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淺的歲月,婉約年少蔥白的指尖,白皙如玉,即便十指芊芊的捂緊太陽,從指縫也會漏下一地金燦燦的光芒。
幻象四月,溫暖且多夢。流光幻影,誰不曾有天空般湛藍如洗的青春?誰沒有過桀驁、癡狂,不曾獨自在幻景的夜晚抬頭遠眺,看時明時滅的琉璃燈火?影影綽綽的一些光亮,孤零零游弋在暮色合圍的煙云深處,一處處埋伏,又一處處躲藏。
“你是一樹一樹的花開,是燕子在梁間呢喃,你是愛,是暖,是希望……”??v使林徽因的語言多么優(yōu)美動聽,有多么的耐人尋味,可究竟有誰會抄錄一首《你是人間四月天》的詩給我呢?
將心放逐,任其呢喃囈語。而自己,則用孤單的筆尖,輕輕觸摸那一朵煙花的暖。清冷的眼眸,無力的尋覓,那些散落于浪花里的囈語,那些搖曳在風中的思念。
也許,真正的幸福,從來只屬于大海,非此岸也非彼岸。佇立繁華的街頭,望川流不息的車流,孤獨伴隨寂寞的不知道何去何從,也不知道什么才是我該擁有的……唉,其實,有些東西一旦擁有了便是負擔,擁有的越多,負擔就越重;有些東西明明擁有了卻不屬于自己;有些東西看似沒有擁有,卻歸屬于了我……
停止愛恨,無論幸福悲傷,微閉雙眼,側(cè)耳聆聽窗外的樹影婆娑,云影聚散。拼命的耗盡一天的時間去昏睡,便如沉入幽暗的深海,如重溫睡美人的春夏秋冬,從未知的一端睡到世界的這一側(cè)醒來,腦海里的一片汪洋,遠比海遼闊,那縱深無底的夜,星座的遷徙,悄悄述說著時間與空間的無限神秘。
好多時候,曾憶起踏過奈何橋之前的自己,依稀恍惚的辨認出你前生的面孔。倘若我沒喝那碗孟婆湯,是否就能把你從茫茫人海里撈起?荊棘蔓生榻畔,時間的一瞬因為休克被封鎖在某刻,那隱約的記憶,依然以完美的姿態(tài)被保存。
通往圍城的路,崎嶇坎坷,充滿險阻,誰能在一個恰當?shù)臅r刻,將一個恰當?shù)奈羌皶r送達?馬蹄聲響起,隔了千重萬重的山水,有誰會騎一匹白馬?誰會用鋒利的佩劍,斬斷銹蝕的鎖鏈?
睡美人的夢境荒涼,時光消散,如風似沙。愛情的玫瑰開在百年后的唇角,她的唇冰涼,宛如海上的明月光。其實,我傲氣的骨子里就喜愛這一半荒涼,一半繁華的童話。
屹立滿目潔白的雪域中央,與觀看傍晚遽然而至的雷雨一樣,令靈魂激蕩?;疑脑贫渫淌闪饲缈?,這一刻,我只想在渾噩里沉睡,去你的海底,尋找屬于我的一只貝。相遇在星空里落了淚的人魚,一滴淚花,便是一粒珍珠,有多少憂傷,讓這深海綴滿了珠光的華美。想輕撫她的發(fā),想聽她呢喃訴說,那些流傳已久古老的愛情,關(guān)于歌聲,關(guān)于雙腳,和消失的泡沫。多想攏著她的肩,在巨大的礁石旁,看月光怎樣的清冷,然后冰涼?
在遠方,你說,你的窗口能看到海,這一片漫無邊際的,令我憂愁的汪洋,我飛越半個地球去看你,去看你的燈火,去聽你的波濤,也許寂寞,也許喧囂的窗前,我在我的枕上想像,輾轉(zhuǎn)難測的徹夜未眠……
睜開沉睡幾個世紀的眼,晴朗的天,光芒刺目,新的一天,新的故事,盡情享用春的明媚,去飛馳,去愛,去經(jīng)歷,去寫一篇飛揚并優(yōu)美的詩,雖然我無法將你在人來人往中認出,可我依然相信,我付出的所有,會讓你銘記于心。
仰首看天空的清澈,低頭蕩開心靈的漣漪,想你會是泊留于水一方千年,由《詩經(jīng)》里蕩舟而來的伊人嗎?天邊那輪嬌羞的彎月,明明還停留在煙波浩渺那粒殷紅的朱砂上,卻急不可耐呼喚我的名兒:“云,你在嗎?”
穿行在風塵俗世,輕吟著平仄流年,習慣了于淡淡的疼痛中尋找真實的自我,任指尖輕觸的時光,旖旎為晚間溫暖的微笑,即便模糊了青春,卻也典藏了生命最純真的厚重。
煙雨桃花紅,風動梨花落,一半明媚一半憂傷的四月,容許我借春風一縷,掃開積落的花徑,與你把酒東籬,輕歌月下。我等候著你,又仿佛等候著自己,一樹一樹的花開,才是整個春天自然的綻放,與情、與夢,縱使婉約些許淡淡的憂傷,然,憂傷若被明媚與優(yōu)雅安放,何處不是輕舞霓裳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