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筆之際,《挪威的森林》還置于我桌子的左邊。最初趨使我去閱讀它,是它的不可忽視般的知名度。名著名作,大多都得經(jīng)過時間的洗禮,沉淀下來的,十幾年二十幾年甚至更久遠的時間里,仍能被人所稱頌所推崇的作品必定有它的過人之處。
我不敢一口咬定《挪》是這樣的作品,這因人而異。之前,從未仔細閱讀外國作家的作品,對于村上春樹,這本也只是第一本。大抵文化差異也在不同國家的作家寫作風(fēng)格是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了吧!說實話,是有些不習(xí)慣?;蛟S是閱讀面不廣的緣故罷!
那次跟羊在書店時,我指著《挪》問她:“這本好不好看?大概講的是什么?”她貌似思索般(嘻嘻),終究道不明。而雪敏也曾在看完后發(fā)出了疑問:“想不透木月和直子為何要死?”這兩樣湊起來倒引起了我的興趣:當(dāng)初看《悲傷逆流成河》后,我們(還有靜純)可是討論得相當(dāng)激烈呢!那本也有齊銘、顧森湘、易遙等這人突兀的死亡,但我們也抽絲剝繭地把其中緣由分析得透徹了呀!
《挪》是怎樣一本書呢?
并無生動的情節(jié)引人入勝,令你恨不得廢寢忘食地把它看完。并無大段的哲理名言,令你不由得想它摘錄下來。(然,通篇說理的文章太常見了,寫說理的文章要很有勇氣很有獨到見解,否則說出來的話不但不能使人嘆服,反而生出一番厭惡之感。)
這是簡單的一篇回憶錄。
如同常見的一段話:在某個地方某個時間,你因為一首歌或路人的一個仿佛熟悉的背影,而想起了曾經(jīng)的某個人。它活在你的回憶,或許不曾消失,但在被生活推著走的時光里,你卻有意無意地把它隱藏了。每個人大概都有這樣的經(jīng)歷吧!那段回憶,曾是那么銘心刻骨,當(dāng)時的你以為,那份感覺會一直鮮活不變地伴隨你以后的人生,但它著實經(jīng)不起歲月的磨蝕。唯有在某一個瞬間,一個類似的場景喚醒了你的記憶。如同,渡邊君在時隔十八個春秋后,因一首《挪威的森林》樂曲而想起了記憶中那些模糊的人兒。
“我想,文章這種不完整的容器所能容納的,只能是不完整的記憶和不完整的意念。并且發(fā)覺,關(guān)于直子的記憶愈是模糊,我才愈能更深入地理解她。”——渡邊。
回首往事,總有一份新的領(lǐng)悟以及淡然的釋懷。猜不透的,在回憶里找到了答案。
最初的三人行:渡邊、木月、直子。
木月是絕無僅有的朋友。他是孤獨的,三人的相處里,他談吐自若,好不瀟灑。但除此之外他卻無其他朋友,獨自看書聽音樂。這類人現(xiàn)實中還是有許多的,方有在自我感覺安全的圈子里才可肆無忌憚地體驗真正的自由和快樂。除此之外,處處設(shè)防,怕受傷。社會關(guān)系處理不好,親人關(guān)系也處理不好。唯有與直子這個青梅竹馬的女朋友以及渡邊這個談得來的朋友相處時,才是活出自己的靈魂。
是否人死前都會有一段時間回光返照呢?前一秒還與你談笑風(fēng)生地打桌球,轉(zhuǎn)眼便自行了斷在自家的車庫。沒有半句遺言。大抵總有他的原因,讓他絕望到冰冷的原因。
孤獨培養(yǎng)出了抑郁,抑郁繁衍出了死亡。木月是個脆弱的人。他反復(fù)游行于自信與自卑兩個端點。只有在直子面前他才敢真正顯示自己的脆弱。反反復(fù)復(fù)地累了,心里的痛苦愈積愈多,直到有一天,承受不了了,也許死才是一種解脫。
木月死后,三人行成了兩人行。渡邊和直子自然而然地走在了一起。渡邊愛直子,很愛很愛。即使直子因木月的死受了打擊住進了療養(yǎng)院,他仍表示會等到她康復(fù)那天,然后一起生活。
直子對渡邊君說:“希望你能記住我,記住我曾這樣存在過。”
或許直子也曾試著,去和渡邊在一起。但卻遲遲擺脫不了木月已逝去的陰影。在沒有真愛的基礎(chǔ)上,只會對渡邊不公平。
直子在死前也回光返照過。臨死前她選擇與玲子見面,選擇燒毀渡邊寫給她的所有信以及與他的所有回憶。大概也是在接受治療時承受太多太多的折磨。其實她的病根本就治不好。她與木月是與周邊的世界格格不入的兩個人,他們互相依靠。渡邊是把他們同外部世界連接的鏈條。他們嘗試過融入外界,卻是失敗。但直子比木月堅強,她付出的努力要比木月多得多。她不斷地懷疑自己,不斷糾結(jié)不得解。她是最痛苦最可憐的人兒。
玲子在直子與渡邊之間充當(dāng)另一連接鏈條。在療養(yǎng)院里,玲子是直子唯一難得的知心朋友,是她的依靠。玲子本身也是歷經(jīng)坎坷,但她活得很自在,因為她放得下。面對女學(xué)生的抹黑,她選擇容忍,雖然心里也承擔(dān)這巨大的壓力。當(dāng)承受的那發(fā)條斷了,她果斷地跟丈夫提出離婚。直子死后,她特意跑去找了渡邊,奉勸他不要忽略了身邊的幸福,成熟起來,與綠子共創(chuàng)未來。對于音樂,她是難得的才女。此外,她講過一段話:“我已成為過去的人。你眼前存在的不過是我往日的記憶殘片。我心目中最寶貴的東西早在很久以前就已壽終正寢。我只是按照過去的記憶坐臥行止。”心的某部分,被扼殺了,不復(fù)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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