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釗同志從小讀書異常勤奮、刻苦。在幼年時,便以才思敏捷、能文善詩著稱于鄉(xiāng)里。他當時辛勤好學的一些故事,至今還在家鄉(xiāng)傳為美談。
七歲時,祖父送他到附近黃瓜口村的一位塾師單子鰲那里讀書。當時,讀書是為了應試科舉,讀的是四書五經(jīng)一類,入學之始,還要先讀一段蒙學。大釗同志跳過了蒙學階段,一入學就和較大的孩子們一起讀“四書”。這些宣揚孔孟之道的書雖然陳腐,但在當時大釗同志家鄉(xiāng)一帶,連資產(chǎn)階級民主主義的所謂“新學”也還沒有傳過來,就只能通過這些書來學習初步的文化知識。大釗同志讀書非常認真,他在同學中年歲最小,但卻是最用功因而也是學得最好的一個。放學了,別的同學全回家了,他還一個人留在自己的座位上背書,往往要老師幾次催促:“耆年,回家去吧!”這才回去。
單子鰲非常喜歡這個聰明用功的學生,常常立在窗外,一面聽著年幼的大釗同志幫助同學背書、破講,一面不住地點頭稱贊。大釗同志乳名憨頭,少年時,名耆年,字壽昌。耆年的學名就是這位老先生給起的。耆年,是長壽的意思。直到后來,單子鰲還常常對人說:“我教了一輩子書,生平最得意的學生,就是李耆年!”
愛思考,愛發(fā)問,也是大釗同志幼年讀書的特點。就是對日常碰到的問題,他也不輕易放過,總要打破砂鍋問到底。有一次讀書,問他表姑:
“你看這念個啥?”
“我不認得字呵。”
“你為啥不認得字呢?”
“我沒上過學呵。”
“你為啥不上學呢?”
“我是個女的,又不考秀才!”
但他還是一個勁地問下去:
“女的,為啥就不念書呢?”
……
就這樣,小小的孩子,開始接觸到了一個社會的大問題。
大釗同志從小勇于接受正確的教導,改正錯誤。當時的大黑坨村,賭博之風頗盛。村里的老母廟后邊,經(jīng)常有一群人在那兒聚賭。大釗同志有次放學回家,也到老母廟看了一回熱鬧,被祖父發(fā)覺了,大加訓斥,并罰他搗糞數(shù)車。大釗同志知道了賭博的壞處,從此,再沒有到老母廟去看賭錢。以后,凡是賭錢的場合,他從來不去。
大釗同志的學習進步很快,在黃瓜口村念了三年書,單子鰲就向他祖父提出:“耆年的學業(yè)良好,我已經(jīng)教不了他,還是另請明師吧!”此后,大釗同志到小黑坨村跟一個秀才趙輝斗念書,又到井家坨的舉人宋某家跟一個叫黃玉堂的老師念書,直到他十六歲考入永平府中學。
大釗同志讀書越發(fā)刻苦努力了。在井家坨讀書時,有二十多個學生,到晚間別人都睡了,他還在孜孜不倦地攻讀,每天都要讀到半夜。黃玉堂的妹妹多少年后還記得,他哥哥當時一回家就念叨:“有個學生,叫李耆年,念書念得特別的好!”
因為家里缺少人手,大釗同志十歲那年,祖父就給他完婚了。夫人趙紉蘭比大釗同志大六歲①,是個賢惠的婦女。在爾后的日子里,她辛勤地操持家務,幫助大釗同志。她相信大釗同志作得對,不管家境多么困難,總是贊助、支持他的活動。
一九○五年,大釗同志考入永平府中學。這時,清朝政府為了維持它的反動統(tǒng)治,不得不作某些表面上的改良,實行了所謂廢科舉、辦學堂。大釗同志原是報考秀才,正趕上這個變動,結(jié)果考進了中學。當時,還象考上秀才一樣,村里照舊放鐵炮、貼報單、坐棚車,熱鬧了一番。
在永平府中學,大釗同志仍然勤奮不懈地讀書,每次考試都名列前茅,課余時間也很少游玩,是班上出名的好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