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叔叔于勒續(xù)寫
三年過去了,一切都是那么平靜,我們搬了家——父親和母親怕叔叔于勒找到家來。除了我和父親母親,其余人都被蒙在鼓里。姐姐和姐夫依然盼望著于勒的歸來,父親和母親似乎也在“盼望”。
這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星期日,我們?nèi)艺绽齺淼胶_厳?,一切依舊,只是少了“唉!如果于勒能在這只船上,那會叫人多么驚奇啊!”這句話。父親和母親的希望已漸漸淡去,而姐夫的期望則日益增加,我在這三年里也受到了不少好的待遇,因為只有我知道事情的真相。二姐結(jié)婚三年了,而大姐依然是孤身一人過著平淡的生活,她何嘗不想找個富翁嫁了呢?如今大姐已經(jīng)31歲了,臉上已出了老相,我的母親為此傷透了腦筋。終于有一天,大姐回來報了個喜,她說:
“我在外面找了一個富翁,只可惜年紀(jì)大了點,將近50歲了。我說我們家不久的將來也會富裕的。他還說要和我結(jié)婚呢!媽咪你說怎么樣,我聽別人說,他好像很有錢呢!”
母親卻說:“年紀(jì)大怕什么,只要有錢,就行,你確定他有錢嗎?
大姐說:“應(yīng)該是吧!至少他的朋友告訴我他很富裕!”
“那就成!想想我的女兒就要做富婆了,呵呵……”
大姐順從了母親的話,并決定在圣誕節(jié)請那位富翁到家來商議結(jié)婚的事。
父親和母親為此樂翻了天,忙著能在圣誕節(jié)前把家里裝修一翻,迎接未來的女婿。
圣誕節(jié)到了,萬事俱備,只欠東風(fēng)。外面下著大雪,都晚上8點了,我的未來姐夫還沒到。我有些不耐煩了,說:“什么東西啊,哪有人頭一次去岳母家就遲到的!”母親卻極力維護(hù)地說道:“貴人多忘事嘛!”這時,我看到母親的臉上每分每秒都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舊式的石英鐘響了9下,門“吱呀”地開了,只見大姐用手挽著一個人走了進(jìn)來。一頂黑色的帽子遮住了他的臉,緩緩地,他用手拿下了帽子。
“是他,竟然是他,我的叔叔于勒!”我驚呆了。父親和母親的嘴更是張得老大。
我想于勒也認(rèn)出了我的父親,畢竟他們是親兄弟,于是轉(zhuǎn)頭就跑,消失在茫茫的大雪中。父親并沒有追上去,因為母親的那句話很對,“別叫他又來吃咱們的。”
姐姐呆住了,嘴里念著:“他嫌棄我家太寒酸了嗎……”
一家人,沉沒了……只聽見母親嘴里不停地嘰里咕嚕,“騙子,騙子……”
只有我,了解事情的原由……
我的叔叔于勒續(xù)寫
船甲板上,有一位衣著不俗,手拿香檳的紳士,正在和船長談?wù)撝裁?,只見那人帶著一頂制作精良、款式考究的禮帽,身著剪裁得體、設(shè)計精致的禮服,左手帶著一只價值不菲的手表,稍一抬手,銀色的表殼便反射出耀眼的光。船上的人對他都畢恭畢敬,走到他身邊都微微欠身,以示敬意。而船長,則在他身邊點頭哈腰,臉上的皺紋都擠在了一起,詳細(xì)地匯報著工作。
父親一見到他,暗淡的眼睛立刻變得明亮起來,他小跑到母親身邊,向她低聲說:“快看那個甲板上和船長說話的紳士,我……我怎么覺得他像于勒……”父親激動得要說不出話了。母親一聽這話,立即來到甲板上,向那位高談闊論的先生一瞄,便也匆匆趕了回來,看得出她在哆嗦:“上帝呀,他是于勒嗎?我覺得似乎好像真的是他。”說完,她又向甲板望去,船長已經(jīng)離開了,那位先生獨(dú)立船頭,望著無盡的波浪。“你快去問問船長,想辦法從他口中套出那個人的身份,要真是于勒,那我們家就要發(fā)達(dá)了!”母親激動地推著父親說道。
父親小步走到船長跟前,一面恭維,一面和他打聽著:“剛才我看見你在和一位先生說話,他看起來很特別”船長接話到:“能不特別嗎?她可是我們的老板,手底下有好幾艘巨型游輪,掌管一家航船公司,總部好像在美洲。老天啊,怎么讓這種渾蛋發(fā)了財,據(jù)說他年輕時是被家人趕出歐洲的,沒想到這下出息了,想回來炫耀一番,他似乎在哈弗爾還有親戚。”“您介意告訴我他的名字嗎?”父親有點緊張地問到“于勒,于勒-達(dá)弗朗斯”船長輕蔑的答道,末了還吹了聲口哨。“好的,謝謝您,也祝您能發(fā)財。”父親向船長致謝。回來的時候,父親的腰挺得筆直,腳步沉穩(wěn),臉上洋溢著快樂“真是他?果然”母親見他這樣驚喜地叫道,“我就知道,那小子一定會出息的,發(fā)財了,還不忘回來看望大家,真是難得,現(xiàn)在,他可真算上咱家的大救星了!”母親快活地說。“事不宜遲,咱們快去和他相認(rèn)吧!”父親建議道/
于是母親挽著父親,用一種我從未見過的高雅的步子,走向那個早已空無一人的甲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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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不竟是于勒么?”克拉麗斯指著一個躺在甲板上悠閑地曬太陽的富翁說道。
菲利普怔了一下,激動地順著克拉麗斯手指的方向瞧去——啊!那不正是自己的親弟弟于勒嘛!他震驚地說不出話來,顫抖著身子緩緩地向于勒走去。
“于勒!親愛的弟弟!你可回來了!我是你的哥哥菲利普?。?rdquo;
沒想到那富翁連眼皮也沒抬就對右邊一個黑人侍者說道:“漢密爾頓,給他五法郎。這已經(jīng)是第三個了——這些可憐的窮人在打聽了我的消息后都不害羞地來裝扮我的哥哥菲利普。這年頭真是……”
“于勒啊!你還記得你的哥哥我?你看一看?。∥艺媸欠评?!”
在漢密爾頓準(zhǔn)備拖開菲利普時于勒喊住了他,于勒定神細(xì)視——那確實是那個讓他既憎恨又感謝的哥哥。當(dāng)初是他們一家人不留情面地把他趕到了美洲,讓他遭人嘲笑、飽經(jīng)磨難,不過也正因此他才有了今天這般財富。他對菲利普有著難以言喻的復(fù)雜情感,如今該如何對待他?他畢竟是自己的親哥哥啊……但對于他當(dāng)年冷酷的趨趕他還是難以忘懷……說不定他們一家以后會以自己曾借他錢的借口不停地?fù)]霍他的財產(chǎn),把他“吃”個精光……
經(jīng)過了復(fù)雜的心理斗爭,他說:“漢密爾頓,給他兩百法郎——雖然我不認(rèn)識他。這些窮人看著真叫人可憐。”
菲利普呆住了,流了兩行淚,緩緩說道:“謝謝您,好心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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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誰知,在圣瑪洛船上父親和母親又遇到了于勒。令人吃驚的是,他們再次遇的見于勒是一個穿著西服,打著領(lǐng)帶,即使有些蒼老,但不管怎么說,父親說他看上去極像一個腰纏萬貫的富翁。父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母親嚇的心驚肉跳,這與他們在去哲爾賽島游玩的路途中看到的于勒簡直是天壤之別。那不再是一個臟兮兮的賣牡蠣的人了。
突然,那個父母以為是于勒的人朝著我們走來,父親剛想起身要走,那個人一下子抓住了父親的胳膊,那個人突然說:“哥,我是于勒,我真的是于勒!”沒等父親說話,母親就大喊:“你這個沒良心的,你說還我們的錢呢?錢呢?”于勒立刻從身后拿出一個皮箱,打開后,所有人都驚呆了,那個皮箱里塞滿了鈔票。他說:“這就是欠你們的錢,你們拿走吧。”父親伸過手來拒絕了,說:“你這個法國老流氓,你這些偷的搶的臟錢我們不要,你滾吧,離我們遠(yuǎn)點!”可于勒還是把皮箱留了下來,走了。船很快到了岸邊,下了船,父親才偶然聽到,原來船長就是于勒!于勒在美洲做的是造船生意。至于去的時候他故意試探他的哥哥嫂子對他還有沒有親情,所以裝做一個賣牡蠣的,并且告訴船長他是一個流氓……
一切都完了,這個被父母期盼的搖錢樹走了,再也不會回來面對一個同他只有赤裸裸的金錢關(guān)系的哥哥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