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點兒又尿床了。胖老師一邊收拾一邊罵他:“你說你,多大了啊還尿床,班里孩子沒一個像你這樣的,沒媽的孩子就是完蛋。”丁點兒站在墻角,雙手用力的托著半桶礦泉水。這是胖老師專門針對他的伎倆。
上午舉得是個凳子,但是沒有這個沉。班里的孩子都出去玩了,丁點兒看著窗外,刺弄了一下小鼻子,兩只胳膊有些顫顫巍巍。因為胖老師有潔癖,所以她收拾的很慢。扒下被套,又卸下枕套。仿佛丁點用過的東西,都統(tǒng)統(tǒng)要洗刷一遍。終于,丁點兒堅持不住了。礦泉水桶應聲墜地,里面的水彭出來老高。
水點曬在校長親戚家孩子的作業(yè)本上,濺在胖老師的眼鏡片上。“啪!”胖老師一個大巴掌狠狠的扇在丁點兒的臉上,霎時一個紅手印清晰可見。丁點兒頓時覺得臉上火辣火辣的,耳朵嗡嗡的。胖老師還覺得不解氣,用的拽著丁點兒的耳朵不停的推搡。地上有水,加上外力,丁點兒很實成的摔在地上,小腦袋磕在鋼絲床腳。鮮紅的血嘩的一下冒了出來。胖老師一下子慌了,連忙用拿起床單就按在丁點兒的頭上。
那床單是丁點兒用的,帶著刺鼻的尿騷味。見血了,胖老師氣也消了。簡單的給丁點貼個創(chuàng)可貼后,帶他去上課去了。是美術(shù)課,胖老師發(fā)給孩子每人一張白紙。發(fā)揮想象力,想畫什么畫什么。丁點兒坐在最后一排。他沒記得發(fā)揮想象力這句,只記得后半句。丁點兒首先在紙上畫了一個胖胖的女人,帶著眼鏡,很丑陋。
然后又畫了一個很好看的小男孩,畫到這他滿意的笑了。最后,他在那個男孩手中加了一把類似螺絲刀的東西,朝胖女人的耳朵空插去,然后又在胖女人臉上打了一個大大的×,并以一個歪歪扭扭的“死”字作為解釋。整幅畫不成比例,十分不協(xié)調(diào)。“老師,丁點兒在畫您!”同學小胖舉手報告,得意地在笑。胖老師,走下講臺,看畫,撕畫,頓時又一次火冒三丈。直接拎起丁點兒,拖到講臺上。
像扒被罩一樣,拔下丁點兒的褲子。拿起長長的鐵格尺,開始泄憤。抽了二十多下,丁點兒大小便失禁了。屎尿滿講臺都是。丁點兒目無表情的看著男同學們在笑,女同學們在捂著鼻子。胖老師抓起他的頭發(fā),罵道:“除了拉就是尿,你怎么不去死?”是啊,你怎么不去死。丁點兒的尸體是在早上在寄宿學校廁所里被發(fā)現(xiàn)的,耳朵里插著長長的鐵絲。胖老師哭的一塌糊涂,同事都安慰她,說這不是她的錯,都知道那孩子智商不是很高。
裝哭,費體力,更傷身。胖老師病了,高燒不退,一連請了三天假。“媽媽,我今天認識了一個小朋友。”胖老師的兒子今年7歲。“哦”她躺在床上,渾身無力。“他說以前是您的學生呢,我們今天玩交換身份的游戲了。”兒子說。“哦”她輕輕回答。“他說您最討厭他了。”兒子又說。哦”她快被兒子煩死了。“媽媽你怎了?”他的兒子一邊問,一邊像床邊走去,手里拎著一支長長的螺絲刀。胖老師,近視程度很厲害,不戴眼鏡,幾乎瞎子。“我現(xiàn)在難受。”她回答兒子。這時他的兒子咯咯……咯咯……笑了起來。然后在胖老師的耳邊狠狠的說:“那!你!怎!不!去!死!”胖老師的三天假,從此變成了無休止的長假。長假。長眠地下的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