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兩字對于我來說,不是朱自清先生筆下的黑布青衫的蹣跚背影,不是棒下出孝子的嚴厲面容,不是高大魏然的保護傘,而是深沉,寬容,孝順的化身。
父親出生于七十年代初期的一個貧窮家里,爺爺去世得早,在父親十三歲那年就去世了,我奶奶就成了寡婦,那時候窮上加窮,雖說父親家里最小的兒子,但是卻沒有受到任何的特別待遇,父親勤學(xué)苦練,是學(xué)校的佼佼者,能寫好一手好字,但遇到爺爺去世后,家里實在太窮太窮了,連飯也吃不上,哪來多余的錢讀書,父親讀到了高二被迫輟學(xué)了……父親現(xiàn)在常常語重心長教育我們:“你們要好好學(xué)習,將來才會讀大學(xué)”回想起這件往事后,我才懂得父親想我們幫他圓了當初的師范夢。到了后來,大伯和二伯相繼結(jié)婚,當時只分的父親一棟瓦房,孤零零的房子和孤零零的他,那年父親十五六歲左右吧,父親做過很多工作,去磚廠燒磚,去賣過東西,去當過司機等等。豐富的人生經(jīng)驗給他帶來更多知識。
父親是村里出的名的孝子,在我的眼里,母親是一個強勢的女人,母親的性格敢愛敢恨,不肯服輸,我卻一點也沒又像母親性格,在內(nèi)心深處總是有那么一個不可揭開的傷疤,在我的童年記憶里,父親和母親每年都因為我的奶奶的贍養(yǎng)而吵架,甚至還打起來,這一幕幕給我幼小的心靈帶有更多是淚水,我知道,我奶奶的確做得不對,母親愛較真,父親卻是沉默什么都沒說,只是不顧母親的意見繼續(xù)贍養(yǎng)他的母親,這些言傳身教是我在書上的知識永遠都學(xué)不來的。
到了我升小學(xué)的時候,父親卻病倒了,腰椎骨突出一直折磨著他,我記得那年冬天是我家最悲慘的日子,父親下不了床,被病痛折磨的他,我第一次發(fā)現(xiàn)父親日漸消瘦,那筆直的腰不再挺拔,那烏黑的頭發(fā)已染上霜花出來了,那光潔的臉龐已經(jīng)留下歲月道道年輪。父親痛苦躺在床上,但是他并沒有說什么,所有的痛他自己一個人獨自承受,我默默看著父親,淚水涌了出來。父親只是叫我過來,撫摸我的額頭,他說:“不痛,一切都會好了”我的眼淚就像暴風雨來的更猛烈,深深的痛一直刺痛我的心里。
對我,父親一向是采取民主教育態(tài)度,父親從不要求我們刻意學(xué)什么,從小到大,父親沒有過多干涉我的學(xué)習,生活。小學(xué)時最多問我,作業(yè)做了沒。初中就偶爾和我討論上課遇到的難題,通常只有我回去告訴他“爸爸,這次,我考了第幾名,多少分,拿了什么獎狀………”父親總是滿不在乎答幾句“你自己看著辦吧。后來我考好了,父親獎勵我,考差了,父親也獎勵我,我知道那種感情是不一樣的,父親讓我自己選擇自己的人生道路,我懂的,他也很擔心我,我沒有做到讓他驕傲的女兒,可是他用他那雙結(jié)實的肩膀為我遮風擋雨,然而,他不想我身上背負沉甸甸的責任。
這就是父親,愛我勝過如愛自己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