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每人拿出一張紙,默寫!”宗老師的話還沒講完,一聽“默寫”我就全身發(fā)軟,四肢無力。“今天我們來測試一下同學們之間,互相了解多少!”
一聽這話我便拍了拍胸口,松了一口氣。“呵呵!都在一起學習6年了,我怎么會把別人的名字寫錯了呢?”我胸有成竹地拍了拍胸。陳雨在講臺上,雙手拿著點名單,雙腳的后腳跟微微抬起,好像一位正在翹首遙望著遠方的小女孩。但是微皺著眉頭,瞇著眼睛,還真的有一絲“老師”味呢!
可是,沒過多久,我的心情便從晴天變成了陰云密布。我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25號薛雨妍”陳雨站在講臺上,使出渾身的力氣,脖子上的青筋像頑皮的孩子,時而有,時而無,時而清楚,時而模糊。青筋也時時變幻樣子。“薛雨妍,薛雨妍,咦,薛怎么寫的?”我一邊寫著,嘴里一邊默默地念著。腦袋像短路了一樣,我一會兒抬頭仰望天花板,眼睛像一顆顆閃爍的星星,一會兒低頭看著地面,眼睛瞪得如銅鈴般大小,生怕剛找到的線索會突然跑了。心只要一想到:我想和小薛雨妍在一起學習6年了,連名字都不會寫,而且我都和她同桌1年了,說出去一定會被別人笑話的。一想到這兒,心中還泛起一絲絲的不舍。
我的記憶從模糊又到清晰,思路在一點點從輪廓到刻字。從厭煩到享受。“對了!我知道怎么寫了!”我激動得要一下子蹦到房頂上去。說明薛雨妍和我還是有一點心靈感應(yīng)的。隨著時間的推移,就快要讀我的名字了。也不知怎么回事,雙腳不停地抖動,心也“碰碰碰”地快要飛出去了。心里即有一絲緊張,又有一些擔心。就像考試前一天的心情。
我瞟了一眼蔣曼怡,只見她一只手托著下巴,一只手不停地在嘴唇上擦著,好像一位銅匠在專心致志地擦著自己懷里的瓷器,又像這個嘴唇是她的秘密武器一樣,沒有它就想不出來似的。蔣曼怡一直抓著這根“救命稻草”不放,時而換成下嘴唇,仿佛一個博士正在思考著宇宙的奧秘。雙眼真是張飛穿針——大眼瞪小眼。眉心也擰成倒八字,一副愁眉苦臉樣,活像憋了一肚子的悶氣。
開始對答案了,同學們一個個都像撥開云霧見到了青天一樣,有的發(fā)現(xiàn)自己寫錯了,像松了氣的熱氣球,氣像頑皮的孩子,從熱氣球里跑了出來。有的“唉”一聲叫喚,如河東獅吼一般聲音宏偉而響亮。一股英雄的氣慨油然而生。還的的用手一拍腦袋,然后順著臉頰滑落下來,從遠處望去,好像一位正在撫摸琴弦的少女。
“還好,過了!”我像剛從鬼門關(guān)里走出來一樣,松了一口氣。“27號周欣悅。”陳雨凡一邊叫著名字一邊維持著秩序。寫錯名字的人都站了起來。“呼,還好祝安琪沒寫錯。”我微微點著頭,心滿意足地笑了。
“48號石子樂,有誰寫錯?”薛雨妍一邊踮著腳一邊張望著下面人的海洋。“嘩”一聲,七八個人站了起來。石子樂像喝了什么興奮劑一樣,雙眼瞪得如銅鈴般大小,眼睛惡狠狠地盯著這些把她的名字寫錯的人。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宛如在記著誰把她的名字寫錯了,眼神一下子殺死一個人,秒殺了他們。
也許,我并不了解每一個人,但我一定會在茫茫人海中一眼看出“那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