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因風(fēng)雨的交加而更幽寂。陽光,因百花齊放而更溫暖。人,因內(nèi)心的美好而更動人。一個人的心地,不是因為長相、穿著而定的。而是他的所作所為,言談舉止間映射出的人性的光輝。
初冬的天色總是很陰沉,厚厚的云層堆積在空中,隨時一幅馬上就要垮壓下來的感覺。于是披衣出門,踏著如水的夕陽,漫步走出。
步入花園,一個人坐在這人來人往、繁花似錦的小道中。一只狗悄悄跑來,在兩腿之間來回轉(zhuǎn)圈,那是一條小黑狗,一身烏黑發(fā)亮的皮毛,就像黑緞子一般油亮光滑,雪白的小爪子,像四朵梅花,那撅起來的尾巴,不停地?fù)u晃,轉(zhuǎn)著轉(zhuǎn)著,它又靠在鞋間,愜意地躺著。一位頭發(fā)花白的,蓬頭垢面的老人邁著年老的步子急沖沖地走來,托起狗,捧入懷中。
狗,輕聲呻吟了幾下隨之又舒適地躺在她懷里。看著那懷里抱狗的人,好奇心驅(qū)使我跟著她走。走出了小區(qū),又穿過一條小巷,拐彎抹角間來到了一個死胡同。胡同盡頭有一個雨篷搭起的簡陋的家,那應(yīng)該就是懷里抱狗的人的家吧。
昏黃的燈亮了,那懷里抱狗的人坐在凳上,仿佛看見她用那長滿老繭的手抹著眼角的淚,眼旁長滿了皺紋。不由地想起一幅名叫《父親》的油畫,狗也靜靜地躺在她懷里,感覺她在抽泣,狗抬起頭望望,然后蜷縮著頭閉上眼。
“她都快七十了。”旁邊的老者嘆息道,輕輕地?fù)u頭。原來三年前的一個雨夜,老人抱著懷里的狗,踱步在這里。從此再也沒有離開過這里,也不知道她的名字只知道她是懷里抱狗的人。“也沒有親人來找過。”老者抬頭望著天低聲說。
說著,小狗聽見人聲后竄出屋,在我腳下來回轉(zhuǎn)圈。老人隨后沖出屋子嘴里還不停叨念著,一把將狗攬如懷里。那懷里抱狗的人瞪了幾眼又轉(zhuǎn)身回屋了。
“她說她有個孩子。”老者有些憤怒。
她走出屋子,打開鍋,盛了一碗粥,放在狗的嘴邊。輕撫著小狗的腦袋。嘴里還念念有詞說:“多吃點(diǎn)啊。”小狗是她唯一的伙伴,也是她的精神支柱,是她生活的唯一。她視小狗如命,才使得她對外人如此地警覺。她用冷酷的外表來掩飾她內(nèi)心的孤獨(dú),用一個堅硬的外殼保護(hù)自己,使她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懷里抱狗的人她是渴望親情的,難道,她的孩子就忍心讓這老人獨(dú)自生活,沒有老人該有的天倫之樂。
夜晚,晚風(fēng)輕拂,輕輕地吹動著窗簾,星空上的一輪明月很是耀眼,那看似小巧的星星也散步在昏黑的空中.在這樣的夜晚,懷里抱狗的人是否會想起自己的孩子,而孩子又是否又會想起自己的母親。
世間,最長久最珍貴的,不過就是親人間的感情,冬日里的問候,是最暖人不過的了,也是最簡單不過的了。事業(yè),金錢上的成功也比不上親人的撫慰。就像懷里抱狗的人,能視陪伴自己數(shù)年的狗如命,人就更應(yīng)該重視陪伴自己走過一生的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