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一種記憶,讓我無法忘卻;總有一個人,讓我思長懷久;總有一種味道,使我觸醒了那段甜甜的豌豆糕的記憶。
記憶中的那個時候,我大約六歲,還在家鄉(xiāng)度著無限趣味的童年,我們一家是四世同堂,老爺還未過世,老奶在我剛出生的幾個月后便去了,因此我并未對老奶有多少印象。在家鄉(xiāng)的日子里,老也是我最親的人了,那時,我叫閆雨,老爺給我起的,他希望我像雨一樣,洗去世間的紅塵,做一個捷徑人士。老爺年輕是個十分有學(xué)問的人,在鄉(xiāng)里是出了名的。
在家中,奶奶、爺爺、老爺都十分疼我,父母與姑姑都在鄭州。老爺,幾乎成了我在家鄉(xiāng)日子中的全部。有時,奶奶回因我做錯了事而吵我和打我,老爺總是護(hù)著我,總會在短時間內(nèi)把痛苦流涕的我哄的歡天喜地,其中,豌豆糕,是我最難以忘懷的可口食物,清晰的記著,每天下午,家門口的巷道上總會響起一陣清脆的鈴鐺聲伴隨著的叫賣聲“豆糕,豆糕”那時,我便飛奔出去,望著賣豆糕的人推著的小車,那小車上就是豌豆糕。老爺見我遲遲的盯著那誘人的豆糕時,便上前買上了兩塊,對我喚著:“雨兒,拿著吃吧!”便將兩塊豆糕全遞給了我,我狼吞虎咽的吃著。老爺便在一旁樂呵呵的笑著...…之后,每日,我總會吃上兩塊那誘人美味的豌豆糕。
記得有一日,老爺說要教我寫字,我一聽便沒有了興趣,便不愿意同老爺學(xué)寫字,老爺便有心思的對我講道:“雨兒,想吃豆糕嗎?跟老爺學(xué)寫字,老爺就給你買豆糕吃。”我一聽,口中便泛起了口水,一口便答應(yīng)了老爺,老爺便拿來一張紙和鉛筆,在紙上寫下了我的名字,對我說:“雨兒,認(rèn)的這兩個字嗎?”我生硬的回答道:“閆...雨…”老爺便喚我讓我寫我的名字,我愣了一下,晃了晃腦袋,老爺便教我,一只枯枝般的大手握住了我稚嫩的小手一筆一劃的寫下了我的名字,寫的當(dāng)然沒有老爺剛寫的好看,工整,老爺又讓我自己寫,我只好自己握住筆,緩緩地寫了下來,一看,歪七八扭的,與之前的兩個相差的太遠(yuǎn),但老爺卻十分樂呵,不知何時,老爺如變戲法似的竟將兩塊豆糕遞給了我,我頓時精神十足,捧著豆糕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吃完罷,臉上沾滿了豆糕渣,老爺便拿出她的手絹為我擦凈。
好景不常,也就在我快七歲的那年,老爺離開了我,我驀然大哭邊哭邊喚著老爺,奶奶告訴我:“老爺去找老奶了,他和老奶會一直看著我,陪著我。”奶奶說罷,眼眶溢出閃亮的的淚水,稚氣的我并不知其中的含義,奶奶也將頭扭向了另一邊,淚水還在滴落……我聽罷奶奶的話,還以為著老爺還活著,便跑遍了家中的上下,哭喊著,希望可以找到老爺,可是從未找到。豌豆高還是有的,只是換成了爺爺,再次細(xì)細(xì)咀嚼著豌豆糕時,感到它是如何的苦澀,卻是又那么的悲傷。
光陰如梭,轉(zhuǎn)眼間我長大了,學(xué)習(xí)很忙,豌豆糕很少再吃了,放假之時,回到久別的家鄉(xiāng),爺爺早已買好了豌豆糕,換包裝了,細(xì)細(xì)的品味著,依舊和以前的味道一樣,滿嘴都是幼時的記憶,含在嘴中,回憶著那永不淡忘的韻味,依稀中,仿佛哦看到了老爺手中拿著甜甜的豌豆糕在喚我:“雨兒,快把豆糕吃了吧,吃了跟老爺學(xué)寫字……”這聲音,將永遠(yuǎn)在我的歲月的流水中晶瑩的流轉(zhuǎn)……