,我驚醒了,睜開眼睛,映入我眼簾的是一張蒼白的臉,濃黑的眉毛,雙肩寬大而消瘦憔悴,一雙深邃的眼正注視著我,用那寬大而消瘦,血管微微隆起的粗手撫摸著我。猛然間,我的心顫抖了,淚水很快涌入了我的眼睛,一種前所未有的想哭的沖動占據(jù)了我的心房,我趕緊轉(zhuǎn)過頭來,用枕巾拭去了淚水,怕爸爸看見也怕自己看見,這時,爸爸又咳了,由于爸爸一直患有慢性支氣管炎,是干不了任何重活的。此刻,爸爸的氣管炎又發(fā)作了,爸爸將手移去,雙膝脆著,用雙手在雙膝上支撐著身體,吃力地咳著,看著爸爸吃力的樣子,我猛地翻起來,準備給爸爸倒水取藥,爸爸搖頭,“剛吃過!”這時,我的眼淚又來了。原來,爸爸剛才是在一番撕心裂肺的咳嗽后對一個不懂得父愛的兒子偷偷的撫愛!剎時,我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自私、最吝嗇的人,在爸爸最需要我的時候我卻在呼呼大睡。不知是爸爸不忍心叫醒我,還是作為兒子的不孝,我竟不知道爸爸那番痛苦的掙扎……
一時間,對爸爸種種的不滿與埋怨跑到九霄云外,一股源自父愛的強大力量摧毀了存在我和爸爸之間十多年來的墩墻。頓時,我悲喜交加。悲的是爸爸在多年奔波中骨瘦如柴,疾病纏身,而我對爸爸一直耿耿于懷;喜的是從那時起,我和爸爸之間的那墩感情之墻悄悄地變成了座七色的橋……
沐浴著七色橋上的陽光,我走上了七色彩橋,進入了一個充滿無限溫暖的七色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