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巴是個小老板,最近戀上了一個叫梅子的姑娘。梅子特別有明星相,把刁巴迷得神魂顛倒,早忘了自己是有家室的男人。為了能跟梅子多待些日子,刁巴跟老婆撒了個謊,說自己要到某地出差一陣子。刁巴出差是常事,老婆也就沒多問。于是刁巴帶著梅子,悄悄在市郊賓館開了間房,住了下來。
一轉眼十幾天過去了,這天早上,梅子躺在刁巴的懷里撒嬌,說:“親愛的,不如你跟那個黃臉婆早點離了算了,咱倆在一起多幸福。”
刁巴掐了一下梅子粉嫩的臉蛋,壞笑著說:“小心肝啊,那還不是遲早的事,不過還須從長計議啊!”梅子一聽,生氣地轉過臉去。
刁巴剛想去哄梅子,手機響了,是老婆打來的。刁巴急忙給梅子做了個“噓”的手勢,接起電話。老婆責怪他這么久也不給家里報平安,刁巴推脫說工作太忙,沒空。
沒聊幾句,刁巴就想趕緊掛斷電話,可是電話那邊老婆問道:“你什么時候回來?坐什么車?”
刁巴先是一愣,然后強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裝出一副不耐煩的腔調回答:“明天就回去,就是我出差常坐的那輛大巴,一天一班,上午發(fā)車,晚上就到了。哎呀,快掛了吧,我這兒忙著呢!”
掛了電話,刁巴的腦門上滲出了一層冷汗,還好自己計劃周密,事先讓梅子把“某地”的長途客車時刻表都查好了,以備不測,沒想到今天還真用上了。一旁的梅子刷著手機,略帶嘲諷地說:“某地明天有雨,要記得帶傘啊!”
刁巴笑著說:“行了,咱們在一起也待了十幾天了,天底下沒有不漏風的墻,你趕緊拾掇拾掇準備回家吧,要是那個母老虎找上門來,我可擔待不起!”梅子嘴一撇,悶悶不樂地念叨:“你要是不和她離婚,我讓你好看!”
第二天,刁巴送走梅子,自己也準備回家。他看了看表,特意給老婆打了個電話,說自己坐的長途客車剛發(fā)車,并且囑咐她不用來接。
離客車到站還有好幾個小時,刁巴就在賓館上網(wǎng)消磨時間。臨到中午,手機突然跳出一條新聞:從某地發(fā)往刁巴家鄉(xiāng)的一輛長途客車,在高速公路上發(fā)生事故墜落山崖,乘客全部遇難。該死的是,該客車就是刁巴“乘坐”的那一輛!
看到這個消息,刁巴腦袋都要炸了,他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不知如何是好?;丶??不行,自己已經(jīng)“被出事”了;住賓館?也不行,總不能一輩子就這么消失了吧?刁巴也沒什么好辦法,只好在賓館里待著冥思苦想。
待了一整天,刁巴實在憋不住了,因為新聞報道說,有關部門正在盡力確認死者身份,并開始聯(lián)絡家屬。刁巴思來想去,還是決定給自己的一個好哥們兒打電話,讓他給想想辦法。
聽了刁巴的處境,那哥們兒是哭笑不得,調侃道:“你呀你,在外面金屋藏嬌不說,還把自己也搭進去了!”刁巴苦著臉說:“你就別拿我開涮了,你不是鬼主意多嗎,趕緊給我出個主意,我總不能一直這么不跟家里聯(lián)系吧!”
怎么才能讓“出事”的刁巴奇跡般地回家呢?兩人碰了面,悶了一陣兒,哥們兒突然興奮地叫道:“有辦法了!”
刁巴急忙問什么辦法,哥們兒不緊不慢地說:“咱哥幾個都是野外探險愛好者,對吧?這樣,回頭我就跟嫂子說,咱們去西藏探險了,怕她反對才扯謊說出差的。”
這倒是個好主意,老婆一直反對刁巴的探險活動,為此兩人吵過不少次架。雖然這個理由有些牽強,但一時半會,也沒有更好的主意了。
方案敲定,哥們兒撥通了刁巴老婆的電話。
“嫂子,對對,是我??!刁巴一直跟我在一起野營呢。”“什么?刁巴和你在一起!你們怎么會在一起?”“說來話長啊,嫂子,你別著急,刁巴什么事也沒有,一會兒我們就回家,回家說啊!”“等等,我還有話……”
沒等刁巴的老婆把話說完,哥們兒就急忙掛了電話,一把抓起刁巴,說:“成敗在此一舉了!回頭我跟嫂子解釋的時候,你一定要見機行事?。?rdquo;
一路上,兩個大男人一直在對“臺詞”,生怕說漏了嘴。為了演得更逼真,能夠蒙混過關,兩人路過一家二手商店時,還進去買了幾件野外活動用的裝備。
眼看離家越來越近了,突然,從樓門口走出兩個人來,其中一個是刁巴的老婆,而另一個人,刁巴看了一眼就渾身冒冷汗,腿肚子都開始轉筋了。那、那不是自己的情人—梅子嗎?
天??!梅子怎么找到這兒來了?刁巴想到,這梅子一定是按捺不住想早點跟自己結婚,才故意找到家門口來鬧事的,這下子可糟糕了??墒歉愀獾倪€在后頭呢,樓里又走下五六個人來,又是拿攝像機,又是拿話筒的,看上去像是電視臺的人。
刁巴想這下子完了,連電視臺都來采訪自己這點偷情的丑事了,他轉身想跑,卻被哥們兒一把按?。?ldquo;別怕,有哥們兒我在呢。”說著,哥們兒拉他來到兩個女人跟前,剛要開口解釋,刁巴的老婆就劈頭蓋臉地罵道:“瞧你們干的好事!”
刁巴腿肚子一軟,在老婆面前跪下了,痛哭流涕地說:“媳婦啊,我錯了,我真不該背著你找別的女人??!可是我真的只是跟這個女人玩玩而已??!求你了,老婆,你就別把家丑往外揚了??!”
緊接著,刁巴轉臉向梅子罵道:“你這個臭不要臉的女人,還找到我家來了。告訴你,我根本就不愛你,只是跟你找點刺激而已,別指望我能跟你結婚,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刁巴的話讓人感覺莫名其妙。好一陣子,他老婆才緩過神來,似乎明白了什么,緊接著身子一歪,暈了過去。而那個梅子則一頭霧水地對刁巴說:“先生,您認錯人了吧,我是電視臺的記者,特意來采訪您的,您不是在出事客車上嗎?怎么能安然無恙地回家了?”
聽到這話,刁巴也是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一旁,一個助理模樣的記者悄悄在刁巴耳邊嘀咕:“這確實是我們電視臺的記者,不過,她剛從韓國回來,看,像不像某個歌星?”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原來,在得知刁巴“出事”后,刁巴的老婆急忙趕到事發(fā)地,但發(fā)現(xiàn)遇難者中沒有刁巴,她一口咬定刁巴就在這班車上,正哭鬧著,接到了刁巴哥們兒的電話,當人們吃驚地獲悉“遇難者”竟然安然無恙地回家了,這樣爆炸性的新聞肯定不能錯過,于是事故現(xiàn)場的記者就跟了過來。
然而,萬萬沒想到,這位記者和梅子一樣,都是照著某位歌星的樣子整了容,刁巴一緊張,錯把她當成了梅子。再加上老婆那一句“瞧你們干的好事”,刁巴以為是在說自己和梅子的事,就把真相竹筒倒豆子—全抖出來了!更糟糕的是,這場景還是現(xiàn)場直播!
明白真相的刁巴一屁股坐在地上,整個人攤成了爛泥一般。刁巴終于回家了,只是這次,真是“難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