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個星期(或許幾個月前),外公從爸爸的廠里弄來一小桶小蝦米,當(dāng)作即將入我們肚中的一道佳肴。在這一團白色當(dāng)中,我發(fā)現(xiàn)了一抹“紅”。這個“紅”色,身著紅色戰(zhàn)袍,除了眼睛以外,再也沒有任何一處地方是黑色的了。高高地朝天空的兩雙威武的大鉗和時不時擺動的長須都讓我覺得霸氣十足。它——不就是一只龍蝦嗎?
我對它立刻來了興趣,馬上拿起它飛奔到洗手槽前將它放下,準(zhǔn)備細細觀察觀察。有時,它像一位詩人一樣,將頭抬向天空;有時,它似背井離鄉(xiāng)的人,經(jīng)常低頭思念自己的故鄉(xiāng);還有時,他若兒童一般,在水中嬉戲、暢游。每次,我去洗衣手時,那么一兩滴調(diào)皮的水總會擁抱一下龍蝦的頭,而這時,龍蝦便會舉起高高的鉗子,像在說:“小子,你侵犯了我的地盤,我勸你快滾開,不然,別怪我鉗手無情了!”
有一次,我準(zhǔn)備去用牙簽逗逗它,它先鉗住牙簽,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從水槽的這一邊(邊緣),移到了那一邊(邊緣)。
可這幾個星期(或許幾個月),龍蝦一點東西也沒吃,寧死撐到現(xiàn)在。就像朱自清先生寧可自己餓死,也不愿意吃美國人的救濟糧。為了它安全著想,我決定放了它。
漸漸地,漸漸地,那一抹“紅”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