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永遠是少數(shù)人的舞臺;跟隨戰(zhàn)爭,只會磨滅你的價值。
我悄悄闖入這幾盡梅花盛開的世界。這里蔭綠蔥蔥,骨朵滿天,調皮的樹枝搖搖擺擺,低鳴的鳥啼聲徘徊在樹與樹的間隙,還有幾片零星的花瓣正隨著調皮的風兒游玩。
或許是我的闖入無意間驚擾了這個世界,樹枝不在搖了,鳥兒不再鳴了,花瓣不再飛舞,風兒也不在調皮了。一股寂靜剎那間侵襲了幾乎整個世界,唯有在其中屹立著的幾座不起眼的石碑,依舊是那樣冰冷的挺立著,似乎也被侵襲了,又似乎本來就這樣。
我慢慢地觀察這幾座石碑,撫摸著上面微微凹入的字跡,雖然那字樣早已模糊不清,但我還是感受到了指尖傳來的徹骨冰涼。以致我打了個激靈,使我不由得再度仔細觀摩這幾座石碑,卻是這一次,被我發(fā)現(xiàn)了躲在石碑下端的一小段還能看清的字跡:“……人民英雄永垂不朽……”
簡短,而又直白,沒有什么比這更讓人清晰的了。但這又有什么關系呢,幾個被遺棄了不知多少年的石碑,祭奠著幾個不知名的烈士,他們做了什么,又為了什么永遠留在這兒,這一切都不為人知了。也許我能明白為何之前會有突然的寂靜,那并不是什么躲藏,而是最直觀地向我展現(xiàn)著:這里,什么都沒有。
就像石碑的主人們什么都沒留下。也許他們曾經做過了什么,可被遺忘的歷史就等于沒有,被遺忘就代表著價值被洗刷,即便他們曾經真的做了什么。歷史只會記錄那些兼具天時地利人和并做出大舉動的少部分人,而其余大多數(shù)隨風逐流的,也只會被歷史的波浪沖散,就算他加入的是戰(zhàn)爭,又即使他站在正義的一方。
所謂戰(zhàn)爭,是對舊時代的更新,可也是對人民的屠殺,同時又是對自然的破壞,以及對心靈的摧殘。對于國家,戰(zhàn)爭可以是一場驚心動魄的變革;而對于家庭,戰(zhàn)爭也可以是一場慘絕人寰的破裂。
就像我面前的幾座石碑,他們的主人或許也致使了幾個家庭的破裂,甚至還被歷史給磨滅,但可能直至他們臨死之際都為之自己而感到無比驕傲。只是可笑的是,他們都不知道,他們那唯一遺留在世界的痕跡,卻是一個平淡無奇又恒聽恒新的笑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