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無情,落花有意。
在歷史的河川拾起一朵花,品味其中塵封的事,傷感的情,苦澀的淚……
一
一襲紅裝長在姑蘇臺的最高處,臺下是綿澤數(shù)百里的太湖,而湖的那頭,便是她日夜思念的故鄉(xiāng)。她,西施,一個久居吳宮的越地女子,每日可做的就是佇立在這姑蘇臺遠(yuǎn)眺故土以抒鄉(xiāng)愁。
漣漣的淚水再一次淌過臉頰,滴落在清澈的湖面。范郎啊范郎,只為你一句十年之后的助手之約,我一生情愿赴你生死火,燃燒在這寂寞的異地深宮。
又一只杜鵑飛過,啼著聲聲“不如歸去”。遠(yuǎn)遠(yuǎn)的湖面上也依稀傳來采蓮女子的歌聲。而她,只是寂寞的佇立,一任身影在夕陽中被拉得老長老長……
男人的心很大,容得下整個天下;女人的心很小,只裝得下她愛的男人。
二
整理好的衣物擺在案上,催發(fā)的使者早已侯在門外。她絞著雙手,眉頭緊鎖,在屋內(nèi)踱了一遍又一遍。
前往北地的使者就要出發(fā),他這才急匆匆的攤開信箋,提筆寫下隱秘的心語,又取下綰在腰側(cè)的同心結(jié)附在信內(nèi),戀戀不舍的塞進(jìn)包袱。使者一揚(yáng)鞭,馬朝北地絕塵而去。斷橋上,孤獨(dú)的身影久久佇立;斷橋下,無休的流水淌著寂寞的春愁。
“欲寄君衣君不還,不寄君衣君又寒。寄與不寄間,妾身千萬難……”
三
一絲陽光透過狹小的天窗射進(jìn)地牢。一個人影掙扎著向有光處挪去。當(dāng)光將人影照亮,是大宋皇帝徽宗。他眺望窗外,惟有一聲浩嘆!什么山河、故國、家園……現(xiàn)在看來,都如水中月,鏡中花。而今,休提歸路。
啊,無限江山,別時容易見時難。
罷,罷,罷……
欲罷不能。腦中那些熟悉的詩句他此時才真正明白。那個南唐的亡國之君還可以在小樓里吟誦詩文,而他,他卻如老鼠一樣在這不見天日的地牢里茍延殘喘!
“??!”又一聲浩嘆,“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河川依舊奔涌,那半掩沙底的故事化作一串串珍珠。浮起在水氣氤氳的河面。如同一個個音符,奏出那亙古不變的旋律:“式微,式微,胡不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