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爺爺是個純樸的農民,一輩子與黃牛作伴,土里土氣,汗味滿身。
然而,我愛爺爺。每次進村,老遠就看見他凹陷的眼睛夏襯托著一個高高的鼻子,鼻子下的嘴巴里含著卷煙蹲在門前。我對爺爺的敬意和愛是無法表達的,只能甜甜地叫一聲“爺爺”。爺爺臉上略露出一絲笑意,算是回答。他挪一挪位置又蹲下來,目光凝視遠方的田野“吧嗒吧嗒”地吸著旱煙。
爺爺十分勤勞。雖然自己已是七十有五,但是依然下地耕種。在農耕時節(jié),爺爺總是起早貪黑,拉著黃牛去犁地,炙熱的陽光把爺爺原已黝黑的皮膚曬得黑里透紅,日復一日,竟成古銅似的顏色。爺爺的勤勞似乎成了一種習慣。記得有一次,爺爺因受涼感冒,那時正是收割時節(jié),各家各戶都忙于收割,我家也不列外。爸媽看爺爺生病了,就說:“爸,今年,您就別下地了,我們自己去割谷子。”但爺爺卻說:“這么多田,你們哪有時間?。窟@點小病算什么,我的身子硬朗得很哪!”“爸,要不等您身子好了再割吧,您這樣……”爸爸話還沒說完,爺爺就拿起鐮刀準備去地里,他倔強的說:“今兒你們誰也別攔我。”雖然嗓音還帶著些顫抖。爺爺說完就往地里去了。爺爺啊爺爺,您何必這樣勞累自己呢?您年歲已高,也該好好享享清福了。
爺爺也十分節(jié)儉。有一次,爸爸買了一件西裝,但是因為吸煙而燒了一個小孔,爸爸準備把它丟掉,爺爺一把拽過來說:“一兩百元錢的衣服,扔了太可惜,給我,干農活時也可以用來穿哪。”就這樣,硬是被爺爺給搶了過去。逢年過節(jié),母親都會給爺爺奶奶買新衣,但是爺爺總是不穿,只有出遠門走親戚才會穿。在家里,爺爺穿的衣全是補了又補,縫了又縫的衣,他總是說:“都七老八十了,穿那么好干嘛?”
爺爺生活樸素,但對我卻是極為大方。每周五放學回家,爺爺總給我弄紅燒肉、紅燒排骨……吃飯時,總是給我夾菜,勸我多吃一點。每周一要去讀書時,爺爺又會給我十多塊錢的零花錢。因為我知道這是爺爺的血汗錢,所以我一直沒舍得花。說到這兒,我仿佛看見吆喝著黃牛吃力地在山崗上犁地的爺爺;看見他汗如雨下地揮舞著鐮刀割谷子;看見爺爺蹲在田邊,守候著莊稼,仿佛守候著豐收的希望;看見他坐在門前,目光悠悠地凝視著遠方……
爺爺老了,由于過度的勞累和過大的負擔,他的臉上長滿了胡子,背也明顯的駝了。每次下地回來都會咳個不停。每次放學回家,我首先聽到的就是他的咳嗽聲。每每聽到,我的心里就泛起一股巨浪,拍打著我的心。
當我坐在教室里,拿起筆寫爺爺的時候,他也許又在黃土地上吆喝著他的黃牛耕地了;也許正揮動著鐮刀在金燦燦的稻田里艱難的拼搏了……他就像老黃牛一樣不知疲倦的耕耘,只知道付出,不求任何回報!我要向爺爺辛勤付出一樣,努力攀登在書徑上,來報答爺爺的一片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