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市里接連發(fā)生了十幾起離奇的盜竊案,案發(fā)地點都是高層豪宅,盜竊者從高處攀緣而下,從陽臺進入,作案手法干凈利落,毫無破綻。江湖上傳聞這是綽號“飛天蜘蛛”的一位飛賊做的。
這天,市公安局刑偵大隊長鄧鋒正在辦公室和同事們研究案情時,突然進來了一個人,問:“請問哪一位是鄧鋒先生?”鄧鋒應道:“我就是,什么事?”那人道:“我是速遞公司的,有一件東西要您簽收。”說著,那人遞過一個文件袋。鄧鋒簽字后,拆開文件袋,只見里面赫然露出數(shù)本存折和房產證,名字竟全是市里最近這十幾樁失竊案的戶主姓名!
隊員們都看到了,全都靜了下來,辦公室安靜得嚇人。這根本就是“飛天蜘蛛”向警方公然挑釁!鄧鋒氣惱地把文件袋摔到地下,問速遞公司的人:“誰叫你送的?”那人道:“是一個年輕男人。”
這時,外線電話響了,鄧鋒接通,一個男子的聲音響起:“鄧隊長,你好!”
鄧鋒問:“你是誰?”
對方說:“我叫喬光,我就是‘飛天蜘蛛’。我送來的禮物,對你們破案有幫助吧?”鄧鋒警覺地放慢語速問道:“喬光,你究竟想干什么?”喬光爆發(fā)出一陣得意的大笑,說:“其實我最拿手的并不是偷東西,而是偷人!最近,我就偷了你的女人小茹!”
鄧鋒登時熱血上沖,喝道:“你胡說八道!”
喬光陰沉地說:“她上個月是不是告訴你到上海出差三天?其實她跟我出去旅游了;還有上個周末,她跟你說她回娘家了,其實是和我在一起!”
聽到這里,鄧鋒氣悶郁胸,原來小茹最近一連串的反常行為都與這個男人有關!他厲聲喝道:“夠了!說吧,你到底有什么企圖?”
喬光又是一陣大笑,笑聲中夾雜著濃烈的恨意:“你記不記得在三年前抓了一個叫做喬雷的人。”
鄧鋒記起來了:“是那個犯盜竊罪入獄的喬雷?”
“他是我哥哥,不久前從獄中逃跑,被開槍打死了。如果不是你抓他去坐牢,他就不會死!我從小沒有父母,是哥哥把我一手養(yǎng)大的,我要為他報仇!”
鄧鋒凜然道:“我從當警察那天起,就沒怕過報復,你有種就沖我來,算計我老婆,算什么男人!”
喬光冷哼一聲:“那只能說明你沒本事,堂堂一個刑偵大隊長,竟然連老婆都看不住。在你老婆的心目中,你是一個不負責的男人!無數(shù)個夜晚,你去執(zhí)行任務,她說她一個人躺在床上,一邊在心中擔心著你,一邊擔心著自己,她總是疑心隨時會有歹徒破門而入!”
鄧鋒道:“你不就是想要我出丑嗎?還有什么招數(shù),你都使出來!”
喬光狂妄地大笑:“好,痛快!那我們現(xiàn)在就開始這個游戲吧,今天只要你能抓到我,那我就甘愿跟你回警局自首。否則,你就辭職,天天在家守著老婆吧!”
鄧鋒斷然道:“一言為定,你在哪里?”
電話那頭忽然響起了猛烈的咳嗽,聽起來似乎喬光似乎病得不輕,他嘶啞著喉嚨說:“我在海濱公園門口,你到了就會看到我。記住,只許你一個人來!”
放下電話,鄧鋒獨自開著警車來到了海濱公園門口。一輛停著的小轎車突然高速啟動,一張臉露出車窗,向鄧鋒狡詰一笑,正是“飛天蜘蛛”喬光!
鄧鋒立刻加速追了上去。在街上行人的驚呼聲中,兩輛車風馳雷掣地追逐著。鄧鋒死死踩住油門,車速提至最高,車子簡直要飛起來。但是喬光的車也不弱,像箭一般飆飛。兩輛車所到之處,行人無不驚叫、躲避,場面混亂不堪。
駛出市區(qū),喬光的車沿著斜坡直奔海邊的懸崖,車速慢了下來。鄧鋒猛一打方向盤拐彎,試圖超過喬光,然后截停他。喬光對鄧鋒冷冷一笑,猛又加速。在鄧鋒的驚呼聲中,喬光的車像炮彈一般,在空中劃出優(yōu)美的弧線,墜入了大海之中。
鄧鋒猛踩剎車,好險,車離崖只有不到一線的距離,如果晚剎一秒鐘,他也會連人帶車一起掉入大海了。他奔到崖邊,向海面上張望。這樣的結果實在是太出他的意料,難道鼎鼎有名的“飛天蜘蛛”就這樣葬身大海了嗎?
幾分鐘后,一具血肉模糊的尸體浮出海面,正是喬光!
警察局根據(jù)鄧鋒的匯報,徹底翻查了喬光的家,但一無所獲,沒有一點證據(jù)顯示喬光是那十幾起盜竊案的作案者。一向對鄧鋒十分重視的劉局長責問他為何如此沖動,鄧鋒啞口無言,總不能跟局長匯報說因為喬光是自己的情敵吧。
由于牽涉到人命,鄧鋒要被起訴。局長讓鄧鋒停職寫檢查,他于是天天在家陪著妻子小茹。
但小茹連續(xù)幾天都心神不寧。鄧鋒終于忍不住對小茹說:“你不要再掛念喬光了,他不會再來找你了。”小茹渾身一震,臉色一紅,然后急切地追問:“他在哪里?”鄧鋒說:“他就是飛賊‘飛天蜘蛛’,前幾天在我追擊之下,開車投海自殺了!”小茹憤怒地尖叫起來:“不可能!”鄧鋒不知道該怎么樣向她解釋,喬光跟她在一起只是為了打擊他!
正在這時,門外忽然響起了敲門之聲,一名穿著銀行制服的人提著一個密碼箱出現(xiàn)在門口,恭敬地問:“請問,哪位是小茹小姐?”
小茹說:“我就是,有什么事嗎?”
那人道:“我是銀行的職員,有位喬光先生在我行保險箱里存有一些貴重的物品。他交待過,如果他七天內沒有來,就要我把東西交給您,請您簽收。”
小茹慌忙簽收。
箱子里有一箱名貴的珠寶,一本存折和一封信。小茹看也不看別的東西,迫不及待地撕開了那封信。信里面有一張病情診斷單,上面清清楚楚地寫著:喬光,肺癌晚期。
在剎那間鄧鋒明白了所有的問題:喬光得了肺癌,所以敢開車墜海自殺,嫁禍于鄧鋒。喬光這一招魚死網破真毒辣,現(xiàn)在他已停職檢查,面臨著坐牢的危險。
小茹抱著箱子痛哭起來。鄧鋒看到箱子中的珠寶,心中忽然涌起了一股很奇怪的預感。他猛然意識到了什么,立刻拿出了手機。
“你想干什么?”小茹猛然轉頭,死死地盯著他。
“這箱東西是喬光偷來的,我必須要向局里匯報。”鄧鋒邊解釋邊去撥自己的頂頭上司劉局長的電話。
小茹將箱子抱得緊緊的,說:“他明明在信中告訴我,這些東西都是他家傳的寶物,我不許你污蔑他。如果你打電話報警,我就離開你!”鄧鋒怔了怔,但他還是按下了劉局長的電話號碼。
等他放下電話,小茹已經在開始收拾東西,他走過去想給小茹解釋,可是她根本不聽。
又有人在敲門,鄧鋒沒想到局長他們會來得這么快,打開門一看,竟然是省刑偵處的人。為首一人說:“對不起,鄧隊長,我們接到消息,說你的妻子與前些時候的高樓失竊案有關,并且還有贓物藏在家中……”
“啪”一聲,小茹手中的箱子掉在地上,她激動地說:“不是的!喬光在信上說這是他家傳的寶物!“小茹拿起了那封信,忽然呆住了,”這紙上怎么沒字了?”
鄧鋒說:“喬光用的是特別的藥水,一旦暴露在空氣中,就會揮發(fā)。他是想把你也牽扯進來?,F(xiàn)在你該相信我了吧?”
勝與敗實在是難以預料,本來已經敗得一塌糊涂的鄧鋒因為先向局里報了案,喬光精心設計的一切倒顯得弄巧成拙了。劉局長讓鄧鋒復了職。
鄧鋒復職后的第一步工作,便是率領手下的隊員日夜監(jiān)視喬光的老巢。
“喬光不是已經死了嗎?為什么還要監(jiān)視他家呢?”有隊員問鄧鋒。鄧鋒只是胸有成竹地笑笑,并不回答。
果然不出鄧鋒所料,三天后的一個深夜,一個黑影出現(xiàn)在喬光的家。埋伏的隊員們用望遠鏡一看,正是死去的喬光!
鄧鋒率領隊員們立即行動,去捉拿喬光。
鄧鋒一腳踢開門,卻見喬光不慌不忙地沿著大樓的外墻往上攀緣逃走,那里有一根緊貼墻面,自上而下的下水管。喬光如猿猴一般,輕輕松松地爬了上去,眨眼間就爬出了老高。身手之敏捷,令人驚嘆。
鄧鋒也跟了上去,開始沿著水管追擊喬光。兩個黑影沿著水管直往上躥,漸漸地喬光爬到了水管的頂端,也就是大樓的最高層30層處,再往上就是天臺了。
只見喬光竟然就在一百多米的高空中雙手猛地一拉水管,用力向上一躥,“叭”!他借勢躍高了半米,雙手搭在了天臺的邊緣,然后翻身上了天臺。
鄧鋒一咬牙,也按照喬光的方法攀上天臺。天臺上,喬光目光炯炯地向他招手。鄧鋒慢慢地走了過去,站在了喬光的面前。
喬光問道:“你怎么知道我還沒死呢?”
鄧鋒冷冷道:“像你這樣狂妄自大的人,就算你有絕癥,也不會輕易自殺的。還有那張你寄給小茹的病歷單,我到醫(yī)院查過,那是假的。當初你讓我開車追你,是一個圈套,你早已找到了一個像你的人,然后殺了他,提前把他的尸體藏在車里,車墜海之后,你迅速地潛逃了。”
“精彩,很精彩!”喬光鼓掌。
鄧鋒踏上一步,正要上前捉拿喬光,突然“轟”的一聲響,鄧鋒的眼前忽然揚起了一片煙霧。原來狡猾的喬光竟扔出了一個煙霧彈。隊員們沖了上來,但都被煙霧所阻。等煙霧散去時,喬光已經站在天臺的邊緣,朝對面的大廈甩出一根攀巖用的帶勾繩子,然后順著繩子手腳并用,攀緣而下。
鄧鋒似乎早有準備,也從腰間拉出一根帶勾的繩子,一按繩子的機關,繩子直朝對面射去。繩子勾進對面大廈的墻壁,在眾人的驚呼聲中,鄧鋒飛身蕩起,直向對面飛了過去。
鄧鋒比喬光早到對面的大廈,他嘲弄地對爬得滿頭大汗的喬光說:“‘飛天蜘蛛’,看來你的‘蛛絲’落后了!難道你不知道,這種攀山繩子早就出了全自動的款式?”
喬光面漲如紫肝,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