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村里,有這么個酒店,門口掛著一個酒幌,上邊寫著:“喝上三碗醉三年,不醉三年不要錢。”這個賣酒的是誰呢,口氣這么大?他的名字叫杜康。
說來也怪,有一個非常愛喝酒的人,他名字叫劉伶。這一天,他從酒店門前路過,一看那酒幌就來氣了,心想:什么好酒,一醉醉三年,我進(jìn)去看看。他剛剛進(jìn)屋,杜康急忙迎上前來問道:“喝酒來啦?”劉伶氣乎乎地說:“廢話,不喝酒難道上你這來喝茶?”杜康笑呵呵地說:“火氣還不小,你喝多少?”劉伶冷著臉說:“先來三碗嘗嘗。”杜康一聽,說:“客官,喝三碗可要醉三年呢,還是少來點(diǎn)吧!”劉伶氣乎乎地說:“喝死我愿意,喝酒我給錢,該你啥事?”杜康一聽,說:“好樣的,你喝三碗吧,你喝完三碗你就走,我三年以后再去你家要錢。”說完就端給了劉伶三碗酒。劉伶也沒管那套,端起來“咕嘟咕嘟”地一揚(yáng)脖就喝進(jìn)肚去了,喝完把碗一扔。杜康說:“快回家吧,等三年以后我去要酒錢。”劉伶看了看杜康,一轉(zhuǎn)身真就回家了。
回到家里,劉伶一頭倒在了炕上。媳婦一見這樣,就問:“怎么了,鬧病啦?”劉伶說:“沒有,我喝了杜康三碗酒,就覺著有點(diǎn)困。”說完話,他就躺在炕上睡過去了,一直睡了多少天也沒醒過來。
轉(zhuǎn)眼過了三年。這一天,杜康背著錢搭子找上門來說:“這是劉伶家嗎?”劉伶媳婦見外邊有人說話,說道:“是呀,快到屋里坐。”杜康進(jìn)屋一看劉伶還睡著呢,便來到炕邊推了推劉伶,說:“兄弟起來吧,三年都過去了,我要錢來了。”劉伶躺在炕上蒙蒙朧朧地說:“什么?三年,真到三年了嗎?”他媳婦說:“那還有假,三年都多啦。”劉伶這才爬起來翻身說道:“好酒,果然是好酒。”杜康接過話來說:“既然是好酒,那就給錢吧。”劉伶聽見說話人是杜康,急忙拉住他的手說:“哎呀,我的好兄弟,你的酒太好了,我還得喝。”杜康說:“算了吧,三年前喝的酒你還沒給錢呢。”劉伶這才想起,急忙拿出錢來,如數(shù)還清了酒帳。
杜康收完了錢以后,說:“這回行了,你說吧,這次你要喝多少都行。”劉伶說:“好,來吧!”
他這回可就喝開了,你看他左一碗,右一碗,一口氣一連喝了一百零八碗。他媳婦一看,哎呀,這不是完了嗎?她知道這酒真就一碗醉一年那,這一百零八碗就得醉一百零八年呢,可抓瞎了,這可怎么辦那?這時候杜康說話了:“嫂子,我看你也和他一樣,多喝點(diǎn)和他一塊睡吧,要不然將來姑娘兒子們都死在你前邊,那可就沒人管你啦。”劉伶媳婦一聽也對,喝就喝吧,她也喝了幾十碗,不一會,兩口子就全都睡著了。
杜康一見兩口子都睡過去了,便找來了他們的姑娘兒子商量說:“你們二老這一睡就得一百零八年,將來你們都要死在他們前邊,不如趁著現(xiàn)在,你們就把他們老兩口子埋了,也省得以后麻煩。至于一百多年后,我想會有人來救他們的。”孩子們一聽這也是個理,就和杜康一起,把父母雙雙埋進(jìn)地里,還立下了一個墓碑。上面寫著:劉伶之墓。
轉(zhuǎn)眼一百多年過去了。這一天,杜康蹓蹓跶跶地來到了劉伶的墳上,拿鍬把土挖開,打開棺材,推了推劉伶說:“兄弟,快起來吧,又該還賬了。”睡在棺材里的劉伶,這一下睡了一百多年,酒勁也真過了,聽見有人喊,急忙翻身起來一看是杜康,就說:“兄弟,這回可不給你錢了,這一百零八年就這么快?”杜康說:“果真是一百零八年了。”劉伶說:“算了吧,你唬人。”說著話一看,哎我怎么還在棺材里呢?再一看老婆也在棺材里。這時候,他老婆也醒過來了。兩口子爬出來以后,杜康說:“你們回去打聽打聽,要是夠了一百零八年,你們就拿錢給我;要是不夠,你們就不用給錢。去吧。”劉伶一想也對,就和媳婦回家了。
來到家里一看,早已面目皆非,院里出來了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人。劉伶見出來人了,走上前去深施一禮說:“老先生,這可是劉伶的家嗎?”老人說:“是啊,是劉伶的家,他是我的祖太爺,早已經(jīng)死了一百多年了,我這還是小時候聽我爺爺說的呢。”劉伶一聽完了,心想這可去找誰要錢呢,怎么和孩子們張嘴呢?最后就跟媳婦合計(jì)說:“算了吧,咱們的重孫子都比咱們老了,這個家咱怎么呆?酒錢咱又還不上,干脆咱們倆還回去就真死了吧。”媳婦一看也沒有法,只好走這一條道了,又來到了墳上。。夫妻二人也沒啥可戀心的事,雙雙撞在石碑上。本來應(yīng)該什么也不知道了,可劉伶卻見著有人在他后背拍了一掌。回頭一看是杜康,劉伶說:“我們兩口子還不起你的酒錢,雙雙都撞死了,怎么你還不算完?”這時杜康哈哈地笑著說:“你兩口子回頭看看就明白了。”劉伶回頭一看,哎喲,原來他和他媳婦二人的尸體都躺在了墓碑下。
杜康引著劉伶和他媳婦飄飄遙遙地腳踏祥云走了。從這以后,杜康就成了酒神,被造酒人供奉為師祖。而劉伶呢,也變成了品酒大師,所以民間才流傳著這么一句佳話,就是“杜康造酒劉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