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就賭!”兩雙手一拍即合。
丹眨著眼晴說:“賭什么?”“一碗牛肉面!”話一出口,舌尖似乎被牛肉面的辣勁“哧”了回來。之后,我盼啦,想啦,“我和丹的生日怎么隔這么近呢?”
女孩子打賭就是這樣,總賭自己比別人差,賭分數(shù),就說自己比別人低;賭名次,就說自己落定孫山。這樣的賭,我不知道贏過多少次了。就這樣悵悵地蠃著,每次帶著自己的壞消息,沾著別人的光,被牛肉面“哧哧”辣一回又一回。這一次,我賭丹收的生日禮物比我的多,這回我也許會贏吧?
正呆坐在教室里,丹闖進來了,帶著一串銀鈴般的笑聲,仔細一瞧,她是一身紅裝,我是一派素裹,這家伙總是引人注目。我似乎只有蜷在教室一角的份兒,心里酸酸的。“多俗啊!”我暗罵自己。一回首正好看見一個男生羞答答地送丹一張賀卡,教室里“轟”地一片笑聲,我也笑,苦笑,笑自己定要贏了。生曰迫近了,其間有很多事兒。比如丹,她常常在寢室里清理禮物,偏偏我和她床頭對床腳,自然盡收眼底。偶爾也打趣一番:“看來你是請定我吃面了。”本著說得俏皮些,可話一出口,卻變了個調(diào)子,顫顫地,有些不舒服。再比如媽媽,她曾跑來問我是否訂做一個生日蛋糕,我猶豫好久,心想蛋糕一到,明擺著要幵口party,挑明要收禮了,同學是否樂意?媽見我恍恍傯傯,責怪我總是含糊其辭,太內(nèi)向了。臨走,還丟下一句:“你這個性!”
疏疏落落,也有一些生日卡落在我床頭。我很是珍愛。拿在手里摩玩不己,一行行小字便也能背出聲了。那些送卡的人怎么會想到我呢?我總是默默不作聲呵。然后,就沖那些人笑,算作是“謝謝”吧。給丹的卡,我也送出了,我寫的贈言是:“望年年都能吃到你的牛肉面。”其實我不想。這次她能蠃我一碗牛肉面多好。
丹明顯要輸了。被窩里巳鼓鼓囊囊塞滿了生日禮物。大家都喜歡她,注意她,我要是大家,也會的。
生日到了,奇怪的是,不經(jīng)意我竟也穿起紅裝來。一個白天都很平靜,教室外飄起雪,雪也是靜的呵。
啊!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晴,這么多禮物,花花綠綠,精致極了。爾后,一片亮光,丹捧著一盒插著15支紅蠟燭的生曰蛋糕,盈盈燭光中,大家齊唱“祝你生日快樂……”丹開玩笑地說:“我媽記錯了我的生日,提前三天送來了蛋糕,我和你一起過生日,可以嗎”室友們歡呼雀躍,我哭了,第一次,那么痛快!
第二天,當然是我請了丹的客,丹被牛肉面辣得眼淚都掉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